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冒著風雪，披著戰甲趕著時辰而來。

　　她一直在等他。

　　“咚——咚！咚！咚！平安無事。”

　　打更人的聲音，提醒著他，他到底是晚了。

　　他有些局促地上前。她看起來有些微醉。她笑著開口：

　　“我準備了熱酒。”

　　他道：“對不起，我來晚了。”

　　她吐著小舌頭，有些貪戀的呡了一口：“好久沒喝這樣的美酒了。”

　　然后才放下酒杯。她伸著白嫩地小手指沖他擺了擺。“見到了，就不算晚。”

　　小姑娘走過來拉他坐下。

　　“本來想趁著生辰，胡亂一回。可惜…”

　　她啪啪地拍著桌子，晃著滿當當地酒壇，眼睛里滿是對他的控訴。

　　是他來得太晚了。“我…”

　　小姑娘給他到了滿滿一杯，遞到他眼前。

　　“喝。”

　　“現在時間過了，你替我喝。”

　　他呆呆地就著她端起的酒盞喝了下去。因他喝得太猛，一時嗆住了。

　　“哈哈…哈哈。”小姑娘笑得樂不可支。

　　“齊衡，我還從沒見過你如此狼狽。”

　　小姑娘真好哄，他只是嗆了一下，她就原諒他了。

　　他問：“你就這么容易地原諒我了？”

　　小姑娘說：“我們是朋友嘛。你不是已經拼盡全力趕了過來嗎？”

　　齊衡呢喃出聲：“朋友么？”

　　紅豆道：“是啊。”

　　這兩個字讓齊衡心里一陣抽疼。他垂著眉眼，掩飾了眼中的哀傷。

　　他這樣的身體，又怎么能許給她未來。

　　可他的小姑娘已經十六了。

　　他很害怕。

　　可他連讓她等他的話都沒有資格說出口。他已經失敗一次了不是嗎？

　　活下去，對他來說都是未知。

　　齊衡渾身散發地哀傷驚到了紅豆。

　　她上前想搖搖齊衡的手臂，但又想起齊大夫不喜歡別人的觸碰。紅豆縮回了手，有些焦急地喊到：“齊大夫？齊大夫你怎么了？”

　　齊衡偏過頭，聲音依舊溫潤。“沒事。”

　　“我有一封信，麻煩紅豆姑娘幫我帶給你家小姐。”

　　紅豆看他還是自己平常熟悉的那個齊大夫，安了心。欣然點頭：“好啊。”

　　齊衡去了后堂。沒過一會又出了來。他把手中的東西遞給了紅豆。紅豆看著手中精致地下木盒，有些疑惑地看向齊衡。

　　齊衡道：“這是給你小姐的及笄禮物。雖然有些遲，但這是我早就準備好了吧。”

　　紅豆長長地哦了一聲，掀著眼皮偷偷地看了齊衡好幾眼。她是想說，看盒子都知道里面的東西很貴重，這么重要的東西為什么他不自己親手交給小姐。而且這及笄禮也太晚了吧。

　　齊衡自己可能也有些知道。他有些微微尷尬。“你家小姐會收的。她要不收，你就告訴她，我還有賬還沒和她算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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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了府，紅豆看見紅袖在屋子里面晃。

　　當下翻了白眼。

　　“你晃什么晃？”

　　聽到呵斥，紅袖繃緊了嘴角，她知道紅豆是氣她拿走了小姐的玉佩，怪她沒遵守規則。

　　她欲言又止。猶豫半想還是上前攔住了紅豆。

　　“三小姐最近又吐了血，大夫說很有可能會留下心悸的毛病。最近兩天大夫人都是親力親為地在照顧三小姐，三小姐也很安靜。”

　　紅豆冷言譏諷：“喲，原來是耳報神，現在當墻頭草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