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情小说吧_好看的小说免费阅读_红袖添香 - 阅文集团旗下网站

首頁 現實

不屈的海

第30章 怨憎會

不屈的海 陳星年 4536 2020-10-08 09:06:00

  日子又過了一天,第二天不知不覺就來了,可對我們高三生來說,那意味著離高考又近了一步。

  “你聽說了嗎,就是今天上午的大事件!”肖煒噘著嘴,兩顆眼球時大時小。

  “什么啊!”我雙眼無神地趴在《政治高考學霸必做題》第三十八頁框上,右手如同點鼠標般點來點去。

  “李海海,你兇我。“只見肖煒突然站了起來,左腳敲了地板三次。

  “我就不告訴你。誰讓你兇我”。

  肖煒又噘起了嘴,撲通一聲摔了一跤,我有些想笑。又想著那樣不禮貌,便強壓著內心的笑點,將肖煒扶了起來。

  肖煒的大眼睛如同風車般上轉下轉,學著婉清的腔調說了一句:“不謝。”

  “喲,喲,喲,chickNO,對面的妹妹看過來,看過來!”

  聽這聲音,我原以為又是肖煒在制造笑料,誰知竟是不遠處一個黑色眼鏡男喊'出的。

  那人頭大身小整個頭在遠處望去,簡直就是一個大月餅,想來是吃多了,嗆的。他人很悶騷,有時像只騷雞公,而有時卻呆若木雞、小指點唇地做著累累試卷。

  我本想著諷他幾句,誰知他一時竟爆出一個坊間大料。

  “唐七和他老婆一起被遣回家了,聽說是開除并取消學籍。”他停頓了幾秒又訕笑道:“被康震看見,年紀組長這個學期新上任,俗話說新官上任三把火,不開除不可能。”

  只見他白胖的手摩擦吹出“口哨子”,并像兔子一樣蹦來蹦去,有點像街舞又有點像尬舞。他大名叫:李洵,外號則喚:鴨公嘴。

  我心里很清楚,之所以這樣對李洵不敬,那也是由于李洵的音色太過沙啞且尖銳而不得不叫。

  我長長的吸了口氣,抬頭細看著小陸微霽的臉,感嘆天佑可無。又復瞟向左桌-肖煒,不屑道:“這就是你說的大事?”

  “要是真這樣,那也好過現在被針對的茍延殘喘!”肖煒重錘課桌上的爆炸聲如晴空春雷驚悚到了我,我停下手中的筆,有些不解,心想到底出什么事了。

  “學校值日生、老師都沒說不干凈,你憑什么說臟!是要我們拿嘴去舔,拿放大鏡去撿毫毛?好一個一塵不染!你是不是有病啊!”肖煒吼勞動委員-變色龍(龍一燕女士)尚一語未了,知曉此番緣由的李洵早已氣咻咻地推倒了三臺課桌。

  一時石破天驚,黑云壓城!一場撕逼之戰,亂石穿空、驚濤拍岸。

  我隔岸觀火,亦覺怨氣充心,怒氣沖天。自打我進了這個班,愈發覺得某些人、某些事變幻莫測,就比如說-----龍一燕女土。

  你說她好唄,她也有無微不至的細心體貼以及左右考慮同學心理的思量,可有時卻又似被妖魔鬼怪附了體,行為與思想全全不著調,硬是擺把出一副:“我說對就對,我說錯就錯”的高高在上無敵自大樣,揪著那些個雞毛蒜皮的小塵埃,說三道四。我有時候真真覺得看不清她的面孔,因為她有無數張臉,等待著去展示。

  一起讀書時的小伙伴在分離后,為何聚少離多,有的甚至永不往來?其中很大部分原因是:“你是否有勇氣去面對你曾經的同學朋友?”

  可我打量著她,很是不安,就如同一片布滿巖石的荒涼大地,沒有“一滴水”。我發覺忍耐和仁慈是有兩面性的,忍耐太多,就會失望。

  一時,肖煒鎩羽而歸的黯然身影沉沒在時間里,淹沒在鉤心斗角、你死我活的冷笑中(變色龍),埋葬在曲背彎腰、脅肩諂笑、寒冷的五官(個別同學)里,墜落在寒冷的、毫無余地的蠻橫霸道里。

  忽而,龍一燕翻著白眼,俯視這高三一班的同學道:“你們要是對我不滿,大可取而代之,自個來做勞動委員!”

  她像掌管了生殺予奪大權,聲音無孔不入的傳播,很寒很冷,令人頓覺惡心。

  不一會兒,龍一燕不屑的瞥著死沉沉的教室中的眾人。忽而又氣息哀怨,似有些茫然。

  “十分鐘后,把英語導學案、周練收上來,給我檢查!”

  肖煒低聲說道:“拿著雞毛當令箭,英語老師都沒你這個課代表盡職盡責。”他說完后,又自我反駁道:“哦不,你的告密功夫遠勝于你的

  盡職盡責,真不知道你的嘴是長了個什么蟲子,癢得很,班主任給了你什么,不告狀不當間諜就不甘心是?”

  龍一燕的耳朵精,斜睨了他一眼,順口說:“哪有什么歲月靜好?不過是替人負重卻不理不睬,反遭記恨罷了。”

  龍一燕望著冷冷凄凄的教室,望著除去她自己的五十二個人,沉默了。

  她沉默了很久,大口吸著純牛奶,不出一聲,不作一-行。教室的一個門口,門很低,但太陽是明亮的,而她如同門下的一片葉子,風

  在搖著她,或許因為太過激進,才會招來厄運......

  往事如煙,希冀來者,然而花叢中的我們卻總以歸咎他人的橫行霸道、尖酸刻薄為樂,然而到最后身在局中反失一城。不知道我們在放大別人的“黑梅子”時,自己亦成“黑梅大樹”,我不禁這樣想道。

  “真搞不懂變色龍天天哼來哼去有什么意思,耳朵都聽出繭了。”陸可無斜著眼,連嘴巴都歪了。

  “你個直男,你懂什么!”龍一燕噘著嘴。

  “怎么什么都能提到直男呢,直男有錯嗎!我最聽不了的,就是你們說這樣的話。”

  陸可無就是這樣易燃易爆炸的性格,現下氣得臉都白了。

  “哎,你說的真好聽。你平時胡亂猜測別人的心思,安排別人的行為,總把別人的錯處弱點宣泄在你口中,以一副高高在上的面孔,用那情商極低的口才傷別人時,你有想過別人的感受嗎?如今倒質問我起來了,你平時語出傷人時你說你在開玩笑,我如今是真的開玩笑你到唬我,你可真是夠心胸狹窄的。”

  “你以為我不知道你呀,暴躁無能,喜愛的傷他們,不愛甚至討厭的背里罵他們,青著一張臉。你會遭到報應的。”龍一燕憤慨而痛心,如同骨鰻在喉,非吐不快。

  “你以為我不知道呀,每個跟你坐過同桌的,你都不滿意,你說他們幫不了你,你還得幫他們,起先我還以為你跟成績差的坐,還能稍微理解一下,可跟你坐的也有很多成績挺好的。再說,人家成績差怎么了,你的前程是你自個的事,還要別人來替你嗎?有病!”

  “好好好,我不跟你計較。是我的錯,行了吧。”陸可無他臉色有點青起來,額上的一條青筋漲了出來,臉上連著太陽窩的幾條筋,盡在那里抽動。

  輕推一下桌位上的書,然后跑到廁所去了。

  “他這個人啊,太直了,遲早涼涼。”龍一燕露出她的白牙齒在干笑,那整齊的牙齒好像會咬人。

  “得了,就讓他在那面壁思過吧。省得擾了我的興致。”

  我冷眼旁觀著這一切,不作為,有時是因為不敢,但有時是因為不愿。

  ……

  晚四下課,循著夜晚的零稀星光,我跌跌撞撞地跟在人海后。盯著這座學校,我感到有些陌生,陌異的空氣,陌異的同學,思忖著各種奇怪的問題。

  “你今天腿倒是挺快的。”陸可無微微一笑,宛若溫潤如玉的翩翩美公子。

  也難怪小陸夸獎,自從我與陳少群面和心不和后,我與他的關系仿佛是經歷了時間的重重檢驗似的,越發的患難與共。

  但每次晚自習下課一起離開教室時,我總要慢一步,因而總被小陸這個直男癌患者謾罵。

  “士別三日,即更刮目相看。”我回道。

  “夸你一句,你還飄了啊!”小陸深邃的眼忽閃忽閃的,滿臉的膠原蛋白。

  “看,楚留香!”我故意指著闊遠的天空,嬉笑道。小陸的眼睜得老大,像搜索獵物般,良久方才發現是一場騙局。

  小陸淺笑道:“臭小子,又耍我。”

  “誰讓你癡啊。”我笑瞇瞇的。

  “沒有段譽癡吧。“小陸反問。“別舉我男神的例子,小心我揍死你。”卻又想著,楚留香又何嘗不是小陸的男神。

  想來真癡傻,卻又挺喜歡這樣平平淡淡的日子,雖像開水一樣淡,但淡也有淡的味道。

  “你喜歡段譽,不會你也喜歡咱班的號稱莫語嫣的莫山山吧。”小陸笑道。

  “你不知道她,她生活得很艱難,我配不上她。”

  ……

  想來也真是癡傻,可能,在人生里,我們只能隨遇而安,來什么品位什么,有時候是沒有能力去選擇的。這世間有許多的怨憎會,但愿我們細細品嘗樣樣不可或缺的人生之茶。

  ......

  我沒有立刻回寢室,而是轉道去了附近的商店,疫情已經不存在了似的,商店張燈結彩、燈火闌珊,學校也允許學生外出了。

  今天是煒煒的生日,俗話說:禮多人不怪,油多不壞菜”,凡事都要經營,愛情如此,友情亦如此,若是不送禮,這朋友也怕是難做。

  ……

  我慢悠悠地敲著門,開門的是室友-陳少群。

  陳少群見我來了,露出了浮夸的笑容以及看似老實的眼神,說道:“海海,你回來了。”

  “嗯。”我勉為其難地回了一句。

  他見自個的熱屁股貼在了我這塊冷板凳上,沒有再說廢話,,哼起了烏鴉叫喪樣的小曲。

  我知道肖煒平生最愛吃,便買了一大袋零食,商店有的都挑了一兩個。

  “煒煒,十八歲生日快樂。”

  肖煒非常開心地收下了我的禮物,又懟了陳少群一句:“陳少群你也不學學人家李海海。”

  ……

  任憑陳少群洗澡時發出的歌聲與叫喊殺盡天下英雄,我也只調轉了身體,靠著噪音少的地方,繼續與肖煒說著話……

  我出了寢室,站在陽臺前,看著皎潔的月色,我感覺自己挺可笑的。可笑我自己那么特意地去送禮物那么特意地說生日快樂,只是因為我怕他也成為陳少群,一個我曾對他笑口常開,口不擇言,到后來分道揚鑣的男同學。

  在與陳少群的相交中,我漸漸地發現了,友誼并未有我所妄想的簡單純粹,我看清了他表里不一的惺惺作態,我有了戒心疑瘴,再后來,分歧使我和他再不能一-往如初,他的沉默寡言,我的置之不顧,造致了不復當初。

  我不明白,到底是我錯了,還是他錯了,還是都錯了。我發現,他在我眼中變了樣,天翻地覆,是本就這樣,還是其他。我不想,也沒心思理這些了,算了吧,友散了,還是同學。可令我失望的是,遠沒有我想的那樣簡單,他諷刺,他居高臨下的不屑,處處的笑刀,我已沒有一點期待了,我才明白,從一開始就是計劃好的,是利益關系。日久見人心,我算徹徹底底明白了。這樣的人,這樣脆弱的友誼,這般的銅臭,我不要也罷,it也不配!”

  我時常在想,若我們不是人,是花啊,鳥啊,自由自在地,多好啊。不用天天戴著墜金的面套,說著那些不知囫圇了多久的玉言金句,生生把自已演成一-個木偶,機器!我發了瘋似地質問:什么時候,人與人之間的“真心話”成了低情商,成了一場有始無終銅槍口戰,成了你笑我我笑你人鬼不分的鬧.....是自己錯了,還是整個社會風氣亂了。

  我念茲在茲,幾許年前,不是這樣,真的不是。而如今,越欲真心待人,越被恥為假意做作。有時,以致于我們再也不會也不敢說那些私下話,天天文水墨水,生怕

  友誼僵了,真的,怕!怕極了。但,其實,恐怕,早已漸行漸遠,分崩離析,只是我們之間,彼此不想,或許根本沒那份子心去認認真真考慮這件事。

  真心又如何,假意又怎樣,不會是戲臺上的生旦凈丑罷了,夢幻泡影罷了。算了算了。

  我哂笑著,越發覺得惡心。

  在這個青春的美好的陽光的歲月,我卻提前老了。

  這世上,利益,真的最重。好悶,天氣好熱。心里沒有什么墨水可噴。

  也罷,這世上,有幾個是真心的,大部分多是裝的吧。只是看誰裝的最像最能讓人相信。但他們裝的都是有期限的。到最后,他們都會暴露出來,然后給你猛烈一擊,你才發現自已有眼無珠,可試問,我們又為何與他們相交甚歡。是不是我們自身也有他們身上所具有的問題,只是我們沒有發現。

  我們把所有的錯,都怪在他們的身上,卻從沒有檢查檢查自己身上也是不是有那種小錯誤或者大錯誤。

  我在想著這個問題,我是不是也有做錯的地方。

  我一遍又一遍的看著肖煒,我一遍又一遍的看,卻像是看到了我自己。

  為什么說友盡了,就連同學都做不了了。為什么現在這個世界上,不是朋友就是敵人。做不成朋友就要成為敵人。

  難道?人活這一輩子,就只能這兩種選擇嗎?

  我不信也不愿相信,真的只有這兩種選擇。

  可是,哪有我想得那么美好。

  我們大多數人都被這兩種選擇所折服了,畢恭畢敬向它們叩首,被他們所奴役著,奴役著自己的心。

  因為害怕自己會被朋友比下去,被所謂以前的朋友比下去,一心想超過他們,比他們好,證明他們當初是慧眼不識珠以及他們才是友情終結的罪魁禍首。可是,比著比著,他們就成了我們的敵人,相應,我們也成為了對方的敵人。

  安然?只有兩種選擇兩種結果嗎?為什么不能雙贏,而要雙輸。

按 “鍵盤左鍵←” 返回上一章  按 “鍵盤右鍵→” 進入下一章  按 “空格鍵” 向下滾動
目錄
目錄
設置
設置
書架
加入書架
書頁
返回書頁
指南
主站蜘蛛池模板: 霍城县| 长顺县| 衡水市| 拉孜县| 巴东县| 四平市| 和平县| 肇源县| 江陵县| 东宁县| 施秉县| 大同县| 新野县| 凉山| 偃师市| 肃北| 襄垣县| 讷河市| 湄潭县| 太仓市| 赣榆县| 新建县| 攀枝花市| 阿荣旗| 连云港市| 晋江市| 贡嘎县| 洪雅县| 黄梅县| 湖北省| 湘潭县| 南部县| 吉木萨尔县| 湛江市| 吉木萨尔县| 镇沅| 景德镇市| 兴山县| 军事| 平远县| 花莲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