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就是哈古斯先知?”摩西的目光停留在哈古斯被遮擋的雙眼,心里不自覺地閃過一絲疑惑——難道是個瞎子?
“現在的年輕人可真是奇怪,自己知道的事情還非要再問一遍?!惫潘沟恼Z速十分緩慢,說著說著已走到摩西的身前,語氣也越發的平靜,甚至讓人感到莫名的詭異,“順帶一提,說話注意點,我能看見的可比你要多得多?!?p> 讀心術?
摩西嘴角一顫,道歉的話正要說出口,卻見哈古斯忽然做了個禁聲的手勢,“哦不,不用道歉,這會改變接下來發生的事,所以我原諒你了。”
不等摩西反應過來,額頭便被哈古斯的指尖輕點了一下,一股咒能頓時聚集在額頭,緩緩注入全身。
“感受到了嗎?”
摩西的視線逐漸明亮,隱約間能看起咒能的脈路在雙臂游竄,引清兩道咒痕發出微亮,各自顯現出單殘葉狀態,“我的咒能怎么弱化了?”
哈古斯沒有回應,而是又點了一下他心臟的位置。
雙臂的咒能隨即匯聚至胸膛,浮現出一顆小樹苗的影子,以及樹苗嫩芽上的黑影秘鑰與藍海秘鑰。
“這是?”
“之前與林勃的那一戰讓你的身體超出了極限,世界咒痕為了保留你的生命力,而承載了秘鑰的咒能,以此來孕育你的心臟,代價便是將雙臂的咒能汲取為自己的養分,也就是說,從現在開始,你每次受到致命傷害時,都會根據這個傷害的程度,而導致你的咒能弱化,若你的咒能一點不剩,便會徹底死亡。”哈古斯不緊不慢地說道。
摩西聽后一愣,“世界咒痕還能承載秘鑰的咒能?”
“當然,每個咒痕都可以的,大多數咒痕只能承載一把秘鑰,家族性質的咒痕可以承載兩把秘鑰,而世界咒痕會因為你的成長,而承載至多八把秘鑰,重復的咒痕無法疊加承載,現在的兩把便是世界咒痕的最低承載上限?!?p> “可我體內還藏有一個惡魔,它是否會影響我的咒能?”摩西眉眼一沉,摁了摁自己的左胸膛。
“它可不是惡魔,是咒靈。”哈古斯笑著搖了搖頭。
“咒靈?”
“咒靈是上古生物死后的靈體,因沾染魔氣而產生咒能,變異而來,能夠寄生在咒痕中,與咒痕擁有者一同成長,十分罕見。”安德莉雅上前替哈古斯解釋道,“并且每為咒痕開啟一片葉子,便能對咒靈擁有更多的控制權,直到它完全聽從于咒痕擁有者?!?p> 想不到這個與惡魔一樣的家伙,竟是如此珍惜的存在。
“可我的咒靈是怎么來的?”摩西不解。
“是因你體內世界咒痕的強大,而自動吸引來的?!惫潘沟氖种型蝗欢喑鲆桓迸疲脸雠贫秧數膬蓮?,分別畫著眼睛和羽毛的圖案,“這就是你體內的那位靈體——千眼黑獅鷲?!?p> ...
亞緹迦娑峽谷,伊愛林堡內寢。
“呃...抱歉孩子,這老東西下手是重了些?!敝Z曼的視線掃過伊諾愛兒腰側的魔法殘痕,一臉心疼的模樣。
話音未落,齊尼頓時沉下臉,瞪了眼諾曼,“噢不,絕對不關我的事,是他干的!”
“你這老東西,既然你先擊中她,這個鍋就理應你來背。”諾曼挑了挑眉,在齊尼身旁緩緩繞了一圈,小聲嘀咕著,“而且我們昨晚明明商量好了...”
可齊尼卻依舊一副事不關己的模樣,似乎真的什么都沒干,“少來,昨晚明明是說一起阻止公主,讓預言順利進行......何況我還沒來得及出手,公主就被擊中了,所以一定是你!”
就在這時,伊諾愛兒身旁為其治療的妮蒂婭突然開口,聲音清冷,語氣十分肯定,同時透著一絲諷刺,“這個殘痕跟兩位長老無關,不是你們的魔法導致的,有人在兩位的眼皮子底下傷了公主。”
“怎么說話的?毒丫頭?!敝Z曼悶哼一聲,語氣中滿是不悅。
“或許是你們老了。”妮蒂婭微微抬頭,眼神中閃爍著復雜的神情,“又或許你們想著——”
話未說完,氣氛頓時變得怪異,伊諾愛兒見狀,拽著她的手晃了晃,微微一笑,試圖轉移話題,“好了妮蒂婭,或許是我自己的原因,我現在只想知道亞奇和亞莎是否真的救下了摩西。”
“他們是我親自教出來的,何況地獄的封印還未完全開啟,以他們的實力對抗一層領主肯定沒有問題,不出意外的話,那小子現在應該已經在星靈會了?!饼R尼的言語中帶著滿滿的自豪,眼神中卻隱約透著一絲疑惑。
而諾曼則是一臉嚴肅地與其對視一眼,“這里沒有施咒的痕跡。”
妮蒂婭眉頭緊鎖,在指尖幻化出一個青色的小瓶子,凝聚著治療魔法,正欲觸碰伊諾愛兒的腰側,卻被一股莫名的力量給彈開,反制了她的魔法,“看來闖進這里的人并不簡單,不排除魔王的可能性。”
...
與此同時,丹拜爾東部邊境。
一艘殘破的槳帆船上,一批來自威克伊德的“齊勒精銳”正在搜尋伊萊扎·杰爾倫的下落。
就在他們苦尋無果,準備離開時,船身周圍猛然刮起一陣沙暴,從主廳席卷而過,丟下一具衣衫不整的女尸,趴在地上。
兩名士兵上前察看,其中一名動作利落地用劍套將尸體翻了個身,視線剛一掃過尸體身上數道發腫、泛紫的傷痕,臉上便浮現出一絲驚恐,“鯊頭蝎的劇毒,是沙行者的常用手法?!?p> 另一名士兵低著頭遲疑了一會兒,隨后轉了個身,面對此次行動的隊長,也是齊勒精銳的副統領——貝曼,一位滿臉刀疤的咒能者。
“報告長官,是杰爾倫小姐...”
貝曼聞言,緩緩靠近,視線掃過尸體的全身上下,最后停留在臉上那黑化的植物根系圖案,臉上并未浮現出明顯的情緒波動。
隨后,他摘下頭盔,低頭以示哀悼,眼神中暗流涌動,嘴角微微勾起,語氣似是悲傷地說道:“傳信給首相大人,告知他...沙行者殘忍地殺害了他的女兒,并對其尸身進行了侮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