白易算是聽明白了。
合著現如今的妖族，原來是靈獸的祖宗一輩。
“上古大亂時，因為妖界的原因，妖族得以延續？”白易推斷道。
“不錯。”丁林看了他一眼，點頭說道：“當時的妖皇，同樣是一代驚才絕艷之輩，不遜色于一氣道門的三清祖師。他以通天修為和無盡壽命為祭，開辟妖界，保留了妖族血脈，這才使得妖族傳承至今。”
白易思緒紛飛。
到了現在，他也接觸了不少來自上古之事，心中對于神秘莫測的上古也很感興趣。
聽大荒神廟長老的意思，起初，人族極為孱弱，根本不被洪荒異獸放在眼中。
那又是什么使得人族崛起，最終能夠與妖族一戰？
仙道，修仙之路的大興？
另外，上古那一場波及整個修仙界的混亂又是怎么回事？
一氣道門三清祖師接連隕落，唯有太清圣主有所感應，留下些傳承。
其余古老仙宗也紛紛破滅。
白易判斷，應當是道門衰落，人族氣運衰敗之后，人妖之戰才爆發。
最終，才會有方才自己眼前那慘烈悲壯的一幕。
想到這里，白易開口問道：“道友可知上古動亂之事？”
丁林搖了搖頭，說道：“我大荒神廟雖然有些上古傳承，但一些秘辛唯有七位老祖知曉。”
聞言，白易也不再多問。
修仙界的一些老家伙，例如大荒神廟的七位老祖，當年橫壓大荒的七位絕世強者，知道的的確多一些。
但白易不會因此而答應幫忙。
畢竟自家山上，也有個老頭子。
等到自己成仙后，一些上古謎團，應當便能知曉了。
丁林繼續道：“人妖之戰，人族慘敗，人皇長子青君逃至大荒，借助人皇當年賜下的一道護身之力強行崩碎天地，劃分了如今的東州與大荒之界。”
“借助人皇當年留在大荒的道兵，這才勉強保存了人族薪火不滅。”
“所以大荒，乃人皇起源。”
原來是這樣......白易正低頭沉吟，忽然愣住了。
等等。
人皇起源于大荒？
那東州為何會有人皇傳承？
假冒偽劣？
不至于吧......
白易將心中疑惑問出。
丁林輕笑一聲，說道：“人皇乃人族領袖，凝聚人族氣運，并非固定傳承之位。仙道再度興起后，東州人族激增，遠超大荒，人族氣運凝聚，誕生出新的人皇，也是情理之中。”
看樣子你們對于人皇這事并不放在心上啊......
白易默默吐槽。
卻聽丁林接著道：“歷代人皇修煉的，名為人皇經，這是記載在人族氣運之上的功法，即便......也無法更改和抹去。”
？
白易臉上浮現出一個大大的問號。
還沒等他反應過來，便見面前的丁林悶哼一聲，左臂忽然炸開，化作一團血霧。
他面色一變，連忙看向四周，強大的神識掃過，并無發現絲毫波動。
反倒是他體內的大道詭異地顫動了兩下，那一條被他完全悟透的明玉之道尤其明顯。
“什么情況！”白易聲音低沉。
丁林笑了，笑得肆意，笑得張狂，笑得白易有些毛骨悚然。
片刻后，他眼中閃爍血光，帶著一絲猙獰地動了動嘴唇。
白易立刻辨認出了那個字，整個人陷入了沉默中。
“呵，就算有長老們的封印和神廟庇佑，終究還是瞞不過。”
“人道，從誕生之初便是為了均衡。”
丁林運轉氣血，封住了傷勢，卻不再繼續這個話題，而是道：“妖族經歷上萬年調養，已經有抬頭之勢，近百年來屢屢進犯。更是仗著自身血脈，使得神廟手中最強戰力之一的靈獸失去了作用。”
“長老們說，恐怕唯有獸尊那般御使靈獸之能，方可強行消除恐懼，鼓舞靈獸與之一戰。”
白易默然不語。
短短時間內，他接受的信息已經極多。
是否要援助大荒，此事他無法代替師姐做出回應。
而這丁林方才口中那一個字，更是讓他心神轟鳴，直到現在也沒有平息下來。
見他這般模樣，丁林也不催促，在一旁靜靜等候。
許久，白易長嘆，道：“大荒人族乃人族振興本源，若是能夠幫助，師姐想必不會拒絕，但此事需從長計議，并非我懷中一卷萬獸圖便可解決。”
“白某下山已有多時，與乾陽山之間缺少聯系，大荒之難，還請神廟諸位直接與我師尊詳談。”
“此事除了我師姐伸出援手，是否還有其他解決之法？”
丁林遲疑，想了想，說道：“我曾聽長老說過，我大荒人族式微，無法凝聚人皇氣運，想要解決妖患，只有兩法，一是請獸尊出手御使靈獸，二是尋找人皇經下卷，修煉完整的人皇經，強行凝聚氣運，只不過此法也有諸多弊端......”
白易剛想追問，卻忽然回想起丁林方才所說的一句話。
人道從誕生之初，便是為了均衡。
均衡誰？
答案他心里有數。
如今的人皇，應當便是大唐唐皇。
只不過其修為尚淺，只是結丹，連煉嬰都未觸碰，自算不得什么。
可一旦湊齊了完整的人皇經，新一代人皇修行之下迅速強大，整個人族的命數，都會因此而改變。
“敢問神廟的人皇經進度如何？”
丁林也不隱瞞，道：“只缺下卷。”
白易心中思索，問道：“若是得了完整的人皇經，大荒人族修行，會對如今的人皇產生何種影響？”
“人皇經與人族氣運相互關聯，彼此吸引，人皇經大成者，自是當代人皇，人族氣運盡歸其身。沒有氣運，原本的人皇修為盡廢，前路盡斷。”
白易點了點頭。
現在看來，這第二種方法的確不能使用。
一旦用了，唐皇那老東西就完蛋了。
“如白某之前所說，大荒之難，還請神廟諸位直接與師尊詳談，白某對此無能為力。”白易道。
丁林雙目流露失望之色。
原本他的想法，是將面前此人強行留下，如此，即便乾陽山不愿幫忙，也可以其為要挾。
只是長老發話，來不來皆是自由，他也只能聽從。
白易帶著歉意地拱了拱手，化作流光向著遠方飛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