朝歌，麒麟河旁。
戴著猴子面具的秦漢站在河邊，等著一個人。
對此，路過之人雖有詫異，但也只是停留一會便離去。
大概等了半個時辰之后，他要等的人終于來了。
是蘇妲己。
“弟弟，倒真是厲害啊！若不是我事先知道的話，大概也要被你騙了去。”
一來，她便夸獎起秦漢來了。
聽見她這話，秦漢笑了笑。
我那么拙劣的演技，居然還有人夸。
“不知蘇姐姐與我約定的東西帶來了多少？”他詢問道。
“你要的東西雜了些，暫時就只找到這些，另外你要的妖魂修煉之法也在里面。”
說著，蘇妲己將手上拿著的那個大包袱遞給他。
“多謝蘇姐姐了，這里人多眼雜，弟弟我就先告辭了。”
將那個和自身體型完全不符的大包袱背在身后，秦漢轉身便要離去。
跟白蓮花蘇妲己，他沒什么好講的。
“弟弟，能告訴我你為什么會同意這樣做嗎？”
見他要走，蘇妲己將心中那個一直想問的問題問了出來。
“對我有利，又傷害不到別人，這樣的好事，為什么不做呢？”
聽見這話，蘇妲己微微皺眉，實在想不出這件事對秦漢來說，到底有何利益。
見她這副疑惑的模樣，秦漢朝她笑了笑，繼續往前走。
他的身影很快便消失在街道之中。
見此，那些藏在暗處的那些人也偷偷跟了上去。
但在經過幾個轉角之后，他們不出意外地跟丟了。
因為早有這種心理準備，一群人倒是沒怎么氣餒，很快就回到了麒麟河。
只是在那里，他們看到了臉色鐵青的蘇妲己，她似乎很不高興。
與此同時，一處小巷子里。
秦漢停下了腳步，他看向了身后那堵墻壁，神色溫柔，笑道：“姐姐，你的尾巴露出來了！”
“弟弟，你還真是謹慎地過頭了呢！”
妲己從墻壁后走了出來，身后四條尾巴輕輕搖晃著。
她饒有興致地打量了秦漢一眼，道：“不愧是我感興趣的男人！“
聞言，秦漢無奈地拱了拱肩。
......
走過那道高高的朝歌城門，云中子好奇地盯著眼前的一切。
因為愛好隱修的緣故，他已經足足百年沒有踏出終南山地域了。
“賣玲瓏果了！新鮮的玲瓏果！”
一聲叫賣聲忽然響了起來。
玲瓏果？這是何物？
聽到這個新奇的名字，云中子來了興致，順著聲音看去。
叫賣聲是從一個攤位傳來的，攤位上放著一些紅紅的果子，另外一邊則放著切好的桂花糕。
一位白發老嫗正站在這個奇怪組合的攤位后面，朝著來往的行人熱情地叫賣著。
有趣！
云中子將手中木劍收起，走上前去，朝老嫗微微頷首，問道：“婆婆，不知這玲瓏果和無心菜有何關聯？價錢又是多少？”
“你可算是問對人了，這玲瓏果啊！是無心菜上長出來的，稀罕得很，全朝歌就我一個在賣。
至于價錢，自然是要貴些，四銅貝一個。若是您想買的話，我再自作主張附送您一份桂花糕。”
云中子點了點頭，應道：“如此稀罕之物，賣如此價格，倒是不貴。”
“你先嘗嘗味道，再決定買不買吧！”
老嫗遞了一個玲瓏果過來，自來熟得很。
“不必了，婆婆幫我拿上十幾個吧！至于桂花糕，則不需要太多，五六塊足以。”
云中子笑著搖了搖頭，他從衣袖之間取出一大堆銅貝，全部放在了老嫗的攤位上。
“用不了這么多的，只要這么多就夠了。”
說著，老嫗從那堆銅貝中取出一小堆放進自己口袋里，隨后將將剩下的一大堆移回到云中子的身前。
她手腳輕快地將云中子要的東西裝好，遞了過來，又將一枚桂花糕遞到了他身前。
“吶！嘗嘗我做的桂花糕。”
云中子點了點頭，默默地接了過來，小口小口地吃著，倒也沒一下子離去。
見此，老嫗又開了口。
“道長，有一句話你可能不愛聽，但我還是想告訴道長一下。”
感受著舌尖傳來的美味觸感，云中子不舍地將其咽了下去：“婆婆，您說。”
“道長，切莫被世俗成見蒙住了眼睛，行那錯事之舉。”
說完這句話，老嫗似是無心，她看了一眼遠處正朝城門處走來的一男一女。
云中子注意到她的視線，跟著望了過去。
隨后他眉頭微皺，將放在身后的那把木劍拿了下來。
“道長是認為身若不同，所行之事便不為正，必將有害他族嗎？”
老嫗直勾勾地盯著他，等待著他的回答。
見她望來，云中子神色淡然，道：“非我族類，其心必異。況且披毛帶角、濕生卵化之輩，縱然僥幸窺得大道，終究出身不正、根基不穩、兇性難訓，所行之事皆隨本心，難以自制。
即便化形，也不過一脫毛走獸耳，不可稱人。”
“不過一脫毛走獸耳，不可稱人？”
老嫗神色微沉，冷哼一聲道：“敢問道長何為妖，何為人也。莫非貌惡樣丑者，即為妖，面相平和者，即為人？”
“自當如此。”
覺得此話無錯的云中子應了一聲。
“荒謬至極！”
老嫗怒不可遏地大喝一聲。
“世間魑魅魍魎，皆乃人之心魔，僅僅只看面皮，是人是妖，誰能知之。
況且自古人心難測，你如何知道眼前的是妖而不是人呢？若是我現在覺得你面相丑陋，說你是妖，你又將如何應對？”
“道友，可我是人，不是妖。”
“可我是妖，不是人。”
只是一瞬間，老嫗便化作了一名容貌絕美的人首蛇身女子。
奇怪的是四周之人就像是看不到這一切似的，仍是忙于自己的事情。
“在下玉虛宮元始天尊門下云中子，拜見女媧娘娘。”
云中子朝這名人首蛇身女子行了個大禮，似乎并不意外。
另一邊，見那兩人逐漸近了，女媧避了避身子，她將視線移開，目光灼灼地看向云中子：
“即便本座如此勸說，云中子你仍是要一意孤行嗎？”
云中子仍是之前那副倔強模樣，他將袖袍一揮，道：“此乃吾之天命也，道心所在，不敢違背。”
他擺明了是不聽勸，即便現在女媧娘娘壓住了他，但只要一有機會，他就會做那除妖正道之事，還大商一個朗朗晴天。
“若是你覺得非要如此不可，便去吧！”
話音未落，女媧娘娘就沒影了。
下一刻，秦漢看了過來。
他先是疑惑地看了看女媧原本所在的地方，而后方才將視線落在了云中子身上。
目光不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