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雙眸子大眼對小眼,一時間誰也說不出話來。
沈墨看著面前這個唇紅齒白的少年,沒想到隨便跳個坑都能碰到這種情況。
正想說點什么,突然外邊傳來激烈的廝殺聲。
沈墨透過洞口處雜草露出的縫隙看去。
只見那只火麟猿正在大發(fā)神威,幾乎一招一個,將一個個玄靈師橫掃在地上,奈何試煉者實在太多,即使這只火麟猿實力強橫,但也無法徹底擋住如蝗蟲一般的人群。
斷壁上的那株赤麟果樹已經(jīng)被生生的折斷,上面的赤麟果被眾人搶奪瓜分,火麟猿搶到兩個,直接扔進(jìn)自己的嘴里,接著便朝搶到赤麟果的玄靈師撲殺過去。
火麟果樹的枝葉在地上,被互相廝殺追逐的人們在腳下踩的稀爛。
看著那株被毀掉的赤麟果樹,沈墨有些惋惜的感嘆道:“可惜了如此一株靈根了,不然再過個十年八年,必定還會結(jié)出一批赤麟果?!?p> “有什么可惜的,不過是一個誘餌罷了?!鄙蚰磉?,那個清秀的少年聞言說道。
沈墨聽了,卻是眉頭一皺:“陷阱?你的意思是,這是一個魔獸對人類設(shè)置的陷阱!”
“不對,那頭青火狼的尸體又是怎么回事,那些遇害的玄靈師……”
對了,沈墨之前跟隨眾人到達(dá)的時候,地上有二十多具玄靈師的尸體,其中必定是有召喚系的玄靈師,那頭青火狼很可能只是一只契約獸。
沈墨驚訝的長大嘴,如果真的是這樣的話,那么這次的獵魔試煉就沒有想象中的那么簡單了。
宋夕伸手捂住沈墨的嘴,壓低聲音說道:“小聲點,你想將人引過來嗎?”
沈墨連忙舉起自己的手掌,示意知道了。
二人的目光同時向外望去。
一頭巨大的斑斕猛虎出現(xiàn),沈墨認(rèn)出,這只猛虎乃是靈階魔獸幽焰虎。
一名身著玄色武服的玄戰(zhàn)師揮刀砍死另一名玄靈師,將一枚赤麟果剛搶到手,還沒來得及將靈果收起,便被幽焰虎一爪子開膛破肚了。
大地震動,一只只實力強大的魔獸從四面八方出現(xiàn),紫炎巨蟻,裂金獸,嗜血狼,大地蠻熊,嘯風(fēng)玄鷹,全部都是靈階魔獸。
而據(jù)沈墨觀察,這出現(xiàn)的每一只魔獸都不比薛凱的那只紫魔蝎弱,尤其是那只火麟猿,實力甚至比紫魔蝎還要強上幾分。
接下來的戰(zhàn)況,毫無意外地陷入了單方面的屠殺。
及時占據(jù)著人數(shù)優(yōu)勢,可這些玄靈師大部分都處在蛻凡境,而這些出現(xiàn)的魔獸,可都是相當(dāng)于人類的靈神境。
凡階同靈階的差距,在數(shù)量不是特別懸殊的情況,可不是那么容易彌補的。
面對這些弱小的玄靈師,魔獸們骨子里的兇殘獸性,徹底爆發(fā)了。
沈墨爬在洞口凝神觀察,發(fā)現(xiàn)這些魔獸只會對人類進(jìn)行屠殺,即使有魔獸奪到赤麟果,其他魔獸也不會去爭搶。
果然有問題。
“喂,我叫宋夕,你叫什么名字?”
“沈墨。”
“什么什么,我問你名字呢,你裝啥楞?!?p> 沈墨看著他,說道:“我姓沈,單名一個墨字,我的名字就叫沈墨?!?p> 宋夕弄明白后,表情變得很古怪,好一會兒才小聲問道:“你爸媽是不是對啥都挺好奇的,怎么給你起了一個這么充滿求知欲的名字,你小名是不是叫啥?!?p> 你這個人到底有多無聊啊,這個時候玩?zhèn)€球的諧音梗。
沈墨不愿搭理他,隨口回道:“你的名字也不賴,宋夕宋夕,送你歸西,你爸媽是不是特別喜歡打架,你小名一定叫殺手吧?!?p> “我......”
宋夕剛要說話,只見沈墨將豎起的手指放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動作,隨即用手指了指外面。
只見外面的戰(zhàn)斗已經(jīng)結(jié)束了,這支玄靈師的隊伍已被屠戮殆盡。
那頭靈階嗜血狼仰頭發(fā)出一聲狼嚎,只見一頭頭嗜血狼從四面八方的密林或草叢中鉆出來。
居然還有狼群隱藏在周圍。
這些后出來的群狼雖然都只是蛻凡境,但最弱的也達(dá)到了凡階七級。
以沈墨現(xiàn)在的實力,單獨面對其中的一頭都不敢說有必勝的把握,別說這一整個狼群了。
想起之前那些從戰(zhàn)團(tuán)中逃走的人,沈墨的心開始沉下去,在這么多嗜血狼的包圍下,那些人真的能逃走嗎?
狼群們將地上玄靈師的尸體一個個叼起,轉(zhuǎn)身跟隨為首的幾只靈階魔獸一同朝涼山深處走去。
看見這一幕,沈墨變成了沉默。
這個場景實在是匪夷所思,雖然魔獸一旦到了凡階就會開啟靈智,但也不會精明到如此地步,不但懂得配合,居然還會設(shè)陷阱,安置伏兵和設(shè)置包圍圈。
“吱吱!吱吱!”
一只食土地鼠爬到沈墨的肩膀上。
這可嚇了沈墨一跳,被魔獸發(fā)現(xiàn)了!
他一把抓住肩頭的食土地鼠,就要消滅這只突然出現(xiàn)的小老鼠。
“哎呀,灰灰,你怎么從儲獸袋里跑出來了?!?p> 宋夕從沈墨手中將食土地鼠搶過來,伸手打開腰間的綠色錦囊,將小家伙直接塞了進(jìn)去。
沈墨深深的看了一眼這個叫做宋夕的小伙子。
就像法師系無法修煉戰(zhàn)師系的靈元運轉(zhuǎn)路線,但是可以通過靈藥淬煉肉身一樣。
戰(zhàn)師系肯定也無法修煉法師系的召喚術(shù),但卻可以通過聘請馴獸師,將魔獸訓(xùn)練成自己的獸寵。
這兩種方式,哪一種都離不開巨大資源和財力的支持。
尤其是對方腰間的那只儲獸袋,乃是模擬的法系召喚師的契約空間煉制而成,價值甚至還在空戒之上,畢竟空戒只能存放死物,儲獸袋可是能存放獸寵這種生命體的。
當(dāng)然,因為這類獸寵根本沒有同宿主簽訂過契約,所以反噬的風(fēng)險也非常高。
“你這......”
“我的獸寵,灰灰,很可愛吧,這個地洞就是它挖的。就是特別貪吃,讓它干點什么都得先要好處?!?p> “食土地鼠的主食就是土,應(yīng)該很好養(yǎng)吧?”
聽見沈墨的話,宋夕的臉上露出苦笑:“我的這只食土地鼠嘴巴比較挑,只吃靈土,我現(xiàn)在都快養(yǎng)不起它了?!?p> 沈墨聽得瞠目結(jié)舌,這還真是吃土都吃不起了。
就在宋夕還在不斷抱怨自己獸寵嘴刁的時候,一只粉嫩嫩的小爪子從儲獸袋的袋口伸出來。
宋夕的獸寵灰灰再次從袋子里鉆出來,快速的爬到沈墨的肩膀上,用自己的腦袋不斷蹭著沈墨的臉頰,表達(dá)自己對沈墨的親昵。
“這可跟我沒有關(guān)系啊,是它自己又跑過來的。”
宋夕:“......”
待確定那些魔獸真的離開以后,沈墨跟宋夕從土洞里爬出來。
宋夕的獸寵灰灰牢牢的爬在沈墨的肩膀上,小肉爪拽著沈墨衣領(lǐng),鼠目里露出幸福與滿足的神色。
“不行,我得把這個消息傳出去?!?p> 宋夕玩味的看著沈墨掏出通訊器,接著又無奈的把通訊器收起來。
“唉,我忘了通訊器只能在城市里使用,離開城市根本沒信號。”
沈墨想了想:“不行,這件事必須通知涼山圍場的人,讓大家趕緊撤出來?!?p> 宋夕只說了一句話,就讓沈墨一下楞在了原地。
“如果,這件事的幕后黑手,就是涼山圍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