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多時候,親情并不是都是溫暖的。
身邊有好朋友,有喜歡的人,安然過的很好。可是上天似乎不希望她太一帆風順一樣。
不知道是感染了毒氣還是怎么了,她的腳突然開始長出很多水皰,而且那些水皰會慢慢潰爛而流出很多水和白色的液體。一開始她還堅持穿著拖鞋上課,但上課時她也只能把腳伸直放在地上,為了不弄臟教室地板,她就在腳下面墊幾張紙,放學后又把它們撿起來扔掉。
但除此之外,腳越來越痛,流出的液體還會有一點點味道,雖然其他人聞不到,但安然天天搽它們,她覺得惡心,但開了藥也不好也沒有辦法。
爸媽知道后讓她回家,于是她回了家,但回家又能怎樣,家里沒有人沒有爸媽。于是表姐的媽媽背著已經差不多大人的安然去了村里的診所,醫生準備用酒精給她洗一下腳,消毒。洗的時候太痛了,安然沒有忍住,而是發生的哭了出來,使勁的哭了出來,持續到洗完的一分鐘左右才安靜下來。沒想到過路的熟人經過時說很遠就聽到了安然的哭聲,并向表姐的媽媽問了安然的情況又看了看,來的人多了也是一樣,然后他們一起在那里議論,這可能是怎么得的,發表自己的看法要怎么治等等,然后聊完了便散了,安然們開完藥也要走了,表姐的媽媽又背著安然回去,一路上都有人問,也有很多人說表姐的媽媽對我真好,像安然的媽媽一樣。
可是,過去了幾天,藥并沒有起作用,有時安然會疼得自己在那里哭,在表姐家,也過著“飯來張口”的日子,因為她沒法站起來干活,這種日子長了,肯定會有埋怨的,表姐的爸媽是年親人,再有不便他們也會幫安然,但表姐的奶奶是老一輩的舊思想,難免會埋怨幾句,有時'會被安然不小心聽到。
鄰居們閑逛時都來看安然。都建議讓安然的爸媽回來一個,不然這可怎么辦啊。安然不是沒有想過,但她一開始想就又告訴自己不可能的,爸媽一定會說自己“想怎么樣就怎么樣,是溺愛養成的性格”,可是什么時候溺愛過她呢。
既然大家都這么覺得,那就不是安然一個人想怎樣就怎樣了。他滿懷期待的打通了爸爸的電話,想讓媽媽回來照顧自己。但爸爸還是說了她想到的那些話。安然的爸爸做過農村的醫生,但不是正規的而是向醫生當了兩年的徒弟,她覺得安然的腳沒大事,會好的。但他沒有看到安然的腳,大家都覺得嚇人,而且什么辦法都用過還是不見一點好。最后安然情緒激動,一邊哭一邊發瘋的吼著。爸爸又狠狠的罵了她。安然心涼的掛了電話,她感覺似乎沒有人能救她。
可能是因為那個不歡而散的電話,安然的奶奶讓安然去她家,于是過了幾天。表姐的爸爸用摩托車把安然送到了安然的奶奶家。
奶奶找來她們那里的醫生來家里看。醫生打了針,也準備用酒精給安然洗一下腳,但安然堅決反對,而且告訴醫生,之前的事,酒精沒有用。于是醫生又換了一種泡腳的藥粉,每天泡一泡。于是每天奶奶都有端水來給安然洗臉泡腳,煮好飯叫安然吃,安然一跳一跳的到餐桌吃飯,每天都這樣。
奶奶家還有一個和安然差不多大的妹妹和小一點的兩個弟弟。因為經常一起玩耍,關系還挺好的。這種日子長了,奶奶是那種能干且直性格的人,她念叨著,“伺候安然像伺候什么一樣,一天什么都不做”。當然奶奶沒有在安然面前說。是弟弟妹妹告訴安然的。安然這時沒有忍住眼淚哭了,她也想快點好能做事啊,可是她的腳已經開始流出又白又紅的血水了。
親情就是這樣,哪怕真的埋怨,但是不會放棄你的。看著這么嚴重也不見好,奶奶到處讓人打聽。終于一天在很偏遠的深山里請來一位老頭。那個老頭只開了兩種不同顏色的藥粉,而且只有一點點,就花了很多錢。但只要能治好又有什么關系呢。
最后安然的腳真的慢慢好了。那種“大病初愈”的感覺,她好像能體會到。站起來自己行動的感覺太好了。但她心里的傷口好得太慢太慢,安然現在想起來也覺得那段日子好可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