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道風重鳴

第四十三章 冰釋前嫌

道風重鳴 鯰鯰有魚 4121 2020-10-28 08:30:00

  月風緩過神來見蘇穎突然流淚,反而不知所措,卻又不敢放開手,怕她胡亂動手。于是他盡量試探著說:“我放開你,別再動手了,有什么都好商量。”蘇穎卻不領情,一手脈門被制住使不出靈力了,就用另一只手劈頭蓋臉去打月風。她習武已久,雖是女子,但拼著脈門被制住還是用出了兩分力道,打得月風眼冒金星,胸口不斷悶響。

  若冰見她還在撒潑,拉住她另一只手說:“你不會好好說話么?干嘛一直動手。”

  蘇穎兩手被制,哇一聲哭出,過了好一會說:“月風你不是說自己是鬼谷派傳人,你去找兇手替同門報仇啊。帶著這么多人為難我算什么。”月風說:“本門的命案我自然會追查到底。你別急著動手,好好說話吧。”她松開扣住她脈門的手。若冰見她不再動手,也放開了手。

  蘇穎似已用光了力氣,被松開后反而呆坐地上不斷抽噎。

  月蝶見狀將她挽起來,說:“你別急,他不是壞人。”

  蘇穎哭了會兒,漸漸收起情緒。

  天惑已掀開廳中尸首上的白布一角,“不是天心。”他接著問李悠,“小李將軍,他不是我們要找的那位同伴啊。”李悠說:“是呀,他是鬼谷派的,我早就說這位是月風先生的同門了。”天惑拍拍胸口,本想說“太好了”,可是看看蘇穎的臉色,直接咽進了肚子。

  蘇穎哼一聲,說:“若冰,你倒是評評理,我該不該打他。”說著用手一指月風,若冰不明所以,見她突然講起理來,都耐心聽著。

  原來那天,月風、若冰從鬼谷派后山禁地引若武去了鬼谷派大殿前,趁著若武被六芒劍陣包圍,兩人開溜了。這六芒劍陣是鬼谷派中高人所創,加上門派里的法陣禁制,本來足以應付若武,哪知若武趁著劍陣中無名疏忽,將他重創,跟著從后山禁地中逃出去了。鬼谷子弟子歷來不進禁地中,加上六芒劍陣一人重傷已被破了,眾人也就沒追去。后來幾個門中弟子商議,若武再來尋事對付不了,于是運轉鬼谷派法陣將整派山門隱匿。蘇穎與幾名弟子帶著受傷的無名開始躲避強敵,一路照顧他,想等他好了后能夠指揮六芒劍陣,幾人有了自保之力再回山。可幾人一路躲到HD,無名重傷還未痊愈。

  他們一直在HD盤桓,前一晚卻有個弟子外出不歸。等蘇穎見了城里告示,詢問到府衙中來,才見到同門師弟已經遇難被害的尸首······

  剛才她正傷心啼哭間,眾人來了,還有那個引起一切事端的月風。雖然她那天晚上已經確認月風的同門身份,卻把一路逃命躲藏的恥辱都算在了他的頭上。

  月風搞清楚緣故,心想:“我一時痛快引去強敵,卻造成同門逃竄喪命,簡直難辭其咎。”其實無名受傷雖然因月風而起,但傷人的卻是若武,若武一直收羅道術經,他見了鬼谷派已經沒有高手坐鎮,因此動手才用重手。有沒有月風,他都是一樣的手段。

  月風對蘇穎說:“我上次引來若武來,本想借劍陣制伏他,卻引起一些變故。我……我實在慚愧,對不起你們。”

  蘇穎聽了他軟語道歉反而哭的更厲害。她那次外出辦事,一回到門中同門全遭了毒手,一時沖動圍攻月風。在他中了無名的流火灼心后被救走,他們才想到兇手不可能一人,月風連六芒劍陣都對付不了,只怕他是冤枉的。她后來又想起:鬼谷子曾在說過,門派傳承系于身懷道脈之人,他會將其收為關門弟子。她與幾名同門商議,確認月風是鬼谷子傳人,心里一直后悔愧疚誤會了同門。但幾人每次談到他生龍活虎的引來強敵卻無不氣憤,心里都把他怪上了,因此她剛見面就出手泄憤。

  這時,蘇穎見大自己兩輩的月風真誠認錯,對鬼谷派同門確有情誼,反而不知道怎么責備。她抬起一只衣袖狠狠擦干淚眼,望著月風說:“無名重傷一直沒有痊愈,你要負責治好他。”

  月風連忙答應,嘴角自然露出銳利的微笑。蘇穎雖然給他安排任務,卻是承認了他鬼谷派傳人身份,同門間誤會算是解開。

  李悠等眾人見月風與蘇穎算是同門相認,都紛紛祝賀。月風一一謝過,說:“這次又有同門遇難,會不會是若武為了道術經一直跟隨,伺機動手?你們一路來到HD,注意到被人追蹤沒有?”蘇穎搖頭:“我們幾人中只有無名修為最高,四境天元境,他重傷中不能以神識探查。余人也沒有發覺。而且若武身為儒教代掌教應該不會一路跟著我們吧,他有五境修為,就算跟著我們恐怕也發覺不了。”

  天惑說:“我們看看這位同門身上受傷情況吧。”

  蘇穎點頭,卻側過身,想必已經見過傷處。

  天惑仔細查驗尸體周身,說:“雙手血管被利物劃破,除此再也沒有內傷、外傷。傷口并不致命,心脈中也沒有血了——應該是被人活活放完血死了。”他久經沙場,各形各狀的死人見多了,這么一瞧就有了結論。

  砰。

  月風早以神識探查,心里有數,但聽到同門被“活活放完血”,還是一拳打在一旁空置的一面床板上。厚床板應聲而斷。

  他心里惱怒、郁結,因此沒有催動靈力,右手一下就紅腫了。月蝶、天惑、若冰從沒見他這樣生氣,一時驚住都沒出聲,反而蘇穎恢復了往日的利落,從懷里取出小瓷瓶,為他的傷手上藥。她一邊涂藥膏,一邊說:“如今鬼谷派式微,被人欺凌如此,你更應該保留有用之軀對付那些兇手……你別再這樣了。”她說完卻又忍不住眼睛濕潤。

  月風惱怒之余,心中推斷:傷口處被整齊劃開應該也是利物或者金靈力造成。他心里已經認定了兇手是若武,必定是他下手逼問道術經下落才這樣用刑,他的靈力正屬金。

  李悠見事情辦成,這里剩下都是鬼谷派的內務,也不耽擱,告別了眾人先離去。

  等尸身被眾人帶到城外安葬完畢,月風見蘇穎默然無語,對她說:“其他同門在哪,以防若武那狗賊又行兇,我們盡早給無名醫治,也多一分自保之力。”

  若冰聽若武被罵,自己卻不敢抬不起頭,好像自己犯了大錯,見眾人都沒注意自己才放心些,心里又把若武狠狠譴責了許多遍。其實她已經是儒教眼中的棄徒,若武早已與她無關,只是兩人從小一起長大,聽了他被人罵自己感同身受,也覺得被人罵了。

  蘇穎說:“我們都在悅來樓住著,那里也不怕有人公然行兇。我就不信儒教的代掌教敢拋頭露面跟我們鬼谷派為敵,他們要是逼人太盛,我們就殺去儒教總壇討個說法。”

  引得天惑長嘆:“堂堂鬼谷派卻要在客棧里避難。”

  月風沉思不語。

  ······

  月風與若冰、蘇穎三人去見鬼谷派一眾弟子,余人與鬼谷派沒有交情就先在司馬府等候。

  蘇穎引著月風、若冰兩人到了悅來樓,上到四層,來到一間最靠里的客房前喊門。

  蘇穎敲門說:“無心,我帶了他們來給無名治病。”

  一會,一名鬼谷派弟子開門,他見蘇穎帶著見月風、若冰,也不給兩人好臉色,淡淡答應一聲就在前引路。

  月風、若冰隨后來到無名修養的房間中,蘇穎又喚來眾人引薦介紹一番。來的同門雖然經過那晚的圍攻都認識月風,卻都很冷淡,反而對若冰恭敬有加,他們雖然知道若冰叛出儒教,但是仍然把她當做鬼谷派的貴賓。

  月風又見無名萎頓在床邊,有氣無力,和那晚圍攻時的精氣神比起來,簡直判若兩人。他思付再三,覺得全因自己任意妄為才引起同門不幸,伸手握住無名一手,只覺得他靈力潰散,傷勢厲害,心里更加難受。

  鬼谷眾弟子不明白他為何突然出現,鬼谷派門庭傾倒,他們像縮頭鼠輩躲躲藏藏正是遭難的時候,別人不踩上一腳已經謝天謝地了。

  月風環顧眾同門眼中的疑惑,有的人眼神渙散似失了神般,他堅定對眾人說:“各位,雖然之前有些誤會,但好在及時化解。若武他一心要奪取本門道術經,我卻惹他到道場中令同門受難,他身為儒教代掌教,就是代表儒教。道術經是道門至寶,再過幾天城里趙國以道術經·醫篇招賢納士,必然又要起紛爭。我們門派不幸,全因無力守護道術經傳承,因此我們從此要刻苦修行。后殿藏書的修行功法我已經熟讀,會盡心傳授大家······我雖然由師尊鬼谷子傳法,但門中凋零,眾位比我入門更久,我們還是平輩相稱。我對各位發誓一定全力幫助鬼谷派光復,將所有經書收回,二十一條人命加上剛遇難的同門,我也定會查個水落石出。”

  蘇穎跟大家說了,月風此來就是為了給無名的傷勢想辦法,她在幾人中威望頗重,幾人見她對月風誠心接納,也就放下了戒心。

  鬼谷派雖然人數不多,才不過幾十人,卻全是天資縱橫之輩,這么一次兇案幾乎云夢山中的厲害門人都遇難了,余下幾人都是低輩弟子。蘇穎、無名、無心、眾弟子從來聽從師長的慣了,突然沒人管束反而覺得失去依靠,此時聽月風一番話間大局在握,像個師長一般給眾人打氣,都好像吃了定心丸放下心來。一時眾人多日躲避、逃亡的委屈竟在這一刻被釋放出來,都含淚點頭。

  他們本來見月風年弱,以前以為祖師爺鬼谷子收徒的事不能全信,此時卻對他的氣度、擔當服氣了:這個門派最困難的時候,他竟然敢發下重誓言要頂起重擔,這里數人雖然有心,但沒一個有這樣的魄力;以前鬼谷派這幅擔子由師祖鬼谷子扛著,舉重若輕,他們自然不覺得,經歷這些日子現實的摧折,他們不禁心想:他的這副脊梁骨能否承受門派重任?

  他們能感受到:如果不是把鬼谷派當家,把這些同門當作手足,斷然不可能這樣堅定。同時也在想,是怎樣強大的內心才能支撐他斬釘截鐵的一力承擔?

  他們想到鬼谷派日后的艱難路程,紛紛嘆氣。剛才開門的弟子,天心,最是樂觀,他說:“在鬼谷派中的藏書都是精奧功法,本來約束甚嚴,沒有師長帶著修習禁止翻閱。不過月風做主,讓我們一起修行,應該高興才對。”幾人聽了一掃頹勢,圍著月風漸漸唧唧呱呱熟絡起來。

  只有無名因為傷勢有氣無力,雙眼無神地看著天花板。月風安慰他說:“無名,你安心休息,我去請人給你醫治。”無名眨眨眼表示點頭,接著閉上眼養神。

  蘇穎帶月風、若冰到前屋中,說:“無名的傷有辦法嗎?”月風說:“我打算去請一位神醫來查看傷勢。”若冰說:“原來你也想到了她?我看她像是道門醫術一脈傳人,要是她來一定能行。”

  蘇穎聽他們是去找尋醫門傳人,高興送兩人出門。這七國之內,修士均以術法見高低,唯有精擅醫術的修士即便不擅爭斗術法也極受遵從,因為誰也指不準哪天斗法就落個重傷,身體傷殘還好,但傷了元神僅有修習醫術的修士能治。

  蘇穎接著回來照顧無名,雖然細致卻有些心不在焉:她時而摸著自己手腕偷笑,時而又板起臉,可板起的臉忽而又變成了笑臉。她多姿多彩的表情,被一邊躺著的無名都看在了眼里,令他無神的眼中也泛起了光彩。

  無心暗自好奇,蘇穎一向都大大咧咧,雖對同門友愛但總是滿臉的冷酷,怎么今天看神態像個……對,真正的女兒家了。他不知道她今天哭了好幾回,否則更會驚掉下巴。蘇穎在同門前一貫像個男子,同一輩中從沒人能折其鋒芒,更沒人見過她落淚。

  蘇穎呆坐在那,自己也沒意識到,她在月風出現后變得那么柔弱。女子常常束之高閣的柔弱,也只有在更強韌的靈魂前才顯得有意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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