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腰間玉牌
殿內,夢回正和彌章閑聊著,突然,一個太監般的聲音傳來:“太后駕到!”
殿內,聽到這個聲音的大臣立馬條件反射般的就跪了下來,額頭幾乎挨著地面。
夢回愣了幾秒,也隨之照大臣們的樣子跪了下來。
夜紫走到至尊王座前,霸氣冷艷地坐了下來,一對冷眸掃視面前的眾人,直到看到夢回,她的目光才停留了下來。
“眾愛卿平身!”夜紫以一種皇家霸氣的口吻道。
“謝太后隆恩,太后千歲千歲,千千歲!”殿內的大臣齊聲答謝道。
隨后夢回也跟著這些大臣一起站起了身。
夢回站在彌章的旁邊,以往縈巖巒都是站在夢回所站的地方,現在被太子占了,于是就退居一步,站在了彌章的后面。
彌芳站在夢回的后面,本想提醒他,你把別人位置占了,但太后的目光一直在看這里,彌芳不敢開口。
以夜紫的視角來看,大臣們分為左臣和右臣,左邊多為年輕的小生,也是近些月夜紫選拔的。
右邊的大臣大多是位高權重,身居要職。
并且朝堂之上,也有左為卑,右為尊的規矩。
“回兒,今天怎么有空來上朝了?”夜紫望著夢回道。
夢回恭敬地行了一個禮道:“回母后話,兒臣是來謝罪的。”
夜紫問道:“哦?謝什么罪啊?說來聽聽。”
夢回道:“兒臣不該如此任性,辜負了母后和先帝的期望,更對不住狼國的子民,之前的事情是我做得不對,讓母后整日操勞過度,我作為狼國的太子應該做好表率,所以從今往后,我定痛改前非,為狼國的崛起出一份力所能及的力量......”
夢回說了很多,意思就是想讓母后知道自己有悔改之意,還有就是讓殿堂之上的大臣們知道,你們的太子不是一個頹廢的人。
夜紫第一次聽到夢回說出這種話,心里不免感到有一絲欣慰。
這時,云歌從殿堂側面的小門進入。
這殿堂內,一共有兩個門,一個是專門供大臣和其他有身份的人進入。另外一個門只有像皇帝和太后這樣有身份的人才能進出。
就連跟隨在太后身邊的小婢都必須繞到正大門,在這個小門外等候著。
當然還有一種特殊的情況例外,那就是太后和皇帝親自下達的特權。
當云歌從小門恭敬地走到太后身邊后,朝堂內的大臣們各有所表情。
有些大臣面無表情,有些老一輩的大臣不屑地斜了一眼,可能也是在表達一種不滿。
夢回也注意到了身邊的大臣們的反應,特別是縈巖巒,更是發出冷冷的輕哼聲。
不得不說,太后在執政的大半年中,做了很多有利于國家但不利于朝堂某些人的事。
就比如先帝還在的時候,朝堂之上的大臣們幾乎都是到了一定的年歲,才會有如此官職,而夜紫執政時,為了打壓老一輩的頑固派,就削去了很多大臣們的職務,并親自篩選年輕有為,立志報國的青年接替職務。
彌章的女兒彌芳就是夜紫提拔的其中一個代表。
像云歌這種雖然有他老父親云歸撐腰,但從小門進入朝堂的做法確實有引得很多大臣反對,但也不敢進諫,因為之前有大臣充當“先鋒”,可結果不是被貶就是被流放。
所以很多聰明的大臣都選擇忍耐,他們都在等待著一個時機。
加上夜紫又是南象國的公主,是異姓,她父親是通過謀權篡位才得到的南象國。
如今夜氏皇族已經牢牢掌握了狼國大權,所以跟隨先帝的很多大臣都覺得夜紫可能會把黑狼國帶進一個深淵。
云歌在太后耳邊說了些悄悄話后,夜紫只是做了個退下的手勢,隨后云歌便恭敬地退到了殿內的左邊。
云歌與眾小生一起站在殿內的的左邊,并且他站的位置幾乎與彌章和夢回在一條線上,可見云歌的身份和地位在這殿內可以與彌章等老一輩的大臣平起平坐。
夜紫問夢回:“回兒,汝的腰間玉牌可還在身上?”
夢回心里咯噔一下,說實話他開始慌了。
難道母后這么快就抓住了徐安?她這么問肯定是已經知道了腰間玉牌的下落。
夢回猶豫了一下道:“回母后話,昨日我與徐安在去清平樂園的途中返回時,不小心落在了徐安的馬車上,我打算退朝之后就去要回。”
夜紫太后,冰冷的臉色突然冷笑一聲試探道:“據徐安說,這是汝給他的,對嗎?”
夢回馬上回答道:“母后千萬別聽信了徐安的妖言,他定是怕坐實了盜竊皇家財寶的罪名,才說出此話。”
夢回知道,把腰間玉牌給一個人意味著什么。
腰間玉牌可是先帝在夢回十六歲結婚時送的寶貝,有此玉牌在,除皇家成員外和非本國者,平民百姓見者必須無條件聽從。
也就是說徐安帶著玉牌去找萬壑雷,萬壑雷絕對會出兵助夢回奪回權力。
若徐安交代是自己將玉牌給母后,那么自己將面臨的可能是長達十多年的軟禁,就像慈禧太后囚禁光緒帝一樣。
夢回說完話后,看向了彌章,意思就是想讓彌章幫他說說話。
彌章與夢回對視一眼后,前者自然心領神會,于是小步上前,拜了一拜后道:“稟太后,依老臣看,徐安此人無智無謀,對財物頗為看重,尤為貪財,加上徐府的商道已經面臨絕境,據老臣了解,徐安昨日就已經帶著子嗣逃離了天狼城,這表明徐安偷了太子的玉牌后,知道此地不宜久留于是想逃到洛河,老臣雖不知他為何偷玉牌,但老臣猜測應該是和南象周氏皇族有關,并且徐安已是通敵叛國的犯人!他說是太子給他的,很明顯是挑撥太后與太子的關系,還希望太后三思啊!”
縈巖巒聽后,也緊跟著上前一步,道:“稟太后,徐安現在是亡命之徒,說的話不可信也,也請太后三思。”
夜紫對著云歌做了個手勢,隨后云歌便對著殿外吩咐了一聲:“帶犯人徐安進殿!”
在場的所有大臣和小生都回頭看向殿門口,只見兩名帶著猙獰面具且全副武裝的狼牙兵押著身穿黑色長袍的徐安。
說是押,更像是抬上來的。
此時的徐安衣裳襤褸,破爛不堪,臉上還有血液和泥土黏在一起。
他現在目光呆滯,頭發蓬亂,手腳皆軟,一夜之間就像是變了個人一樣。
夢回看了一眼后,有些憐憫,但他很希望徐安最好不要把自己供出來,雖然剛剛母后說徐安交代了自己把玉牌給他的事,但沒有親耳聽到,夢回是不會主動承認的,并且殿內這么多大臣,自己的一言一行都在大家的眼皮底下。
夜紫對著徐安冷冷道:“徐安!哀家再給你一次機會,玉牌是不是太子給你的!”
夜紫的話中帶著殺氣,顯然,徐安敢說一個“不是”那就會立馬被拉出去斬首。
夢回心里有些不安,他已經感覺到母后已經動了殺心。
徐安是一個遇愚則愚,遇智則智的人,這一點和劉禪很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