傍晚時分,洛依依稍微打扮了一下,穿著連衣裙,和邢宇梅一起出門。
洛依依兩世為人,但卻從來沒有去過魚龍混雜的酒吧。
她雖然刁蠻任性了些,但洛家的家教很嚴,絕對不允許她去酒吧胡鬧。
這次帶著幾分新鮮,幾分忐忑,下意識抓緊邢宇梅的手。
邢宇梅笑了笑,安慰著:“別怕,這地方沒你想的那么亂,其實來酒吧的人,都是有錢人,你想想啊,消費一晚至少幾千塊,是一般人能消費得起的嗎?”
特別是她大哥的這個“醉鄉人”,調一杯酒三百塊起,一晚最低消費三千塊。
那些無所事事的地痞子吧,也不敢來這消費。
況且有她大哥在,就算這些富二代們醉酒鬧事,也不必擔心。
“梅姐,你來啦!你已經很久沒有來看我們了。”一個十七八歲的少年跑了過來,招呼邢宇梅。
“彬仔,大哥呢?這是你依依姐,只是彬仔,是酒吧的服務員。”
邢宇梅引薦兩人認識。
彬仔羞澀地笑了笑,“依依姐好。”
洛依依點頭,“你好!”
和洛依依打招呼之后,他看向邢宇梅,“大哥出去進貨了,還沒有回來。”
“給我們調兩杯酒,我在這等大哥。”邢宇梅笑了笑,拍拍他的腦袋。
彬仔跑了出去,給她們調酒去。
望著他的背影,邢宇梅開口道,“這是個可憐的孩子,父母在他很小的時候就離異了,他跟著父親一個人過,父親年紀大了,也干不了什么活,他倒孝順,讀完高中就出來打工,之前的老板卷錢跑了,大哥見他可憐,便讓他在酒吧里工作。”
洛依依靜靜地聽著,世間不幸的事情萬萬種,她并不覺得奇怪。
“其實吧,大哥也是一個可憐人,父母雙亡,自己一人把弟弟妹妹拉扯大,供他們讀書,好在他們都有出息,那糟糕的日子,總歸過去了。”邢宇梅重重嘆了一口氣,擠出一個笑容。
洛依依終于明白,邢宇梅為什么會那么敬重她口中這位大哥,也許是因為那份感同身受,那份不幸者相互依偎的依賴。
“梅姐,依依姐,你們的酒來了,我就不陪你們了,你們慢慢喝。”彬仔送完酒,到處忙活去了。
洛依依舉杯,“來,敬我們糟糕的過去,也敬我們未知的將來。”
邢宇梅點頭,“來!干杯。”
兩人喝了兩杯酒,洛依依已經開始有點暈乎乎的。
邢宇梅卻毫無醉意,,“依依,還要不要喝?你怎么一點都不勝酒力呀?一杯倒?”
洛依依搖頭,“不喝了,不喝了,酒喝多了傷身體,開心的是別人,難受的是自己。”她擺擺手,堅決不再喝。
邢宇梅笑了笑,“好好好!喝酒確實是適可而止,不過你這點酒量……我還真的鄙視你。”
她說著,獨自去吧臺,想要再點一杯。
這時,彬仔匆匆忙忙地過來拉扯著她,“梅姐,快,跟我去醫院。”
“醫……醫院?怎么了?出什么事了?”邢宇梅被他這么一嚇,無措起來。
“大哥受傷了!回來的路上出了車禍!”彬仔簡單說明情況
邢宇梅只覺得腦袋洪一聲巨響,她腦袋一片空白。
那邊的洛依依似乎察覺到什么,追了出來,“梅姐,怎么了?出什么事了?”
“大哥出事了,我得趕去醫院一趟,你先回宿舍。”邢宇梅來不及多解釋,叫了的士,和彬仔一起離開。
洛依依久久才反應過來,她喃喃自語地“哦”了一聲,然后踉踉蹌蹌地走著。
她的臉紅彤彤的,眼里冒星星,走路搖搖晃晃。
洛依依這才清楚的知道,她真的不勝酒力。
她走了兩步,實在沒辦法繼續往前走,便蜷縮在一旁,抱著膝蓋,任由冷風肆意。
不知過了多久,她覺得腦袋還是暈乎乎的,又疼又沉,似乎還有幻聽,幻覺……
她竟然看到傅少南出現在她面前,居高臨下地問道,“你蹲在這做什么?”
洛依依咧嘴一笑,“傅……傅少南?你怎么在這?怎么有一,二,三,四……好多個傅少南……嘿嘿……”
傅少南眉頭一皺,“這是喝了多少酒?真麻煩。”
他彎腰,一把將她抱起,“我送你回去。”
洛依依迷迷糊糊地躺在他懷里,“你這是干什么呀,我……”她小嘴張了張,不知道碎碎念些什么。
等傅少南附耳想要認真聽的時候,他發現懷里的人竟然睡了過去。
傅少南好氣又好笑地看著她,搖搖頭,將她塞進車里。
若不是凌天那老滑頭天天給他洗腦,讓他簽下洛依依,他才懶得多管閑事呢!
“算你走運,遇到我。”他低頭看了一眼睡得很香的洛依依,露出一個微不可查的笑容,然后抬頭,“走,回別墅。”
洛依依醉成這樣,送她回學校那是不可能的,今晚他把她送回學校,明天洛依依就會成為大戲的風云人物。
他覺得洛依依應該不想看到這樣的結果。
那能怎么辦呢!只能把她送回他的別墅了。
這邊的洛依依醉的不省人事,被傅少南撿回家,那邊的邢宇梅馬不停蹄地往醫院趕。
“醫生,剛剛送來的患者在哪呢!”邢宇梅著急道。
那護士被她嚇懵了,“什么患者?你是……”
“我是他的妹妹,我哥是出車禍,剛被送來的。”邢宇梅簡單解釋一番。
那護士恍然大悟,“你說那個火車司機,他在四樓搶救室搶救著呢,你……”
沒等前臺護士說完,邢宇梅跑了上去。
她不等電梯,直接走了樓梯。
“梅姐,你先別急……”彬仔想要追上去,哪知道邢宇梅跑的那么快,根本追不上。
望著搶救室的紅燈亮著,整個人像泄了氣的球一樣,靠著墻蹲下。
她雙手緊握著,“千萬不要有事,求求你了老天,別帶走我大哥,求求你了。”
她的淚水止不住地往下掉,心中只有一個念頭,就是希望大哥沒事。
就在這時,彬仔和一個二十七八歲的男子走了過來。
男子一米八左右,身材魁梧,面容俊秀,他看著邢宇梅蹲在地上,不由得笑了笑,“梅子,你蹲在這做什么?”
邢宇梅抬頭,忘記了哭泣,她看了看男子,又看了看搶救室,“大……大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