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佑靈知道紅豆是心疼她。忙服軟，“是是是，紅豆說得對。”

　　紅豆白了她一眼。

　　別人明明不懷好意，他們這是欺負老實人。小姐知道卻還生生地受著。

　　她也是在外走動的。見的官家小姐也不少，沒見哪家小姐的禮儀是按這種要求養的。她知道規矩是該學，可也太嚴苛了些，她就是心疼。

　　紅豆越想越憂傷。這種事也不是一回兩回了。

　　小姐向來不太憐惜自己。

　　她嘆了口氣。從袖子里摸了摸，掏出一本小冊子遞給林佑靈。“小姐，這是我找官家教養嬤嬤買的。這里面都是教學的內容，你給看看。”

　　主人拉不住怎么辦，只能她們這些做奴才的，幫忙描補了。

　　林佑靈接過去。笑得眉眼彎彎。

　　“紅豆最好了。”

　　紅豆氣鼓鼓地，背過身忙去，不在看她，“小姐好好看吧，你看了也好有個底。”

　　林佑靈知道紅豆氣得快也消得快，哭得快也收得快。

　　看紅豆在忙沒空不理她，也就收回視線認真看了起來。

　　一個嘩嘩地翻著書頁，一個在燈下縫縫補補。氣氛顯得相得益彰。

　　紅豆坐下一小會兒，回頭瞧了一眼。床上的人，已經睡熟了。

　　她輕手輕腳地走了過去，收了小冊子，幫她蓋好被子。

　　“今天累壞了吧。小姐晚安。”

　　破落地院子，柔和的燈光亮到大半夜。

　　第二天，天還未大亮。林佑靈就被外面嘈雜地聲音吵醒。

　　她睡眼稀松，坐在床上，看著屋子的丫鬟婆子。“天都還沒亮呢，烏漆麻黑的。叫我起來干啥？”

　　一個長相清秀的丫鬟上前回了話。“奴婢小紅，得宮嬤嬤令叫小姐起床用早點。”

　　林佑靈腳丫子動了動，被窩好暖和。“太早，沒胃口。不吃。”

　　“沒胃口沒關系，宮嬤嬤說不吃小姐也是要起來的。”小紅不卑不亢，笑得很職業。

　　真當她好脾氣不成。林佑靈哼了一聲，卷著被子又躺了回去，裹得像個蟬蛹。

　　小紅的笑一僵，她沒想到二小姐是這個反應，屋子里這么多人呢，她怎么睡得著。

　　她說著好話：“小姐的吃食，都是宮嬤嬤親手做的。小姐可不要辜負了嬤嬤的好意。”

　　親手做的？她不會給她下毒吧？

　　小紅看到二小姐的頭頂動了一下，又安靜了。

　　“小姐要是再不起來，奴婢便要用宮嬤嬤的辦法了。倒時就對不住了。”

　　藏在被子里的腦袋這次多動了幾下，林佑靈堪堪露出一雙大眼睛。問：“她想怎樣？”

　　小紅覺得這樣的二小姐有點萌。

　　她聲音帶了一點人氣：“奴婢得了宮嬤嬤地指令，要是文的不行就來武的。”

　　“果然是個冷的。哼”林佑靈嘀咕了一句。

　　昨晚睡得早，其實她此時不困。就是被窩很暖和，她不想起。

　　她伸了伸懶腰，感覺精神很好。

　　“那你們服侍洗漱吧。”

　　眾人應是。

　　“你們放下都出去吧，我來幫小姐就成。”紅豆早被吵醒了，穿好等在一旁。

　　林佑靈看紅豆精神不太好。“你怎么不多睡會，讓她們服侍就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