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身邊站在一個年紀相仿的男子。
“爸，郭老師，你，你們什么時候來的？”江如煙臉紅了，竟然被父親撞上了，多丟人啊。
“咳咳~”
干咳了下，江老師說著：“呃，那個……算了，我們先進去吧。”
說著，江老師拉著身邊的人往中心里頭走去。
白信：“……”
本以為江老師會訓話呢，沒想到這就完事了。
掐~
“哎喲，你干嘛又掐我？”白信忽然一陣疼叫。
“哼，誰叫你亂來的，還愣著干嘛呃，趕緊跟上啊。”
“哦，對，跟上。”
白信挽著江如煙追去。
“老師身邊的人是誰？”
“他啊，是漢大藝術學院的院長，是我爸爸的好朋友，叫郭友林。”
“這么有來頭？”
“當然啊。”
……
參展中心里，人很多。
每一幅畫標價，至少在十萬以上。
白信瞄去，他發現每一幅畫的缺點和不足，還有怎么改進，他只要看上一遍，就全都知道。
他知道，是因為得到了吳道子畢生畫技真傳的緣故。
在展廳中看了片刻，他和江如煙來到一個人有些聚集的地方。
“那邊在干嘛？”
白信拉著一個藝術愛好者詢問。
“有人要現場創作。”
“呃，那個家伙不是你同學楊威嗎？他怎么上去了？”白信瞇著眼撇起嘴。
“我男朋友可是藝術協會副會長，他上去當然是搞創作去了，怎么？難不成還是你上去嗎？”
這時張華容不知從何處冒了出來。
“他太賤了，如煙，你說我能抽他嗎？”白信開口。
“還是不要了吧。跟賤人一般見識，太掉價了，由他去犯賤好了。”江如煙絲毫不給張華容面子道。
“你……”
張華容氣得臉都快黑了，卻在這時，楊威已經收筆，創作完成。
“嗯，不錯。”
“不愧是我市國畫大師梁朝陽的弟子，楊威這幅大鵬展翅，畫的真的很有靈氣。”
“我愿意出十五萬買下。”
“我出價二十萬。”
周圍，一堆大腹便便，滿肚子肥腸的外行商人紛紛跟風。
看起來就像是菜市場那些大媽們，為了買幾斤菜，討價還價是的，把展廳里高雅的藝術層次，一下子拉低了不少。
“畫的不好，請諸位多多海涵。”
楊威沖眾人點頭微笑，神色中充滿了傲氣。
他拜在漢市國畫大師梁朝陽門下學畫，已經有半年了。
憑借這個身份，不過才二十六歲的他，現在隨便拿出一副畫，在市場是哪個，都可以賣出十萬塊的高價。
而其他一般畫家呢，能夠在他這個年紀賣出這么高價格的，鳳毛麟角。
聽著商人們的吹捧，張華容臉色方才好了許多，看著白信倨傲的說：
“看到沒，我男朋友隨便畫一幅畫，就是十五萬。夠你一兩年的工資了吧？”
“哇，十五萬呃，我的乖乖，好多錢呃。”江如煙掰著手指頭數數。
“個，十，百，千，萬，十萬。哇，十五萬，原來有四個零呃。”
“呵呵，你知道就行。”張華容得意道：“如煙，不是我說你，找男朋友，就得找像我男朋友楊威這樣的。”
“像他，嘿嘿，一年撐死了就七、八萬。干點兼職，勉強十來萬，也就夠糊口。”
“還不夠我買一套衣服的。你確定他能養得起你嗎？”
“呵呵，我像缺錢的人嗎？要你管。”
“江如煙，我是好心好意，你怎么就這么不識好歹？”張華容怒斥。
爭吵聲引起了周圍人們的注意，紛紛望來。
楊威也皺著眉頭走來，攔住了張華容的軟腰。
“華容，你生什么氣啊。沒聽說嗎，這年頭，吃軟飯，也是一種本事呢。”楊威這話明顯就是針對白信。
目的就是為了報復。
當然還有嫉妒。
論出身，白信不如他。
論掙錢本事，白信更不如他。
憑什么江如煙要倒貼。
“呵呵，你還真說對了，吃軟飯，還真的是一種本事。”白信壓根沒在意，笑著說：“你如果有這個本事，也可以吃哦，可問題是，你有這個本事嗎？”
“你……”
楊威氣得噎住，緩了一會，道：“哦，聽你的意思，你很有本事了？”
“呵呵，別的人，我或許不如，跟你比，還是強些的。”白信自信道。
“你比我有本事？”楊威像是聽到了一個天大的笑話，“我隨便涂鴉一副畫，就有人出價十萬。你能做到嗎？”
“另外，我還是本市藝術協會副會長，而你呢，又是什么身份？”
“一群啥都不懂的門外漢看在你老師的份上，給你面子捧場，你還當真了？”
“一個狗屁都不算的破會長，就把你嘚瑟的尾巴翹上天了？”
白信搖著頭，不屑的道：“就你畫的那坨屎一樣的畫，還能值十萬？要我看，白送我都不要。我嫌臟我眼睛，太差勁了。”
“你……”楊威勃然大怒，氣得渾身發抖，手指著白信，說不出話來。
“你什么你？難道我說錯了嗎？”
白信環顧四周，道：“從頭到尾，吹捧你的人，都是些不懂藝術的市儈商人，有一個真正懂行的畫師嗎？”
“就你畫的那副大鵬展翅，要寫實沒有寫實的感覺，要意境，更沒有，連三歲小孩子畫的都不如，還沾沾自喜，真不知道做你的老師，是要有多忍耐心，才可以忍受你的德行。”
此話一出，全場嘩然。
意思很明顯，白信說的有幾分道理。
由始至終，的確沒有一個畫師出來。
全是一些市儈的商人在吹捧。
“哼。白信，你說的一套一套的，有本事，你倒是畫一幅給我們大家伙瞧瞧啊。”
楊威喝道：“我看，你也就能耍耍嘴皮子而已，畫畫，連怎么握筆都不會吧。”
“如果我畫的比你好，你怎么說？”白信瞇著眼說。
“呵呵，你能畫的比我好？除非太陽從西邊出來。”楊威滿臉不信。
“你少扯東扯西，如果我做到了，你怎么說？”白信問。
“呵呵，你能做到，我當著所有人的面，喊你一聲爺爺。”楊威滿臉不信道。
“行，這可你是自己說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