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心之驅魔師

第9章 魅惑之聲

心之驅魔師 阿基米粒 2238 2020-09-28 23:56:29

  “快醒過來,孩子,你還有機會......”

  希格瑞的聲音將摩西喚醒,他艱難地睜開雙眼,發現自己正趴在黑水中,身下是一名被剖開胸膛的漁民,已經沒了生命體征。

  若是從前,他鐵定會因為過度的驚嚇而產生一系列的夸張反應,可如今,他的心里卻沒有絲毫波動。

  這些日子,他變得越來越不像自己了。

  他不緊不慢地從水中爬起,嘔出一大口黑水的同時,祈禱著身體不要發生什么藥物反應,視線開始掃視周圍的“水景”。

  隨后,摩西猛然發現,自己胸前的衣物竟破了個大洞。

  盡管當下的環境一片漆黑,但他還是靠著雙手摸索,根據微弱的粘稠感和一絲刺痛感判斷出,自己的胸膛已是血肉模糊。

  他這才想起,在失去意識前,那個壯漢拿刀戳進了他的胸膛。

  可他為什么還活著?

  “魔法...”

  不等摩西理清思路,熟悉的低語再次傳入大腦,促使他的心跳變得瘋狂——這是一種難以形容的劇痛,讓他渾身直冒冷汗,虛脫地倒在一旁的雜物堆中。

  “找到了...”低語還在繼續。

  摩西忽然感覺到,一股前所未有的強大咒能在體內涌動。

  左臂和右臂的咒痕一齊發亮,各自的葉片完全成型——他的兩個咒痕都開啟了單葉狀態。

  緊接著,美妙的歌聲從前方傳來,時強時弱的魔氣讓摩西神經緊繃,下意識地朝著巷口望去。

  然而什么都看不見。

  他的心跳動得更厲害了。

  隨后,他感覺到周圍的水面在震動,附近接連傳來水花濺起的微妙音響,似乎有一群人在接近這里。

  他用手肘撐起身子,不由自主地朝著巷口緩慢前行。

  奇怪的是,此刻的他竟像是一個伺機待發的獵手,專心感受著水流動向,不想錯過任何的目標。

  是因為體內的惡魔嗎?

  只聽“噗通”一聲,前方似乎有個東西倒了下來,隨之濺起一灘水花。

  尸體?

  事情越來越古怪,他清楚地感受到了一種發自內心的恐懼。

  上次出現這種恐懼感,還是在五年前開啟原罪咒痕的時候。

  摩西屏住呼吸,眼睛死死盯著水面,艱難地挪動水中的雙腿,深怕水里鉆出什么詭異的東西來。

  “停下...給我停下!”

  又是心中的聲音,只是這次有些顫抖。

  無論他的體內是發生了多么奇特的變化,但這個反應絕對能夠說明——前方的東西不是什么省油的燈。

  突然間,摩西感到自己的左腿被什么冰涼涼的東西給拽了下,讓他渾身一顫,不敢輕舉妄動。

  仿佛是害怕心跳聲能驚動對方似的,連方才躁動不安的內心也瞬間歸于平靜。

  可這并不是一個正常人該有的反應,更像是兩個生命之間微妙的默契。

  遲疑許久,腦海中構想出的驚悚場面并未出現。

  摩西于是鼓足勇氣,身體微微前傾,緩緩蹲下,雙臂在水中胡亂擺動,試圖弄清水下的狀況。

  隱約間,他聞到了一股淡淡的海薄荷香味,隨即便從水里摸起一戳卷曲似波浪狀的頭發。

  憑著一種無法解釋的直覺,他敢肯定,這是個活生生的人。

  他于是照著剛才左腿被拽到的大致位置,開始向下摸索,很快便抓到了一只冰冷的手......

  就在這時,身前的水面濺起一道淺淺的波浪,那只手也突然抽了回去。

  適應了黑夜的摩西,雙眼隱約能夠看清前方是一名披著黑袍的少女。

  僵持片刻,面前傳來一陣虛弱的聲音,語氣中帶著明顯的警惕感,音色甜美而空靈:“你有種...再靠近,試試?”

  聲音剛一入耳,便在摩西的腦海中不斷縈繞、徘徊,讓他感到一股燥熱由心頭縈繞而來,久久無法散去,心臟也開始嘭嘭直跳。

  奇怪的是,一句帶著警告意味的話,卻仿佛有種詭異的力量,讓視線中的環境變得虛幻,促使著他向前靠近。

  他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是中了什么邪,仿佛這股聲音有種奇特的魔力,在不斷地撩動他的心弦,只感覺內心越發的燥熱難耐。

  當他回過神時,才猛然發現,身體不知從何時開始,竟已移動了一段距離,甚至能夠清楚地感覺到少女微弱的呼吸聲。

  他用手按在自己的左胸,想要仔細感受心底的聲音,可等來的卻只有傷口撕裂的疼痛感。

  這家伙怎么沒聲了?剛剛不是很害怕來著?

  忽然,摩西的心里不由得涌起一絲警惕——能讓他心底深處那個惡魔都害怕的家伙,一定不是個簡單角色。

  他于是屏住呼吸,雙腿半蹲,一只腳靠后,準備好隨時后撤的同時,緩緩伸出左手,打算稍微試探一番。

  哪曾想,他的左手剛剛伸出一小段距離,巷口處便閃爍起刺眼的青色光芒,幾乎照亮整條小巷。

  他本能地閉上雙眼,卻似乎觸碰到了什么柔軟的物體。

  沒等摩西來得及反應,左手便被瞬間撇開。

  身前再次傳來那撩人心弦的聲音,這次卻并不是摩西所了解的語言,而像是一種古老家族的族語。

  不過即使如此,摩西依舊能夠聽出少女的語氣中帶著明顯的怒意。

  他疑惑地睜開眼,從下往上掃了遍,卻見光芒照耀下,幾根纖細的手指緊拽著身上的黑色長袍,死死地護在胸前。

  摩西終于意識到,自己干了件不可描述的事情。

  他倒吸一口涼氣,左手不知所措地空中晃了晃,慌忙道歉,聲音不住地顫抖:“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可面前的少女卻沒有做出任何回應。

  摩西于是抬起頭,偷偷瞄了眼黑袍上方。

  只見兩瓣薄唇之間叼著一把做工精巧的匕首,帶著明顯的警惕,直直地對著自己。

  臉色稍顯蒼白,一副極其虛弱的模樣。

  再向上看去,視線恰巧撞上一對半睜著的幽藍色眼瞳,睫毛微微顫動,眉心透著些許冷意。

  幾縷被打濕的發絲略微遮住半邊臉頰,與眼睛一樣,是迷幻奪目的幽藍色。

  略微清冷的氣質難以蓋過眼里透著的一絲嫵媚,令摩西感到心跳加速,臉頰逐漸發燙。

  就在這時,青光中浮現幾個高矮不一的身影。

  只聽“咕咚”一聲,那把匕首掉入了水中,面前的少女也隨之倒下,隱約能夠聽到附近的水面下傳來一陣鎖鏈碰撞的聲音。

  摩西下意識地伸手想將其扶起,可還不等他反應過來,周圍的一切竟忽然化為了泡影......

  耳旁傳來奧萊那熟悉的聲音:“兄弟...你這是干嘛!快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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