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茉莉垂著頭,雙手在身前攪起,她似乎沒有想好要不要跟簡如意說。
簡如意也十分有耐心,安靜的等著,既然李茉莉都從床上跳下來了,想必是要說的,只不過她沒想好,要怎么說。
片刻之后,李茉莉像是做出了某種決定,雙手一握拳,抬頭對上簡如意的眼睛,道:“你明天小心一點,最好是別單獨去衛生間,”
“為什么?”簡如意追問。
她這說的有頭沒尾,勾起簡如意的好奇心,卻又沒交代清楚。
李茉莉咬咬牙,低頭道:“反正你聽我就是了,別問這么多,我不能說的。”
簡如意蹙蹙眉,想起之前自己跟李茉莉的第一次相遇,不就正是在衛生間嗎?
“她們想在衛生間對我做什么是嗎?”簡如意冷冷的問道。
李茉莉猛然抬頭:“你怎么知道?”
說完,她立馬察覺自己說多了,急忙捂住嘴,道:“我什么也沒說,都是你猜的,你也別再問我了,我不敢得罪她們的。”
李茉莉口里的她們應該就是鄭悅榕、田芮妮和趙珍珍的三人小團體。
簡如意進入萊歐學院的當天就見識過那個小團體合伙欺負李茉莉,之后的幾次狹路相逢,她更是見證過她們的惡劣。
只不過她們跟簡如意除了第一次意外撞上,其他的時候,簡如意也只是做了看客,以她不愛多管閑事的性格,應該是讓她們誤會了什么。
李茉莉說完之后,轉身就躲會被窩里一動不動,簡如意看覺得好笑,淡然的道了句謝,并沒有把她的話放在心上。
第二天,簡如意從琴房出來就覺察身后有人跟著,想到昨天李茉莉的提醒,簡如意挑眉露出微笑。
前面就是衛生間,簡如意眼眸一轉,加快腳步走了進去。
田芮妮看到簡如意走進衛生間之后,對身邊的鄭悅榕道:“舞會的事情你真的就準備這么過去?”
她嘴里說的舞會,是簡如意來到萊歐學院之后參加的第一個舞會,原本在那場舞會上鄭悅榕帶了鄭家人給自己出頭,沒成想反倒被簡如意羞辱,害的她回家被爺爺狠狠的教訓一頓,連零花錢都扣掉了一個月的。
那件事之后,鄭悅榕躲著簡如意走了很久,一直到昨天,簡如意又在書法比賽上奪得關注,這樣原本已經忍氣吞聲的鄭悅榕氣的摔壞了一部手機,發誓一定要讓簡如意好看。
這句話正好被田芮妮聽到,正好她也因為商場的事情對簡如意恨之入骨,兩個人一拍即合,拉了趙珍珍一起,決定好好教訓一下簡如意。
鄭悅榕盯著緊閉的衛生間門,恨恨的磨著牙,道:“怎么可能,我什么時候吃過這種虧,而且你知道嗎?那天想要花一百萬拍走她那副字的男人是沈廷勛,帝都的沈少,這個女人居然連帝都沈家的人都勾引,太賤了。”
“就是,這么賤的女人,我們怎么可能輕易放過她!”趙珍珍跟著附和道。
“對,我也是這么想的,今天我們一定要好好教訓她一頓。”田芮妮重重的點頭,眼眸中流露出得意。
總算是有機會報商場那次的仇了,田芮妮摩拳擦掌,隨時準備動手。
鄭悅榕左右看看,確定走廊上沒人之后,推了推身邊的趙珍珍,道:“你去,去看看衛生間里有人嗎?”
趙珍珍愣住,她剛才確實附和鄭悅榕的話了,但是不代表她愿意動手。
“我?我還是算了吧。”趙珍珍退了一步,唯唯諾諾的道:“我不敢。”
田芮妮瞥她一眼,道:“沒出息,又沒讓你干什么,你就去看看衛生間里有沒有其他人。”
趙珍珍眉頭緊皺,猶豫不覺。
鄭悅榕蹙眉推她一把,道:“去啊,你還想不想跟我們玩了,我可告訴你,之前你總躲在我們后面也就算了,這一次可是給我報仇,你要是再躲,我就讓我大哥不跟你們趙氏做生意。”
趙珍珍一聽,眼眶都紅了。
趙氏做的五金,跟正弘房地產有深度合作,所以她才會事事跟在鄭悅榕的身后,這都是她父親千叮嚀萬囑咐的,說什么趙氏得靠鄭氏活著。
“我去,我去還不行嗎?”趙珍珍緊張的道。
鄭悅榕露出滿意的笑容,沖衛生間一撇嘴,按時趙珍珍快去。
趙珍珍騎虎難下,只能慢慢悠悠朝衛生間磨蹭過去。
片刻之后,趙珍珍緊張的跑回來,結結巴巴的道:“沒、沒人,衛生間一個人都沒有。”
“一個人都沒有?”鄭悅榕蹙眉,道。
“不、不是,我是說衛生間除了簡如意一個人都沒有。”趙珍珍道。
田芮妮瞪趙珍珍一眼,道:“沒出息,悅榕,咱們別理她,直接進去,衛生間只有這一個出口,簡如意是插翅難逃。”
鄭悅榕咬著牙點頭,這一次她一定要給簡如意好看。
衛生間里,簡如意坐在馬桶上小聲的哼著歌。
外面的人也太墨跡了,她都等了十幾分鐘,只有一個“探路”的過來看了一眼,那幾個想要教訓自己的人,連面都沒露。
簡如意有些無聊,正準備抬腳走人,外面傳來腳步聲。
人可算來了。
鄭悅榕和田芮妮推門進入衛生間,趙珍珍緊隨其后,進來之后,三人把門反鎖。
趙珍珍指指其中的一個格擋,示意其他兩個人,簡如意就在里面。
田芮妮和鄭悅榕對視一眼,一人拿拖把一人端著一盆紅色顏料慢慢往有人的格擋走過去。
到了跟前,二人挑眉笑笑,一人用拖把頭定住門把手,一人踮起腳尖,高舉水盆,準備把一盆顏料從格擋上面倒進去。
就在田芮妮抬手準備倒的時候,格擋上頭伸出一只手,一把推在水盆上。
接著,紅色顏料傾倒,順著田芮妮的手全部倒在她的頭上。
“啊——”田芮妮尖叫跳開,紅色顏料打濕了她的頭發、衣服,哩哩啦啦的滴在地上。
鄭悅榕就站在她的旁邊,顏料傾倒的時候,她只看到一只手,緊跟著就是紅色顏料傾斜,她想要躲閃已經來不及,也被濺的滿身都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