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座孤城里,唯一的光,也許就是那份隱藏心底的愛了,為了抓住那束光,大概都用了此生所有的勇氣。
合同上的日期是來年年初,現(xiàn)在還有一個多月的交貨期限,如果拿著這份合同,調(diào)走一批貨,是不是就能在巴達圖找到負責人,進而就能見到老黑。
想到這,凌初開始找所有關(guān)于軍火制造的線索,偌大的藺院,竟一點線索都沒有。
梁山原抽了一口煙,“怎么樣了,事情辦妥了嗎?”
白起風瘸著一條腿,“梁老,事情都辦妥了,一切都在掌控中。”
梁山原掐滅手中的煙,“哈哈哈,就一個毛頭小子還想和我對著干,八年前怎么死的,我讓他如今在同一個地方死上兩次。”
白起風跪在一旁,“梁老,那女人有點難掌控不知道能不能像您猜測的那樣,她真的能找到軍火制造地點嗎?”
梁山原哼了一聲,拿著拐杖抽了過去,“蠢,她不去你去引她上路,讓她到了軍火制造地,你再送他們一個大禮,哈哈哈,然后把她引去巴達圖,早就對那死妮子說了,永遠不要回泰城,這么不聽話,還非要和那毛頭小子牽扯到一起,那我便讓他倆在黃泉下相見吧!”
白起風笑了,這仇終于能報了,妹妹,看到了嗎,害死你的人,馬上就快去死了,“梁老好計謀。”
梁山原坐在皮質(zhì)沙發(fā)上,“該怎么做還用我再交待一遍嗎?”
“不用,屬下明白,這次定不會讓梁老失望。”
白起風扶著凳子起來,瘸著腿走出這里,整個人被陰鷙的氣息覆蓋著,穆辰,你的死期就要到了!
凌初拿起手機,撥打了一個熟悉的人。
“凌小姐終于想起了我了?”王強戲謔地說著。
“求你幫我一個忙。”
王強疑惑,難道她想離開這里了?“凌小姐讓我?guī)兔Γ俏铱傻帽M心盡力啊。”
“謝謝你肯幫我。”凌初沒有想到他這么痛快。
“什么忙?”王強在想著怎么能不讓人知道便把她送走,離開這座城市。
“你知道老黑嗎?你在穆辰手下做事,有沒有關(guān)于老黑的一點消息?”
王強擰著眉頭,她怎么會知道這么多,“我不知道,凌小姐不知,穆辰的得力手下只有楊力一個,我只是個打雜的,這些機密我去哪里知道。”
凌初沒有多想,“那你知道軍火制造地在哪里嗎?”
“凌初,你不想活了嗎?我費了心思救了你幾次,你這是要去做什么?”王強怒了,還真有這么不怕死的女人,“再說穆少的事情,我不能過問,不然我的腦袋早就搬家了。”
凌初久久沒有說話,“他快死了,我欠他的太多太多,如果能把他救回來,我的命要不要都沒有那么重要。”
王強聽了這話深吸一口氣,真是要活活氣死他,“凌初,這些事情你最好不要插手,趕緊回波蘭。”
“其實你不用再瞞我了,我九年前就見過你,你是我爸爸之前在路上救下的那個男人,雖然只是見過一次,但我認得你,之前不敢確定,但是你次次出現(xiàn)在我有困難的時候,不得不讓我多想。”凌初不想再隱瞞,“我不知道你的真實身份是什么,你跟著我爸那幾年當真什么都不知道?”
“凌初,你爸囑托我保護好你,這種事我不會告訴你的,你也不要想了,機票我給你訂好了,趕緊回波蘭。”
凌初冷冷地笑了,“你果然什么都知道,哈哈,你不幫我就算了,我自己去。”
“你怎么這么任性!”
“因為他快死了,快死了,八年前他差點死在我面前,八年后因為我又變成了這樣,我欠他的太多太多,求求你幫幫我。”
“好,我?guī)湍悖俏乙湍阋粔K去。”
“好,我在藺院北邊的交叉路口,你開車過來便能看到我。”
王強扔掉嘴里的煙,當初就該把她鎖在波蘭,還是晚了一步,走到這種地步也是沒有辦法了,那就只能不讓她發(fā)生危險了。
接到凌初,王強驚了一下,她怎么這么憔悴,“你右眼怎么了?”
凌初一慌,大概是太匆忙,右眼的隱形眼鏡掉了,“沒事,眼睛發(fā)炎了,你是不是知道軍火制造地在哪里?”
“這個我真的不知道,但是我知道老黑在哪里,你不是要找老黑嗎?”
凌初手里攥著那份合同,到底要不要這樣做,如果替他承擔了一切的罪責,是不是他就能走出黑暗了,可如果沒有了這些,是不是就會有人追殺他?到底該怎么做,梁山原那個奸詐小人時刻盯著穆辰,如果被他知曉那就完了。
“那就去找老黑吧,他在巴達圖的哪里?”凌初說到。
“阿拉斯州。”
車一路狂奔,有人一路尾隨著,“后面有車。”
“嗯,看到了,你覺得是誰的?”王強通過后視鏡看著后面那輛車。
“梁山原的。”凌初想都不用想,這個奸詐小人,還真是怎么甩都甩不掉。
“還挺聰明,想不想復仇?”
凌初攥緊拳頭,“我如果有命回來的話,定會親手把他送到監(jiān)獄。”
“送他進監(jiān)獄還真便宜他,不如先折磨折磨,再扔到海里喂鯊魚。”王強說著說著,口氣不禁重了,老子的仇還沒給你報呢,梁山原。
“如果我們有命回來,那就報仇雪恨。”凌初盯著后面的車,真想扔個手雷炸毀這破車。
王強一路飆車。終于甩開了那輛車,“你真想好了要去趟巴達圖的阿拉斯州?”
“嗯。”
“你想靠近老黑,拿解藥,可是你根本近不了他的身。”王強沒有諷刺她,這的確是事實。
“我自有辦法。”
在機場,凌初看著面前的王強,第一次見他,記憶還挺深刻,變化真大,這一趟是死是活都不知道,“喝杯水吧。”
王強接過來擰開瓶蓋,就喝了起來。
凌初脫下羽絨服披在他身上,到了巴達圖也用不到厚衣服,“謝謝你,但是我不能自私地拉著你跟我去送死。”
機場工作人員看到那里還躺著一個人一動不動,呆了幾個小時也沒有乘飛機,“喂,先生您好,您有什么需要嗎?”
楊力努力睜開雙眼,看著身邊的場景,錘了一下凳子,隨后鎮(zhèn)定下來,只能乘下一班了,“去巴達圖的班機在幾點?”
“先生,去巴達圖的一天只有一班,您已經(jīng)錯過了。”
楊力立馬起身,“好,謝謝。”
拿起凌初的衣服,跑出機場,希望她沒事,希望她找不到老黑,千萬不要去那種地方,費勁了心思讓她留在光明,可千萬不能跌入黑暗。
凌初在飛機上,看著窗外的夜景,從整個上空看著泰城,燈火輝煌,在這片祥和的景象下,暗流涌動。
閉上眼眸,阿辰,如果我回不來了,那你忘了我吧,可是還有小奇需要照顧,蘇哥哥應該會照顧好小奇吧,只是這輩子欠別人的太多太多了,如果能重活一世,一定不要再遇到他們了,這樣他們都不會痛苦了。
坐了一夜的飛機,終于在第二天的上午到了阿拉斯州,一下飛機,凌初只感覺一股熱氣涌了上來,她沒有帶夏裝。
忍著燥熱,走出飛機場,看到當?shù)厝说拇┲_實是格格不入,走近一家服裝店,用著流利的英語和別人交談,可當?shù)氐娜酥粫林Z言,語言溝通有障礙,這么多年在波蘭,她也只學會了波蘭語,只好指著一旁的衣服。
店員拿著衣服給她,用土著語說著,多少多少錢。
凌初一陣頭大,她沒有換外幣,只好退出服裝店,在街頭尋找銀行,可是以她手里的這些現(xiàn)金怎么兌換外幣,這里的銀行能兌換嗎,畢竟離泰城太遠,應該是行不通。
凌初只能用手勢和當?shù)厝私涣鳎詈蠛彤數(shù)厝藫Q了一身衣服,還是當?shù)貥O具民族風俗的衣服。隨后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頭發(fā),這張臉還有右眼,和整個地域的人相差太大。
紅色的眼眸有點駭人,凌初把帽檐壓的更低了,隨意地走著,如果能遇到亞洲人長相的,那一定能說通幾句話。
走了整整一個下午,肚子的饑餓感包圍著,算了,吃不吃都無所謂。
突然有人從后面,一把拉住凌初,帶入巷子里,“想死啊你?知道這是什么地方嗎?后面那些扛槍的人你看不見嗎?再往前走就是貧民窟,你不要命了?”
“謝謝!”
一個20來歲的女人說著,“你是亞洲人?”
“嗯嗯,你知道哪里有賣隱形眼鏡的嗎?”
“原來是同鄉(xiāng)啊,你這眼睛可真夠驚艷的,你跟我走吧。”女生說完拉著凌初的手在泥濘的路上狂奔。
買了幾幅黑色的隱形眼鏡,當凌初把左眼的隱形眼睛摘下的時候,女生驚呼,“哇,你的眼睛好好看,我從來沒有見過紅色眸子,原來這么好看。”
凌初又重新戴上新的黑色美瞳,“這里能換外幣嗎?我手里只有華國的錢。”
“換不了,要不這樣吧,我給你換。”女生說著拿出當?shù)氐腻X。
凌初把自己身上帶的所有錢都拿了出來,“我身上就只有這些了,其他的都在卡里。”
女生嘆了口氣,“哎,好久沒有摸到華國的錢了,這個手感,還不錯,你看著也不缺錢吧,這么少啊,拿手里都沒份量。”
“我把這張卡給你了,能多換點嗎,這張卡里有30萬。”凌初那些那張卡遞給女生。
“這樣吧,我也不缺錢,這現(xiàn)金我就留著了,我可以借給你點,但你得還。”女生說著,從一旁的盒子里拿出當?shù)劐X,“給你吧。”
“謝謝。”凌初說完拿起了那些錢,“前面就是貧民窟嗎?”
“你問這些干嘛?不要命了?”
“我有些事情必須要做。”
女生打量著凌初,這人瘋了吧,竟然要去貧民窟,“你要是回不來,我的錢豈不是打了水漂!”
“你放心,我把這張卡放這里,沒有密碼。”
女生疑惑地看著凌初,“喂,那地方你最好是別去,全部不是好東西,亂到你無法想象,那可是這里最大的制du地,里面的人,還有些恐怖分子,你去了,真的出不來,那里面的女的,也沒有像你長得這么漂亮的,那些禽獸怕是_”
“沒事,謝謝你,不過這一趟我必須得去。”凌初堅毅地說著,他病成了那樣,她必須得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