燃精大法,這的確是極為難得的秘法。只是這種秘法很少有人會去學,更沒有人愿意使用了。
因為這種秘法是通過燃燒自己的精血來激發潛能,讓使用者在短時間內快速的提升自己的實力。
所以這種秘法的弊端很大,會傷及武者的根本,更會讓血脈之力受到巨大的影響。
這種殺雞取卵的方法,除非是到了萬不得已的地步,不然沒有武者愿意使用。
正是因為如此,石聰才會大驚失色,他沒想到孫大蟒傳授給自己的秘法居然是這個。
“師父,燃精大法的弊端太大,我就算借此闖進了八強也是得不償失啊!”
石聰難得的沒有順從孫大蟒,畢竟這關乎自己的未來,他怎么可能傻乎乎的接受呢。
不過孫大蟒的表情卻是一點都沒有變化,看樣子他早就料到了石聰會有這樣的反應。
說來也是,哪個武者會輕易地斷送自己的未來呢,更何況是石聰這樣努力拼搏的人。
只是石聰的意愿重要嗎,畢竟在孫大蟒的眼里,石聰只不過是一個工具而已。
所以這件事,容不得他不同意。
用手輕輕地敲擊著椅子的把手,孫大蟒不以為意的擺了擺手,打斷了石聰的話。
“說實話,你能不能進入八強對于為師而言并不重要。以你的實力,就算分組好,頂多就是進入四強而已。對于我和烈陽峰來說,幫助都不大。我真正在意的是蛟兒,他才是我烈陽峰的未來。”
聽到這話,林蛟臉上的神情更是得意,看向石聰的眼中充滿了挑釁。
孫大蟒站了起來,他居高臨下的看著石聰,眼中盡是不屑。
“蛟兒乃是七品高階的變異赤紋蟒血脈,而且他只有十六歲。如果他能闖進四強,我就能央求宗主讓蛟兒進入獸血池。到了那時,蛟兒就有五成的機會提升血脈之力,成就六品初階血脈。那樣的話,我烈陽峰的未來將一片光明。”
“你身為烈陽峰的大師兄,就應該有為了烈陽獻身的覺悟。只要你用了燃精大法,就必定可以打敗周猛,到時候對上蛟兒,你假裝不敵便可助蛟兒進入四強。”
“師父,可如此一來,我血脈受損,根基被毀,恐怕此生在難有寸進了。”
石聰不甘地道,他日以繼日的努力,難道就只是為了成全他人嗎?
“呵呵,你不過是七品初階的碧水蛇血脈而已,廢就廢了。只要成就了蛟兒,我保你未來榮華富貴。而且蛟兒會一直記著你的付出,不管他未來成就有多高,你都是他的大師兄。”
“是吧,蛟兒?”
聞言林蛟笑著說道:“那是自然,大師兄你盡管放心好了。只要我有了六品初階血脈,未來必定能夠成就一番大事業,甚至我都有可能成為地元宗宗主。到了那時,別說你是我的大師兄,就算是我養的一條狗,這吳國境內,又有誰敢不給你面子呢。”
言語之間,盡是不屑。或許在他看來,石聰就是螻蟻,根本不可能違抗孫大蟒的命令。
“石聰,這是燃精大法的秘籍,回去好好修煉。記住,這件事是為師的命令。你要是膽敢違逆為師的意思,就休怪為師不念及舊情了。”說到最后,孫大蟒已經開始威脅了。
此時石聰的心中五味雜陳,腦海中回憶起進入地元宗以來的種種。
這些年來,他將孫大蟒當成父親一樣照顧尊敬,可沒想到,卻落得了這樣的下場。
他不甘心,可又能怎么樣呢,胳膊拗不過大腿。他如果不從的話,不僅他活不了,他們石家也要完蛋。
面對強權,石聰無奈之下還是認命了,他對孫大蟒施了一禮,一如往昔的恭聲說道:“師父,弟子知道該怎么做。為了咱們烈陽峰,我愿意犧牲。”
隨后他又對林蛟施了一禮說道:“小師弟,以后大師兄可就全都靠你關照了。”
“好說好說!”林蛟笑著說道。
見石聰答應了下來,孫大蟒的語氣也緩和了下來,他對石聰說道:“石聰,放心吧,為師不會虧待你的。等蛟兒進入四強之后,我親自推薦你族里的人進入我烈陽峰修煉。”
打一巴掌給個棗,對于孫大蟒來說,幾個名額算不得什么,只要石聰老實聽話就行。
“多謝師父!”石聰拜謝道。
“師父,如果沒什么事,弟子就先回去修煉燃精大法了。”石聰告辭道。
“好,你去吧!”孫大蟒點了點頭說道,該說的他都說了,自然也沒必要再留石聰。
.若是往常,石聰一定會將已經涼掉的那杯茶給倒掉,再為孫大蟒沏一杯好茶。只是這一次,他六神無主的走出了屋子。
面對屋外的師兄弟們,石聰一言不發,甚至于都沒有理會那些上前來和他打招呼的師弟,就直奔自己的住處而去。
“大師兄這是怎么了?”看到石聰的反常舉動,師弟師妹們也是摸不著頭腦。
此時的屋中只剩下林蛟和孫大蟒,林蛟說道:“師父,大師兄看樣子是對您心存不滿啊!”
“哼,他不滿又能怎樣。若沒有我,他能成為烈陽峰的大師兄嗎?在烈陽峰,我就是天,他敢逆天而行嗎?”
孫大蟒冷哼一聲說道,言語間傲氣無比,無不彰顯著他在烈陽峰至高無上的權力。
“我只是擔心他會破壞師父您的計劃!”林蛟解釋道。
“呵呵,他不過就是我手里牽著的一條狗,給他一百個膽子也不敢沖我叫一聲。”
孫大蟒不屑的一笑,他很清楚石聰的背景,也很了解石聰的性格。所以石聰的家族就是他拴住石聰的繩子,只要這根繩子在,他就不怕石聰敢和他作對。
…………
沉浸在巨大打擊中的石聰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回到住處的,他坐在自己的床上,想到孫大蟒對自己說的話,他就忍不住握緊了拳頭。
鋒利的指尖插入了肉中,鮮血都流了出來,可石聰卻毫無察覺。
石聰捫心自問,自從拜入孫大蟒的門下,就將孫大蟒當做父親一樣尊敬和伺候。
放眼整個地元宗,論尊師重道,那他石聰也能排進前三。
可他這位敬愛的師父呢,為了自己的私生子,甚至不惜毀掉他的武道根基,這讓石聰不甘,憤怒。
滿腔的怒火在燃燒著,石聰恨啊!這些年的苦修,難道只是為了給林蛟做嫁衣嗎?
他不服,他更不甘心。若不是因為要顧及家族,哪怕是拼著這條命不要,石聰也要爭一爭。
想到家族,石聰心中的怒火一下子熄滅了大半。他慘然一笑,認命的道:“這或許就是我的命吧!”
石聰無力的躺在床上,將燃精大法扔在一旁。既然未來已經注定,那不如做一條咸魚,混吃等死好了。
不知過了多久,躺在床上想要做咸魚的石聰一直輾轉反側。
難道是奮斗慣了,所以不喜歡混吃等死的日子。
應該不是吧,或許只是因為他的心中裝著事,一直放不下而已。
“去練拳吧!”石聰爬了起來,躺在床上就一直想著孫大蟒和自己說的那些話,這讓他的心中更是難受。
現在,應該也只有練拳才能讓他忘卻這些煩心事了。
出門之后,石聰這才發現天已經黑了下來。
“原來我都已經躺了一天?”石聰無力的一笑,輕車熟路的來到了自己練拳的瀑布。只是和以往充滿著干勁的自己相比,現在的石聰極為的頹廢。
脫掉上衣和長褲,石聰跳入了水潭之中,然后游到了瀑布之下。扎起馬步,石聰瘋狂的出拳,一拳一拳的狠狠轟擊在瀑布后的石壁之上。
此時的石聰只想好好的宣泄一下心中的郁悶和憤怒,全然不顧自己是否會受傷。
如此拼命的轟擊石壁,哪怕石聰的拳頭是經過千錘百煉的,不一會兒的功夫也是出血了。
不知道打了多少拳,也不知打了多久。
此時已經是夜深人靜,大如玉盤的圓月高懸于空中,白色的月光照映在水潭之中,波光粼粼,好一幅美景。
可石聰根本不為這樣的美景所動,依然奮力的出拳,轟擊在石壁之上。
他原本以為這樣可以宣泄心中的憤懣,只是讓他沒想到的是,越是出拳他的心情也就越煩躁。而心情越煩躁,他的出拳也就越凌厲。
此時石聰的雙拳已經血肉模糊,流水不斷地沖刷掉鮮紅的血液。
可石聰還在出拳,不顧一切的出拳。
“嗯?”
一拳轟出,那種血肉骨頭撞擊在石壁上產生的疼痛所帶來的興奮感居然沒有出現。因為石聰居然一拳打空了,就好像是自己面前的石壁憑空消失了一般。
還沒等石聰反應過來,因為巨大的慣性作用,石聰就整個人直接向前一沖,撞向了面前的石壁。
不過詭異的是當石聰撞向了石壁之后,他整個人就好像是穿過了石壁一樣,消失在了瀑布之下。
當石聰消失不見后,周圍的一切看起來和往常沒有一丁點的變化,就好像石聰從沒有出現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