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確定它們是遠古神鳥？”沿著花園小徑向前走的時候張堅說出了疑惑。

　　少女覺得這個問題過于無聊，沒理他。

　　他并不覺得無趣，還是性趣迥然的問：“如果他們是上古神鳥，為何到現在也沒進化出高級語言系統？比如說：會說人話。”

　　少女白了他一眼，不滿的回答道：“它們是神，當然會聽、會說、還會唱人言，各種各樣的人言、獸語、鳥鳴，他們都會，知道嗎？。”

　　張堅更是奇怪了，接著問：“那為什么需要你翻譯。”

　　“這樣顯得高大上吧，”少女歪著腦袋想了一下，說：“我猜是這樣的，有個翻譯在場能彰顯說話者尊貴的身份。”

　　“就像有些中國人在中國用外語講話一樣，一股虛偽的貴氣直逼他人的小心臟。雖然音調帶著濃郁的本土風，但畢竟鄉親們聽不出來。還是很拉風的。”

　　歪著腦袋的少女很可愛，青春的嫵媚。尤其是在故做沉思的時候。

　　鳥語花香，最妙的是氣溫怡人。

　　二人隨意的走動著。稍遠處偶爾會有幾個人影晃動，當他們走近全無人蹤。

　　“明明有人，怎么到跟前一晃就沒了？”張堅終于忍不住問道。

　　“他們是鬼役，平時負責打掃、修剪什么的。遇到人神就回避了。”

　　“這么神奇。”

　　“嗯，他們呢，死后靠出賣勞動來換取存在。真是諷刺，活生生的人從沒關心過存在感本身，他們尋歡作樂、爾虞我詐、酗酒狂歡，但就是不去關心心靈的存在。反倒是死了，卻要不惜一切代價來獲得存在！”

　　“哦，你說的是感受當下對吧！”

　　“就你存在維度來說，理解的完全正確。”她輕快的說：“到了。我們在這個亭子里坐會。”

　　她三兩步進入亭內，坐在圍亭一圈的護欄兼座椅上，雙臂伸展手扶著護欄，臉上露出微笑。

　　張堅放眼望去，亭子上掛著黑底金字的匾額：樂天亭。

　　少女對著走進來的張堅說：“我每次來都會到這里坐下，并不是這里風景有多美麗，或者坐著多舒服，而是這個名字：樂天。沒人可以理解我為何會因為名字而快樂。”

　　張堅附和著說：“我要說我也會因為一個名字而開心，你會不會覺得我在故意討好你，牽強附會尋找共同愛好。”

　　當然多數人會因為突然看到的人名、地名或者書名而有一種莫名其妙的親切感或沖動，這些名字可能與一段快樂的回憶產生了鏈接。

　　“會！”少女閉上眼睛說：“你總喜歡去搭訕小女生，雖然從沒成功過，但你鍥而不舍沒臉沒皮的勁頭讓人嘆為觀止。”

　　還好她閉上了雙眼，否則她一定會見識到什么是能烤化鵝卵石的紅臉。

　　“沒和人搭過幾次訕，”他赤急白臉的辯解：“真的。”

　　“少來，上個星期，就有。”

　　少女依然閉著眼睛，臉上露出嬰兒的癡笑傻呵呵的，說：“你在地鐵里那和我二姐搭訕，直接問要她微信，只因為她看了你一眼。你是抖音看多了吧。”

　　水洗的畫面“嘭”跳進了大腦，猶猶豫豫不情愿得清晰起來，看著畫面張堅想起來了。

　　哪姑娘直勾勾的望著他，微笑著。

　　一剎那，他以為艷遇會猝不及防的狠狠砸中自己，心都要跳出來了。

　　還真是蘿卜白菜各有所愛，就有人愛他這樣的。

　　他壯起膽子開口：“我們加個微信好嗎？”

　　然后舉著自己的手機，熱切的等待她掏出手機，差點就自己伸手去拿姑娘的手機了，萬幸克制住了，真是萬幸呀。

　　她在迷惑了一會后，然后用唇語緩慢告訴他：“滾”。

　　他感覺車廂里似乎所有人都在看他，投來嘲笑的目光。

　　尷尬像貓爪一樣拼命地撓著他的心臟。

　　于是當列車一停，門剛打開，他立刻竄了出去，雖然離單位還有三站路。

　　他飛快的跑出了地鐵站，到了最近的公交站以后，這股尷尬才釋放掉了二分之一。

　　“嘴唇很性感，”張堅脫口而出。

　　“什么？”少女睜開眼睛迷惑的問。

　　“我是說二姐……你二姐嘴唇很漂亮。”

　　“流氓。”少女的臉有點燙，她以為張堅在夸她呢，結果不是。

　　然后看著張堅用唇語說：“滾”。

　　少女享受完屬于她私人的快樂后，在亭子里翩翩起舞。

　　一個簡單的單人舞，她舞姿輕靈，身輕似燕，動作舒緩流暢，似流水一般。一看就是有舞蹈功底的美女。

　　雖然張堅看不懂，但他卻知道，如他這樣不會跳舞的人，跳起來身體是僵硬的，但眼前的舞者全身舞動柔若無骨。

　　舞罷。

　　他們在園子里說說笑笑的四處閑逛。主要是少女在說保護張堅時的笑話。

　　少女說的和玉無暇說的大同小異，在他大腦中困了一位重量級天神，至于為何被困，少女也不是很清楚原因。

　　天神下凡投胎是很正常的一件事，體驗凡人疾苦。但被困凡胎確實億萬年的頭一次。

　　至于為何有人會害他，少女吞吞吐吐說的不是很清楚，只是說如來還有個把敵人呢。

　　更何況天神了，并不一定具體到誰要搞鬼，保護只是一種確保大天神安全的措施。

　　張堅基本也清楚了，這六姐妹并不總是打扮成女孩，什么年齡階段的女性都有。

　　每當她們想捉弄張堅的時候才扮成少女，耍點小手段引誘張堅出丑，晚上再講給其他人聽。

　　“你們很會易容術？”張堅問。

　　“什么？”少女感覺很奇怪，隨即了然的說：“我們不需要去通過化妝改變容貌，只需要想就可以了。”

　　“這么簡單？”張堅覺得好神奇。

　　“或者叫幻術也可以，但比幻術真實多了。”少女回答。

　　說著她轉眼變成一位大媽，泛黃面龐，些許的老年斑。一個蒼老的聲音對他說：“小伙子，你要學聰明一點。”

　　張堅驚奇的看著。

　　少女瞬間又變了回來，咯咯笑道：“我還是喜歡真實的自己。”

　　張堅不知所謂的說了一句：“真實的自己？我還以為你有少女情節，專門……”

　　少女又‘咯咯’笑了起來，渾身花枝亂顫。

　　笑聲中透著純情少女奇特有的清脆。

　　笑罷說道：“有情結的是你。我有記憶開始就是這個模樣，不是刻意幻化出來的。”

　　“你們用了法術嗎？”張堅尬笑著問。張堅想到，怪不得我老上當，她們會幻化自然也有手段迷人嘛。

　　“什么？”

　　“你們那，勾……吸引我注意力的時候，用法術了吧。比如迷惑人的心什么的。”張堅想起了狐貍精勾搭純情書生的故事。

　　“嗤嗤嗤”少女又笑了起來，說道：“別逗了，你和發了情的……只要是個母的，你都會瞄人家屁股。不是我們幫你，你會很慘！你從沒注意過？很多次本來你會陷入麻煩卻化險為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