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八.西海郡
西海郡,今天的青海省,準確地來說是西漢騙來的,你看得沒錯,青海就是王莽用金錢騙來的。
西漢末年,青海由羌族的一個分支卑禾羌實際掌控,獨立于中央行政以外。羌族源于古羌,是中國西部的一個古老的民族,“羌”,原是古代人們對居住在祖國西部游牧部落的一個泛稱。
漢代羌人分布很廣,部落繁多。為隔絕匈奴與羌人的聯系,漢王朝在河西走廊設有敦煌、酒泉、張掖和武威四郡,建立了地方行政系統,設護羌校尉等重要官職以管理羌人事務。同時,歸附的羌人大量內遷,從地域上分為東羌和西羌。進入中原的東羌附居于塞內而與漢族雜居、通婚、融合,從事農業生產,私有經濟得到一定程度的發展,逐步進入封建社會。未進入中原的西羌大部分散布在西北、西南地區,有新疆塔里木盆地南沿的婼羌、雅魯藏布江流域的發羌、唐牦、西南地區的牦牛羌、白馬羌、青衣羌、參狼羌、卑禾羌和冉駹羌諸多羌人部落。各部的發展水平很不平衡,大部分尚處在氏族部落階段。
王莽的民族政策就是盡量讓少數民族內附,將少數民族地區納入中央的實際控制,在逐步的向該地區摻入大量的漢民族,以達到民族融合,維持民族穩定的目的。
《漢書·王莽傳》記載:“莽既致太平,北化匈奴,東致海外,南懷黃支,唯西方未有加。乃遣中郎將平憲等多持金幣誘塞外羌,使獻地,愿內屬。”
“今謹案已有東海、南海、北海郡,未有西海郡,請受良愿等所獻地為西海郡。”從中可以看出班固對王莽確實不太友好,同樣的開疆擴土,帝王會憑此功績照漢青,在王莽這里,卻成了好大喜功,收編青海,不過是為了湊齊東西南北,在己有東海郡、南海郡、北海郡的基礎上,硬湊個西海郡,好以此形成四海歸一的局面。又不是打麻將十三幺,誰會非得湊齊東西南北。
這讓我想起常和小孩說的那個故事,古時有個財主,他有一對雙胞胎,他喜歡小兒子,不喜歡大兒子。有一天兩個兒子在私塾讀著讀著,都拿著書本睡著了。財主異常憤怒,一教鞭打醒了大兒子,恨鐵不成鋼的對著大兒子說,你看你弟弟,睡著了都還在看書,你看你自己,一看書就睡覺,你怎么不學學你弟弟。
悲哀,每個人看待事情都會帶有一定的有色眼鏡,你看待問題的出發點不同,那得出的結果就會截然不同。
公元4年,王莽派中郎將平憲,來到西海(今青海湖)地區,以金錢財物,利誘卑禾羌首領良愿獻地內屬,同時曉以中原政權收復此地的決心,并嚇唬對方會為此出動的兵力。良愿等人懾于西漢武力,又貪圖財幣,于是率領本部落12000人遷出鮮水海(今青海湖)、允谷(即大允谷,今共和縣等地區)、鹽池(今茶卡鹽池)等地,將環湖地區獻給了漢朝,自居高山險阻處為漢藩蔽。
史書只記載了王莽錢財誘之,而實際上王莽絕對許諾了官職,對羌族首領進行了分封。他當時采取的策略是以夷治夷,用羌人去對待匈奴,不然良愿不會率族人據高山險阻處,為漢藩蔽,這里的藩蔽,就是嚴防匈奴。
王莽和平解放青海,將西海郡納入中央行政體系,讓生猛的卑禾羌成為了祖國的戉邊守衛,不留血的擴大了中國的版圖,這怎么說也是大功一件。
王莽得西海、鹽池后,奏報臨朝的太后王政君,謂當時全國已有東海、南海、北海郡,請在良愿等所獻的地區設西海郡。準奏后,于元始四年冬設置了西海郡,治龍夷(又名龍耆,在今青海省海晏縣三角城),并在環湖地區設置修遠、監羌、興武、軍虜、順礫五縣歸西海郡管轄。以后屢經廢建。西海郡的設置,使漢帝國西部疆域深入到了青海西部的草原。
由于青海地廣人稀,又是苦海之力,為了增加青海郡的人口,保證華族人口比例,王莽建立西海郡后,在國內增立新法50條,凡有違犯者,強行遷徙到西海地區。這50條新法,就像是為了增加西海郡的人頭而設立。被迫遷徙的內地百姓數以萬計,強遷入青海的遠離故土,留在中原的又與親人相隔兩地,都對王莽怨聲載道。
青海在古時,在現代同中原地區相比都是苦寒之地,世界上強扭的瓜都不甜,強制移民,不如學學美國的西部大開發,轉被動為主動,對西進的人員進行大量的土地獎勵,促進無地人員,無業人員的主動流動。可惜王莽沒這么做,社會頗有微詞。
當初的考慮是以夷治夷,羌人并不是心甘情愿,而是形勢所迫,被迫到自然條件更差的地區去放牧,如果中原政權沒能讓他們的生活得到提高,反而出現了更嚴重的下滑,以夷治夷的效果就會大打折扣,長期生活在苦寒之地,自然會懷念溫暖的故鄉,這樣反而產生了反效果。
西海郡設置兩年后,即王莽居攝元年(公元6年),西羌豪酋龐恬、傅幡等興兵攻打西海郡,企圖奪回水草豐美的環湖地區。西海太守程永棄城逃走,后被王莽所殺。羌人遂即占領西海郡。次年,王莽遣護羌校尉竇況等擊破西羌,收復了西海郡。竇況因此而立戰功,回京會他讓王莽失去了侄子王光,自己也獲罪處死。羌人想回故土之心從未熄滅,反而隨著時間越燃越旺。
羌人在很長一段時間都是以打手的身份出現在新朝的歷史里,羌地出西涼馬,這是很好的戰馬,羌人彪悍,羌人騎兵甚至和匈奴騎兵戰斗力旗鼓相當,王莽每次對匈作戰都會拉上羌人的部隊。以夷治夷雖然短期內將匈奴阻隔在中原之外,但夷人在無數次的戰斗中變得更強大,慢慢的成為了中原政權的敵人。
縱觀歷史,羌人是與漢族很好融合的幾個民族之一,如果不是本著以夷治夷的思想,不將他們驅往苦寒邊境,不把他們作為抵卸匈奴的前沿陣地,而把他們全部內附,分散到漢族各聚居地,加快民族大融合,這樣做也許會更好,從而避免后期的青海叛亂,更好地維持祖國西北邊陲的穩定。
時至今日,羌人已全部融入漢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