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安改完插畫。重新走回到客廳,假裝漫不經心地對正在玩手機的周青溪說:“想不想接著聽故事啊?”
祝安這個人很奇怪,平日里也許少言寡語,很少吐露心聲,更是很少表達自己的想法和需求。但如果是喝了酒,或者是那內心的關卡打開了——就要開始滔滔不絕起來。沉浸在表達里的祝安,是真實的,卻也是羸弱的。
周青溪放笑著放下手機:“想!請開始你的表演吧……”
祝安笑了笑,來到周青溪身邊,抓起沙發上的抱枕放在胸前,接著說起來。
那時候,因為祝安生病休學,也因為和周青溪那時的關系微妙,不遠不近,所以那時候的很多事,周青溪并沒有參與,于是對陳君生也只有清淡的了解。
十六歲的周青溪是什么樣子的已經不得而知,但是十六歲的祝安卻是喜歡天上的云,地上的草,這樣的人。即便是這樣,她卻也無比向往著自由,她不愿只作木偶,內心孤獨又倔強。
十六歲的祝安純粹又明亮,坦率又直接。生了病之后,不得不休學,那年里,祝安變得羸弱且敏感。休學一年的時間里,祝安不斷學習著和自己相處。
以為是要及時行樂,也堅信著只有自由,才是最好的歸屬。
祝安把敏銳的自己藏起來了,放進了深不見底的谷底。她變得任性又張狂,想做什么,她就要去做。卻不是那樣的桀驁不馴,而是給自己一把溫柔又沉重的枷鎖。
十六歲的祝安偷了十四歲的陳君生的第一封信。還好,還好十六歲的祝安有過那樣短暫的勇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