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陽光明媚,讓黑暗幾乎無處遁形。
秦懷看著著眼前的魏涼一筆一劃地寫著讓位書,想要掙扎,無奈被繩子綁住,動彈不得。
“皇上啊,你看臣這字像不像你寫的?”魏涼看著一旁動彈不得的秦懷,譏笑道,“臣可是觀摩陛下的字練了很多年了。”
“我如此信任你,你怎敢如此背叛我?”秦懷怒道。
“皇上啊,你看看你身邊還剩下些什么人吧。曾經他們可都曾真心待你,可惜最后都沒什么好結果呢。謝寧為你鎮守邊疆,換來的是遲來的救援;丞相扶持你肅清朝廷,換來的都是被剝奪權力;再看那曾一心一意愛著的皇后,換來的可都是陛下你的虛偽呢?!?p> “要說我沒那幾次救過皇上的恩情,我可不也得早些死透了?與其等皇上動手,我不如主動出擊呢。”魏涼不疾不徐地說著,手上拿著毛筆寫著字。
秦懷默然,也不再掙扎,魏涼說的都是對的。
在秦懷的心里,沒有什么比權力更重要了,他自私自利,他虛偽無情,他亦自知。
要說還有那么一個對他的意外,就是魏涼了。
秦懷五歲不慎落水,多虧得魏涼所救,免于一死,后來他便將不明來歷的孤兒魏涼拉來當他的伴讀。
身為一位皇子,尚未立太子,兄弟爭斗,殺戮的氣息在黑暗里洶涌著,魏涼多次用命來保護他,讓他逃脫危機。
在秦懷心里,那么多年,可能就一個魏涼能走進他那自私自利的心了。
可他不曾想過,有一天連魏涼會背叛他。
魏涼寫完這讓位書,站起身,把讓位書攤到秦懷面前,慢慢走到秦懷的背后,強硬地把毛筆塞進秦懷手里,然后一手抓住秦懷的手,一筆一劃地在那讓位書簽下了名字。
無論秦懷如何掙扎,都沒有任何改變。
寫完了,魏涼一手拿起書桌旁的玉璽,一蓋蓋上去。
看著完成了的這副作品,魏涼笑得肆意,“這名一簽,玉璽一蓋,就成圣旨了?!?p> “你不曾問我來處,如今我便告訴你罷。我姓陳,不姓魏,你的父親也像你一樣把我那忠誠的父親給殺掉了。所以,你看我還有退路嗎?你看,這被背叛的滋味好受嗎?我可都是跟陛下您學的冷心無情?!?p> “這天下,不能讓它姓陳,我也會讓它姓魏,可它獨獨不能姓秦。陛下,你就好生歇著吧。”
說完,魏涼拿起那圣旨便往外走。
“既是如此,當初何必救我?”秦懷不懂。
“不救你,我如何得勢?”除了第一次的憐憫,其余不過都是作戲罷了。
不是你,也會是其他人。
魏涼對自己,一直很狠,賭命又如何,這是機會來的最快的一條路。
魏涼父親,是前朝開國大勛,可那又如何,帝王家的注定無情,他最后還是會死在帝王的猜測疑心里。
家破人亡,魏涼隱姓埋名。先皇已死,那便父債子償吧。
早已遠離京都幾百公里的林洵騎著馬在前方走著,看著天上漸漸出現輪廓的月亮,猛地停住。
“吁~停!吩咐弟兄們,即刻返程!”
“是!將軍!”
另一場戰爭,才剛剛開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