凱爾輕輕敲擊著桌面，陰影的概念不斷擴散，不斷交織，以不同的形狀往外擴散，將周圍的一切包裹。

　　一種陰冷，神秘的感覺將不斷地擴散。

　　將一切都染上陰影的痕跡，眼前的紅色實木木桌，已經被染上灰色，就像黑白相機洗出的灰色相片里的木桌。

　　感受著這個世界若有若無的壓制和敵意。

　　凱爾若有所思。

　　“世界的壓制，就是如此么，倒是有些上不得臺面了。”

　　現在凱爾的實力被限制在傳奇以下，傳奇的門檻以下，一方面是因為這個世界的能級本身就只能維持在這個層次。

　　另一個方面就是這個位面的意識么。位面意識本身就對凱爾有敵意。

　　是什么時候發現的。

　　凱爾眼里似乎幽暗若淵。

　　陰影交織形成的領域不斷向外擴張，達到一個極限了，就被自然抑制，更像一種強行的規定了，達到一定程度，就會自然被打斷。

　　“位面能級過高也不是好事，至少這個反噬力就足夠強了。”

　　“做到統率一切，包括一切神，人類，貴族，國家，平民，甚至一切。都在自己運行的軌跡中。”

　　“服從者納入軌道，不服從者直接消除。這就是想達到這個程度。”

　　“建立起大一統帝國，真正做到一切都歸帝國掌管。”

　　“真正到達這一步，即使想對位面意識什么，甚至直接取代位面意識也不是沒有辦法了吧。”

　　“如果用一句話來形容，雖然他本意不是這個，但用在這里蠻合適的，以己心代天心。吾意即天意。這個位面意識又能如何。不過一死物了吧。一切無論是神靈，超凡，凡物，帝國，平民，貴族，都在掌控中，又能如何。”

　　“如果真能做到這一步，即使自己成為新的位面意識，換句比較仙俠側的說法，即使自己成為天道，也不是不可以。”

　　“但根本沒多少用處，先不說天道至公，無情，本身天道就沒有感情，會被潛移默化磨滅一切性格感情，成為一個機器人。當我非“我”，不再有我的認知，這還有意義么”

　　“再論這里只是一個小小位面的意識，格局也太小了些。雖然能級還可以，但不要說是上古時期，神魔并舉的洪荒，動輒只手摘星的洪荒。連后來被打的四分五裂導致能級大降的封神和西游都遠遠不如。如果與西方側相比，那個人與神共居的年代也要遠遠強于這里，甚至直到一切終末，諸神黃昏，塵世巨蟒吞噬一切，還是某個戰神砍死所有之后的諸神黃昏之后能級格調也遠遠不如。”

　　“就這個無盡混沌海中的億億兆都不止的位面中一個極不起眼的位面，簡直是三十環開外的一個小小的七拐八拐的小角落。”

　　“選在這里做一個天道，位面意識，我是腦子壞了。””凱爾搖搖頭，自然將這個念頭認真吐槽了一遍，就去掉了。

　　“我要做的也并非是這些，僅僅是將就位面的一切納入儀軌，然后以此化作資糧而已。如果，運氣好，足夠的話。這個位面意識應該也不會受到多嚴重的損失，大概吧。”凱爾如是說道。

　　“以世界為洪爐，以眾生為佐輔，以浩劫殺劫為丹焰，以命運為材料，在配上一點隕落神靈，在加上一枚主料位面意識，或者說是天道，這樣的煉丹煉法，太過大佬化了，根本玩不起呀。”

　　“現在的窮逼，新手上路，也只能辛辛苦苦跑到位面建立起一個統率一切，莫如神鬼人皆服的大帝國，超級縮水版的盜版天庭了。就這還被位面意識給提防起來了。萌新太難了。”

　　凱爾只感覺一句心酸，什么拿位面意識煉丹那都是大佬行為，他這種萌新想都沒想過。怎么還被位面意識給防備起來了。

　　感受到自己伸展交織，但被嚴格限制住了的陰影領域，僅僅如此么。

　　凱爾如是想到。

　　而在這個位面中部，與凱爾所在的北部相隔甚遠的地方。

　　一個裝修的金碧輝煌，甚至連每一處細節都無不考究的地方。

　　在被窩里莫名蜷縮起來，額頭冒著冷汗，似乎做著噩夢的一個銀發青年，正在渾身顫抖。

　　似乎在夢里，噩夢里，經歷過，某種不能言語的大恐怖，大絕望。

　　“不。”最后是一身驚呼，整個人迅速的地警覺地迅速彈起，還沒有從夢中徹底醒來的感覺。

　　冷汗直流，直接打濕了身上的灰色睡衣。

　　雷哲.文森特直接感覺自己的心臟在猛烈跳動。

　　自己明明在剛才被第四帝國的一只編號在兩位數的部隊給斬殺了，據說還是其中一部分是曙光騎士團的退役人員。

　　所以在尋常的治安部隊當中，戰斗力也是相當能打。

　　自己的一生就這樣逝去了。雖然自己諸多的心愿還沒有實現。

　　那自己現在是在哪，不可能是神靈的神國，不先說自己是不是某些神靈的信徒，自己本身就是一個試圖登神的存在，怎么可能是某些神靈的信徒。

　　換句話說，用某些最寬松的標準，自己這個不入流偽神也可以自稱神靈了，雖然總共也沒多少人的教會，真是一個不入流的神靈。

　　就算自己是一個神靈的信徒，那這個神靈是否安全都不確定，隨著北部一個科多尼亞王國的地方領主凱爾的崛起建立起了第四帝國，就一路橫推在這過程中。

　　貴族要管，富商要管，甚至連神靈教會都要管。

　　一路上被磨滅的教會，數不勝數，包括那些擁有神國的神靈，有些微弱神力的只需斷絕信仰，在用信徒怨念詛咒便足夠隕落。

　　拖凱爾的的功勞，第四帝國哪怕一個小孩子都知道怎么對付一個神靈，對付神靈的十八般武藝到處都是。

　　而那些神國中擁有足夠信仰的，有足夠祈并者，能夠抗住這些怨念的，原本只是慢慢等著自然死亡。

　　后來不知道點了什么黑科技，直接殺入神國，凡人的軍隊直接殺入神國了，你敢信。

　　除了某些神國實力也強大的神靈，其他神靈也全都被這個打擊，直接被消耗死亡。

　　唯一剩下的幾個神靈，也全部茍延殘喘。要不是神國坐標掩護的好，沒被人推算得出，要不就是存在時間相當久遠，神國里的祈并者還沒消耗完。

　　不過雷哲.文森特對此的判斷，就是這些遲早得完。

　　除了這些站在凱爾對面，要么被打的直接人沒了，要么茍延殘喘的神靈。

　　與此同時，凱爾正在猶豫，自己之后該怎么在本位面搞伐山破廟，伐山破廟，不搞伐山破廟，統一神靈體系，你也好意思叫自己縮水版天庭。破產版都叫不了。

　　這東西得搞本土化的。凱爾如是想到。

　　除了這些被第四帝國報到說注定掃入塵埃中的神靈，還有一些經過官方認證的神靈。

　　簡單說就是全面接受第四帝國條件的神靈，不過這也是屬于早期的神靈。

　　而且那位泉水女神賺大了。

　　雷哲.文森特看著房間里的布置，這里，這個布置，在自己二十五歲以后就在也沒見過了。

　　看著模糊的銅鏡中，自已的倒影，看著自己模樣。

　　所以，如果不是幻覺的話，自己回到了三十年前。

　　這正是自己十五歲時候的模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