吉他聲響起,天地間寂靜下來,緩緩行進的微風似乎都止住了腳步,只有那如流云行水般的優美旋律不時的響起。
每當蕭澈彈起吉他,心神便會不由自主的沉浸其中,格外的專注,手指隨心而動,撥弄琴弦,彈奏出的旋律引人入勝。
本就實力超然的他,經過這幾年日復一日的沉淀,在吉他上的造詣早已是登峰造極!
葉清音兩手托著香腮,一雙美眸一動不動,呼吸似乎都靜止了,很快便再次進入了那種玄之又玄的奇妙之境,細細的領悟著曲中暗含的道意。
恍如進入了一場絕美的夢境之中,細細體會著那在現實中根本觸摸不到的東西。
直到一曲終了,葉清音都還沉浸其中,久久沒有回過神來。
片刻后,葉清音才清醒過來,呼出一口濁氣,起身對著蕭澈微微欠身,淺淺一笑,道:“聽公子彈奏一曲,著實讓小女子受益匪淺?!?p> 蕭澈放下吉他,搖頭道:“姑娘謬贊了?!?p> 葉清音不由自主的又瞥見那顆醒神丹,心中實在尷尬至極,再叨擾下去恐怕有些不妥,便道:“叨擾公子多時,小女子這便離開?!?p> 蕭澈點頭道:“那便不送了?!?p> 葉清音輕點了點下巴,快步行出了院子。
出了門,小心的將那扇木門閉上,葉清音終于是長長的呼出一口氣,俏臉之上涌現出一抹喜色,嘴角微微上揚的魅惑模樣動人心魄。
心中一個念頭不由自主的冒了出來。
正好最近宗門中沒有事情纏身,自己就在這大荒之中住下了,定有機會能再次聽到高人彈奏。
這種機緣不亞于仙人扶頂,萬萬不可錯過。
若是能拜到高人座下………
這個荒謬的念頭在腦海中一閃而過,轉瞬即逝,葉清音自嘲的搖了搖頭,自己可真是越來越貪心了呢。
自己這點微薄天賦怎可能入得了高人的法眼?
再說了,高人之所以歸隱,過上了最為普通的凡人生活,不就是圖個安靜自在么?
………………
小院中清凈下來。
閑來無事,蕭澈與三眼又下起了圍棋,一人一猴端坐在棋桌前,雪白鷹隼落在一旁側目觀看,一雙鷹眼瞧的起勁。
經過無數次的失敗,再戰,再敗。三眼的棋藝已經不可同日而語,放在蕭澈前世,也能稱得上是位大師了。
不過,卻依舊不是蕭澈的對手。
想要青出于藍而勝于藍還差些火候。
眉頭緊鎖,精神高度集中的三眼,一雙猴眼死死的盯著棋盤,最終,卻還是連敗六局。
蕭澈最后一個棋子落下,定了勝局,三眼愣愣的瞧著棋盤,片刻后,氣的一拍桌子,抓耳撓腮,猴毛都被它抓掉幾根,一屁股跌坐在地上,忿忿不平的拍打著地面,撒起潑來,說啥也不玩了。
蕭澈哈哈大笑,拍了拍三眼的腦袋,“你這猴子,雖然經過這么多次失敗的磨煉,但心性還是差些火候啊!”
坐在地上的金毛猴子低著腦袋,有些垂頭喪氣的“吱吱”叫了幾聲。
蕭澈笑著揉了揉它毛茸茸的腦袋,走到池塘邊,抓起魚竿,帶上蓑帽,隨手一拋,釣魚線劃出一個完美的弧度,緩緩的沉入池塘之中。
隨后如老僧入定一般,一動不動,專心釣起了魚。
瞧著三眼這模樣,站在一旁的小白覺得好笑,張了張嘴,以獨特的獸語道:“猴哥,你這棋藝不精啊,下了這么多次,主人明顯都讓著你了,你還下不過……”
每次蕭澈彈起吉他,無論多遠,雪白鷹隼都會立刻趕到,所以一鷹一猴也算是老熟人了。
不過源于實力上的差距,小白比較懼怕這只看上去人畜無害的金毛猴子,直到蕭澈將他留下,它又教訓了王霄,得到三眼贊許,這才敢與它搭話。
三眼斜了它一眼,道:“小鷹崽子,盡說些風涼話,讓你與主人下,你下的過?”
小白展了展翅膀,呵呵笑道:“猴哥都下不過,小弟當然更下不過?!?p> “算你還有點自知之明?!比鄣闪怂谎?,目光變得嚴厲起來,沉聲道:“主人喜歡凡人生活,所以你一定要像個普通的野鷹一樣,明白么?”
“明白,明白?!毙“走B連點頭,小腦袋點的飛快。
三眼抬頭看了看樹梢上,搭建好的鳥窩,笑罵道:“你明白個屁,你這小鷹崽子,那窩建在樹頂上,不怕晚上下雨把你給淹死了???”
小白愕然,自己堂堂一只七階妖獸,很快就會突破八階,放眼整個修真界,也能橫著走,還怕什么下雨啊?這不是要笑死鷹么!
不過它立即恍然大悟,自己要做一只普通的野鷹!連忙道:“我去鑿個樹洞,住進去,這樣行不行?”
三眼怪笑一聲,“你要是敢在那顆樹上鑿洞,先莫說它答不答應,我會先拔光你的鳥毛!”
小白縮了縮脖子,“那猴哥你身上的毛借我點,墊在窩里………”
話還未說完,蹲坐在地上的三眼突然一躍而起,快如閃電,一把就將小白按在地上,“你個小鷹崽子,居然敢打猴爺的主意?反了你了!”
面對三眼,可憐作為七階妖獸的小白根本沒有絲毫反抗的余地,只得是尖聲怪叫了起來。
聞聲,正忙著收竿的蕭澈忙回過頭去看了看,當即喝罵一聲,丟下魚竿,跑了過去,將可憐的小白救了起來。
見小白無恙,只是掉了根毛,蕭何將它放在肩頭,伸出一根手指重重的點在三眼腦門上,喝道:“你這猴子,不許以大欺小,欺負小白,知道了么?”
三眼將手中的鷹毛插在地上,重重的點著腦袋。
小白將小腦袋湊到蕭何脖頸上,輕輕蹭了蹭,笑道:“猴哥,你好狠的心啊,竟然真的拔掉我一根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