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一年前(煮酒)
在肖棠華的世界中,每天躺尸是最美好的愿望。
“我問你們有吃的嗎!”肖棠華停下腳步,或許一百米太遠,又或許他們聽不見,便做了一個吃東西的動作,隨后捂著肚子。
“有,有,有,燒餅和綠豆糕。”一個領頭男子跑了過來,手里拿著一堆紙包的食物和水,他便是昨天拽他的獨狐刃:“王妃,我們只有燒餅和饅頭,不過這有綠豆糕,你可以墊墊肚子,這是水,走了好一會了,你肯定也累了,休息會吧,要不,還是做馬車吧。”
“……”肖棠華沒有說話,她握著手中的燒餅聞了聞,輕輕的咬了一口:“很香,多謝啊獨狐將軍。”
“不用謝,沒想到,王妃您居然能吃慣老百姓的食物。”獨狐刃頓時驚呆了,皇室貴族的女子,他還是第一次見愿意吃燒餅的人。
“我也是老百姓,都是普通人。”肖棠華看著手中的煎餅,很香,真的很香,她想起了組織中燒飯阿姨做的蔥油餅,真的很香。
“王妃這是跟我臣說笑呢,您父親可是肖云策,母親又是司徒老將軍的女兒,大哥是我們帝北軍師,二哥軍機總提督,三哥大理寺少卿,四哥又是那邊境的大將軍。您這身份跟普通人家怎么能夠相比呢,如今你又是我們帝北的夜王妃。”獨狐刃說著說著帶著一絲敬畏的神情看向肖棠華。
這獨狐刃說話有病句。
他好歹也是皇室貴胄的將門中人,卻也吃著百姓做的燒餅,為何他們能吃,她吃就是在說笑呢。
肖棠華不知,戰(zhàn)場上,沒有特殊對待,哪怕是帝凰戰(zhàn)。
“我上輩子應該就是欠帝凰戰(zhàn)。”肖棠華纖濃卷翹的長睫顫了顫,吃著手中的燒餅,意味深長著:“古代人就是麻煩。”
古代的女人無論是纏足,還是所謂的“三從四德”都是對古代女性的壓抑。
父母之于子也,產男則相賀,產女則殺之。乃生男子,載寢之床,載衣之裳,載弄之璋。乃生女子,載寢之地,載衣之裼,載弄之瓦。
所以在古代,女人能活著,已經是不錯的了。
不過,在這滄剎,女子能允許出門,什么千金小姐的茶會,花會,馬會之類的在外面聚一聚還是很常見。
還真是打破她對古代的另外一三觀。
“王妃您慢用!”獨狐刃怔住了,有些害怕,立馬退了出來。
“呵呵,客氣,客氣。”肖棠華那個尷尬啊,吃個燒餅都要慢用。
不出一炷香,一隊人再次出發(fā)向皇都城而去。
帝北宮,午時。
剛入宮,她便被安排進了夜王殿的墨染閣。
那是帝凰戰(zhàn)的寢宮。
肖棠華剛進府微微一打聽,原來,昨夜鬼鳶,是戰(zhàn)報,東瀛襲擊了南燼,兩國突然間開戰(zhàn)了。
木秀于林風必摧之的道理,誰都明白。
可是兩國開戰(zhàn),跟她有毛關系啊,為什么把她請來。
還有,她什么時候掉馬甲的?
肖棠華面對偌大的墨染閣不敢出,也不好到處亂溜達,她害怕又像上次一樣,迷了路,路過——
“晉王殿下。”肖棠華突然靈力一動,換了一套衣服,披上披風,拿著小暖爐一小跑出了門。
跑出了偌大的墨染閣,便一路詢問,結果真的聞到了晉王殿下的居住地。
白雪卻嫌春色晚,故穿庭樹作飛花,雪紛紛,掩紅門,不由人不斷魂,瘦損江梅韻。
云嶺殿。
“砰!干!”
“丫頭,你該不會來找我,不會只是饞我的酒釀吧。”
殿中,酒香四溢,一方圓桌上,擺滿了小菜,秦一樓一身狼秀長袍,跟著對面的女子學著——很爺們的姿勢,喝著酒。
應該是被強這種姿勢。
說,這是很爺們的姿勢。
殿中,碳火燃燒著,承著溫著的酒酒釀,頓時暖和了起來,香爐中,香煙幾許,煮酒煎雪又落香。
“別提了,想必是我昨夜拿刀在帝凰戰(zhàn)胸前劃了一口子,這不,生氣了,才將我又囚了過來,這不,太無聊了,所以來討杯酒喝。”
肖棠華一身鵝黃色碎花長袖,小小瓔珞,梨花帶雪步搖,發(fā)髻尾步別著一把梳簪子,墨色牡丹百尾裙,披著一角白色絨披風,左手腕戴著一枚青玉色的手鐲,整個就是一個嬌小可愛的小貍貓。
(書封面)
但是,她的姿勢,頓時剪掉了她的可愛分,翹著大腿,特爺們的拿著酒壺,整個人喝了起來,小臉微醺粉紅,極為可人。
“咳!啥?你刺殺他!?”秦一樓驚了,帝凰戰(zhàn)莫不是傻得,拿著刀讓她劃拉著玩。
“胡說什么呢,我那是在救他,好心當驢肝肺。”肖棠華,伸出酒壺,碰撞了聲,對上小嘴,咕嚕一通,隨小皺眉目:“這酒,真他娘的刺激,八卦一下,聽說南燼開戰(zhàn)了,什么情況。”
“原來如此,哎,東瀛突然襲擊,打了南燼措手不及,如今,夜千塵因蠱毒發(fā)作,重傷在南燼,整個南燼就靠著“玄鐵軍”壓著,難呦。”秦一樓說完,也是蒙了一口,原來這只小貓咪是來向他打探軍情啊。
“哎,你們古代人就是麻煩,動不動就打仗,好好活著不香嗎,非得家破人亡,妻離子散的。”肖棠華托著腮,看向窗外。
下雪了,外面的黃梅開花了。
“誰不想好好活著,誰又想妻離子散,家破人亡呢。”秦一樓看著落下的雪花,意味深長道。
“啊嚏。”一陣寒風吹來,肖棠華打了個噴嚏。
秦一樓抬起手,揉了揉她腦袋,拉了拉的的披風,憂心地說道:“你沒穿棉襖嗎,這都感冒了。”
肖棠華搖搖頭:“太笨拙了,不想穿那玩意。”此時她心頭淌過一絲暖意,她習慣冬天只穿一件內襯和外套就夠了。
秦一樓有些納悶地問:“你冬天一直不穿嗎?”
“自然,我的晉王殿下,好了,我該回去了,我怕帝凰戰(zhàn)發(fā)現我不見了,能弄死我。”肖棠華放下手中酒壺,有些暈眩,踉蹌幾步走向門外。
此時,門外的世界,雪積成白,整個世界地凍天寒。
四周寒風凜冽,割面如刀,頓時讓她消了一點點酒意。
突然,她好像覺得背后有人推了一把,前方竟是萬丈深淵,墜落而下時的那一刻,她突然徹底清醒過來。
“丫頭。”秦一樓一把手接到了,然而,兩個人雙雙落在雪地上。
“失重——”肖棠華立馬呆住了,她搖了搖頭,腦海突然出現一些畫面,促著眉頭,突然,兩眼一抹戾氣,這是肖棠華短暫的記憶,她想起來了,全部都想起來了:“怎么會是她,可是她為什么要殺我。”
秦一樓驚了,立馬抱起地上人拍了拍她身上的殘雪,面色沉了下來:“丫頭,誰要殺你。”
肖棠華面色沉了下來:“沒事,欺負我的人,我定會讓她百倍奉還。”雙眉緊皺,死死盯著面前的秦一樓,一身煞氣升至極點:“處理完這邊的事情,我得回西蜀殺個人,等活著回來再找你喝酒。”
風月中,秦一樓目送著肖棠華離開。
嘴角上揚,這小野貓真好看,連生氣都這么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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堅果是個姑娘
[愛像一片寬闊的湖泊,拯救生命干枯的沙丘,相愛更像是致命邂逅,就讓我不知天高地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