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應兒不可思議地瞪大眼睛。
她并沒有眼花,廣寒殿上的寒冰確實開始消融了。
僅僅因為天闕宗主的一個“化”字。
何等的恐怖。
龍應兒站在廣寒殿里,望著那個孤傲而淡靜的白衣男子,感覺自己從身子到心都要融化成水了。
她猛然想到對方極有可能是一個天神。
和天神打賭,那不是作死嗎。
廣寒殿上的萬年冰化,甚至整個大殿都有一些搖搖欲墜,驚的周圍一些弟子和長老趕緊掠身而至。
“發生了什么?”
“快去廣寒殿看看。”
“沒事,本宗主和別人打了一個賭而已。”楚飛淡淡地揚聲道。
周圍的弟子瞠目結舌。
打了一個什么樣的賭?
能讓一座大殿都整垮了。
要知道。
廣寒殿也是天闕宗的一座主殿,皆是有萬載玄冰制作。萬載玄冰來自不老泉的一萬米以下,每十年才能凝結一寸。
宗主這手筆未免也太大了吧。
這一賭,抵得上縹緲仙域一個高級門派一年大大小小的各種支出了。
楚飛當然不心疼。
因為他沒體驗過原宗主創業的艱辛,就成了富二代……不……富一代。
楚飛只是開個玩笑,沒想到龍應兒真的跟上來了。
“怎么,真的打算來做本宗主的侍女?”他啟唇,腳步卻不緊不慢。
“愿賭服輸。”
“確定?”楚飛又問了一遍。
“確定。”龍應兒道。
……
縹緲仙域第二大派。
北斗神教。
獨孤雨站在最高的閣樓上,仿佛目光可以穿過偌大的縹緲仙域:“聯軍敗了。”
“教主,屬下倒認為他們敗的理所當然,似乎天闕宗主已成為了天神。”
“這世間誰能阻擋天神?”
“辛虧當時我們北斗神教沒有出兵。”手下悻悻地道。
“不。”獨孤雨輕聲道,“你可知我們北斗神教最精通的是什么?”
“占卜?”
“是的,占卜,我教祈求北斗七星,對星理變化一向精通。”獨孤雨道,“上幾日我便算了一卦……東方天闕的靈力氣息,卦中的結果顯示……那里并無天神之氣。”
“那可能天闕宗主只是準神呢?”
“不。”獨孤雨猶豫了很久,用不確定的眼神,說出,“那里不僅沒有神的氣息,連無上的氣息都只有一道。”
“不可能啊,前幾日聯軍進攻天闕宗時。天闕宗的大長老曾出過手,聽說已達無上一境巔峰。就算天闕宗主未達天神,那天闕宗應該也還有兩位無上高手。”
“這也正是我疑惑的點。”獨孤雨緩慢道。
“會不會是我們的占卜之術,對天神失效。”
“不排除。”獨孤雨道,“但還有一種可能,天闕宗主在那日后的確跌落不少境界,只是用了什么不可知的手段,強撐在我們的視線中,以穩定他一手創建的天闕宗。我倒是聽過在西疆仙域存在一種叫極樂丹的藥丸,以燃燒生機,幾日內能將人的修為恢復至全盛十二成。”
“聽教主如此一說,似乎在天闕宗主迎戰聯軍三大無上高手時,并未真正的出手。”
“是的,一旦出手,極樂丹維持的時間也將急劇縮短。”獨孤雨道。
“教主,那我們現下是什么計劃?”
“在我們的無間大獄中還關著一只堪比無上三境的怪物……”獨孤雨道。
“您的意思是……把這只怪物釋放出來,引到天闕宗?”
“不錯,天闕宗大長老不是這只怪物的對手,如果想要抵擋它,唯有天闕宗主親自出手。”
獨孤雨冷冷:“到時候,天闕宗主到底是不是身受重傷,試試便知……怪物可不會再感到恐懼,然后像那三個廢物一樣夾著尾巴逃命。”
……
天闕宗,云之巔內。
七個侍女一直在宮殿外邊等著楚飛。
楚飛不由一愣:“不是說了外面風大,叫你們在內殿里候著嗎?”
“內殿是宗主休息的地方,宗主不在,妾身不敢進去。”
好吧,聽話的就像小羔羊一樣。
“宗主,熱水已經為您準備好了。”七人款款向前,少女出落有致,并排著站他身后,一幅將要侍候宗主沐浴更衣的姿態。
楚飛深吸了口氣,饒是他演技堪比影帝,這一刻也有點繃不住了。
好像一只輕輕的巧手在心上撓啊撓。
“你……你……你。”龍應兒看著眼前的場景,頓時明白了什么。
好像她現在也是天闕宗主的侍女吧,莫非也要?
“我不勉強你。”天闕宗主的聲音有點嘶啞。
本來他對龍應兒也只是開了個玩笑,沒想到她真不依不饒地跟來了。
“不。”龍應兒猛地搖頭。
“怎么?”
“我龍應兒打輸了賭,就愿賭服輸。”
楚飛看著她,點了點下巴,有骨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