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此時所處的位置正前方千米多米外，正是銅須堡外緩坡與平原接觸的邊緣。
與那一看就非常厚實的城門相隔不到兩千米。
如果以魔靈馬的沖刺速度，一兩分鐘即到。
這個地方選擇的極佳，不由得暗贊鐵石冒險團的專業。
當然了，現在這種情況肯定不會沖上出去的，貿然的出現絕對會引起雙方的圍攻。
視線最終在銅須堡的城墻上來回巡視。
他想要尋找人類的身影。
如果有人類防守城墻，那八成會有自己家的衛兵。
來回巡視了幾遍，除了稍微冒頭射箭的矮人，幾處攻上城頭與矮人戰斗的狗頭人外，沒有一個人類。
更高處的光亮吸引了凱爾的注意。
視線抬高，隱約可見幾道身影。
那是？
“砰。”
凱爾還沒來到及細看，一聲沉默的撞擊在身邊響起吸引了他的注意。
好在此時戰場上各種喧鬧的聲音很大，并沒不會引起狗頭人的警覺。
“朗頓隊長，你不能去。”
艾薩克雙掌死死按著朗頓的肩膀，任憑朗頓掙扎。
“你仔細看看現在的形勢，雖然有些狗頭人爬上了城墻，可很快就被殺死，銅須堡現在處于極大的優勢。”
“你現在沖出去和找死有什么區別，即使沖到城前，難道還想讓銅須堡為你打開城門？”
“你只會害死更多的族人。”
“我現在放開你，你自己選擇，如果你想找死和害死更多的族人，我將終止我們直接的雇傭合約。”
艾薩克緩緩放開對朗頓的壓制，發現朗頓只是握緊手中的戰斧，沒有沖出去。
至于其他矮人雖然也很激動，但沒有朗頓的命令他們也不會貿然行動。
艾薩克舒了口氣，降低聲音，同時伸手只著一個方向。
“朗頓隊長，你看那里！”
“狗頭人領袖阿瑟斯奧藏，度因邊牧，兩名一級中階甚至接近高階的強者。”
“庫側牧德，拉夫毛金，哥倫特比，奧爾奇哈等一級強者。”
“這些人虎視眈眈，城門一旦打開，阿瑟斯會帶領數千狗頭人蜂擁而入，你想過后果嗎？”
凱爾順著艾薩克所指的方向看去。
在后方嚴陣以待的狗頭人大軍中發現了艾薩克所說的幾人。
視線首先被那雄壯的身影所吸引，實在是太好辨認。
火光映襯下的金色毛發，猙獰的狼牙棒，以及匍匐著依舊有一米米多高的大狗。
但緊接著就被另一個瘦弱的身影所吸引。
那身影同樣穿著盔甲，只是并沒有帶頭盔，露出灰白色的頭發。
但距離太遠并不能看清他的容貌。
凱爾也不清楚到底是什么吸引著他的目光，與那雄壯的身影相比簡直瘦弱到了極限。
“艾薩克大哥，中間那兩人是誰？”
凱爾問出了心中的疑問，雖然他心中也已經有了猜測。
艾薩克自然明白凱爾所指：“高的就是阿瑟斯，怎么樣，是不是感覺很驚奇？這么大的塊頭我也從來沒聽說過，估計在狗頭人的歷史中都是獨一份的吧。”
“恩，確實有點出人預料。”
人類的身高平均在一米六七左右，狗頭人和人類差不多甚至還略低一點。
目測兩米五的阿瑟斯確實很另類。
“矮的那位是度因邊牧，在阿瑟斯之前的狗頭人領袖，也是邊牧氏族的族長。”
“恩。”
凱爾輕聲回應，目光始終沒有從度因邊牧身上移開。
火光下目視戰場的纖細身影突然轉頭，看向凱爾這邊。
他們半蹲在土坡后只露出頭，又因為這里處于完全的黑暗，包括凱爾在內的所有人都相信混亂的戰場上沒人會注意的他們存在。
但是凱爾有種感覺。
那人一定看到了他們，確切的說是看到了他。
不過那人只是看了一眼便收回視線。
沃特，這是什么品種的狗頭人，能發現一千多米的外的動靜。
“艾薩克大哥。”凱爾聲音很小。
“恩？”
“我們應該被發現了。”
“什么？怎么可能？”艾薩克目光沉穩的迅速環視戰場，就連身后也不放過。
“就是您說的度因邊牧，他發現了我們，艾薩克大哥，做好準備吧，馬上會有狗頭人士兵過來查探。”
“真的？”
“九成可能。”
“好吧。”
艾薩克點頭，隨即轉府吩咐其他人。
片刻之后。
幾人后退幾步撤下土坡，已經準備騎乘坐騎，發現凱爾仍舊一動不動的半蹲著。
嗚……
艾薩克正要提醒凱爾，突然聽見沉默的號角聲。
這聲音他聽到過，不久前和凱爾都聽到過。
只是那時聽的并不真切，現在卻異常清晰。
這是？
艾薩克上前幾步，來到凱爾身邊，伸頭看向前方的戰場。
隨著號角的響起，正在攻城的狗頭人士兵迅速停止前進。
就連已經攀爬到城墻的狗頭人也跳了下來。
這是狗頭人撤退了嗎？
“凱爾？狗頭人放棄進攻了嗎？”
“應該是吧。”
“這攻城也太兒戲了吧？多久？有沒有十分鐘？怎么就撤退了呢？”
“艾薩克大哥，不打不是更好嗎？”
“好吧，哦，你不是說度因邊牧發現我們了嗎？會派兵過來探查嗎？”
“九成可能，沒來就是剩下的一成。”
“那你是不是要說狗頭人退兵，九成是因為發現了我們而被嚇退的？”
“呵呵，艾薩克大哥，您也會開玩笑了，我們覺得很快就能進入銅須堡了。”
“恩，等戰場清理過后，我們就沖上去。”
“清理戰場？”
凱爾指著正在撤退的狗頭人，以及城墻上歡呼嚎叫的矮人，不明所以。
“是的，清理戰場。”
“多久？”
“很快。”
十分鐘后。
看著狗頭人推著十多輛推車收斂族人尸體，沉默的凱爾似乎自言自語又似乎詢問同樣沉默的艾薩克。。
“艾薩克大哥，為什么會有戰爭？”
“……”
“這樣的死亡倒地有什么意義？”
“……”
“利益的趨勢是戰爭的本質誘因。”
半個小時后。
“光輝之主要傳播永恒光輝就是為了引導世人，消除無妄。”
“……”
“法典界定善惡，指引每一個智慧生命向善。”
凱爾自言自語了大半個小時。
包括艾薩克在內的所有人都沉默傾聽著。
他們從不一而足的暴躁，緊張，哀嘆等情緒中，都漸漸平復下來。
在凱爾似乎是對認知的再一次自我肯定中。
他們也同樣收獲了不一樣的體會。
某一刻，圣光元素在凱爾身后匯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