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凌兒,我不是在做夢吧?”
“你要不要掐我一下?”
“我人生第一次準備給人當證人,便這樣夭折了嗎?”
顧云昭實在累了,坐在地上,語氣難得有幾分惆悵。
那小吏這般著急,定是出事了。
卻沒想到這把火,燒到了她今日要幫忙一事的身上。
昨個夜里,柳牙將真風琴的尸體送來刑部,卻不想今日一早便被人燒了。
誰能想到,在這種專門存放尸體,為防火防水防賊人專門構造的地方,還能有這般遭遇。
怕是連刑部都很納悶,這百年不遇的奇聞異事就此誕生了。
容凌瞧著她臉上沾染的灰塵,以及衣服上沾染的污垢,將袖中的手帕遞了過去。
他真的很難想象,大越國還有顧云昭這樣獨一無二的世家女。
再聯想她剛剛幫忙滅火的架勢,下意識的搖了搖頭。
怪不得她女扮男裝,幾乎沒有人發現。
“不用了,都已經臟了。”
顧云昭一副了無生機,搖頭道。
“你誤會了,你這幅樣子,我看著難受。”
容凌的手并未收回,面無表情,語氣淡淡。
“小凌兒,你還是個人嗎?”
“我這個樣子,還不是都因為你不出手相幫?”
“說什么有怪味,有粉塵,有臟東西。”
“現在,我都累成這樣了,你都不能讓我休息一二。”
顧云昭扭頭控訴道,故意離他遞來的手帕遠了好些。
“耗費不了你多大力氣。”
容凌似乎在此事上格外執著,依舊不容退步地道。
“很好,從此以后你在我心中又多了一個稱呼。”
“直男凌,你值得擁有。”
顧云昭也學著他,面上一副高冷范,稍稍移動,緩緩起身。
隨后,卻以一種極快的速度沖著容凌而去。
“看我的無敵灰灰手。”
她為了加大手上的污漬,剛還特意背著容凌在地面上蹭了好幾下。
誰還沒點小脾氣了?
獨臟臟不如眾臟臟。
可惜,她預想的美好,但現實的殘酷不容小覷。
只見,顧云昭的手腕被容凌攔住。
為了防止她手腕處也沾上了灰塵,甚至是先用手帕墊在其上,這才握住。
顧云昭被他這種變態級潔癖驚呆,試圖掙脫,喊道:“你快將我放開。”
“要不然我就喊非禮了。”
“等下所有人都知道堂堂大越第一美男子,喜歡欺凌弱小。”
容凌聽著她越來越不著邊際的話,嘴角及不可見的抽了抽。
“你這樣臟兮兮,自己不也難受。”
“聽說刑部的小廚房手藝還可以,折騰這么久,你不餓?”
容凌輕嘆一聲,將她的手翻過來,認命般地輕輕擦拭。
他的神色認真,動作絲毫不見輕浮,像極了在呵護一件十分寶貴的物品。
手帕微微佛過手心,抬頭對上容凌清雋的面容,顧云昭的心頭微癢,似有一根羽毛飛過。
如果此時,沒有不合時宜的肚子咕咕叫,這副畫面,確實會讓人想要沉溺其中。
“我餓了。”
“我想吃面。”
顧云昭抿了抿薄唇,略顯不自在地道。
美色誤國,古人誠不欺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