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城古樸,也含蓄蘊藉。
江水兩岸霓虹燈很漂亮,人們在江邊悠閑散步,路清閑和顧拾安邊聊著電影里的經典鏡頭,邊沿著景觀大道慢慢走。
顧拾安以為電影也看過了,路清閑會開車回酒店。沒想到他卻把車開到了江邊。
她電話響起。
“老韓。”
“D城好玩嗎?”
“這的杏皮水特別好喝。”顧拾安看著江邊被風吹動搖曳的樹枝條,和身邊的人一起緩步向前,“這里生活的人很悠閑,我在這邊開車竟然沒有被嫌棄。”
韓潮失笑,“那確實很悠閑。”
顧拾安做事一直很有拼勁,唯有一點違和,就是開車。
明明一天時間就學會了開車的人,開車卻異常慢。
“巧克力收到了嗎?找了幾家代購才湊齊你要的黑巧。”
“老韓你太可愛了。”知道包裹里有黑色巧克力,她感覺自己有被安慰到。
有老人開著代步車,響了兩聲喇叭,顧拾安接著電話想回頭看。
“小心!”路清閑一把把她拉到身側,代步車徑直開了過去。
“在外面?”韓潮聽著電話里的聲音,端著咖啡走到書桌前坐起來。“真難得,跟玲玲在古城看表演?”剛有看到玲玲發的朋友圈。
“沒。我給玲玲放假讓她去玩……”顧拾安語氣遲疑了一下,最終還是選擇沒說和路清閑在一起。
“D城早晚溫差大,早點回酒店。”
“知道啦!”
又閑聊了幾句,兩人掛斷電話。
坐在書桌前,咖啡香霧氤氳,手機里路清閑號碼彈出,韓潮始終沒撥出。他想起上次跟路清閑通電話,請他幫忙照顧顧拾安,路清閑說,“我會照顧好她。”
“韓潮很關照你。”
“他媽媽是我干媽。我們很小就認識。那時候沒少給他搗亂。”
想起小時候,她語氣輕松,笑的眉眼彎彎,“小時候他脾氣還挺壞的,急了總大聲吼我。我找干媽教訓他,他就更氣,現在想想,我可能是他整個青少年時期的噩夢。”
那時,韓潮在家被她陷害,出門不保護她,回家還要被教訓,對于十幾歲的孩子來說,著實凄慘。
“他上高中的時候,有女孩給他寫情書,托我轉交給他。我不高興轉,可答應了別人又沒辦法,就在書上抄了一段話,也折成信封,一起交給他。然后再去干媽那告狀,說他早戀。不過被他破解了,他拿出我作業本一比較,就知道其中一篇是我寫的。”
“我干媽說,如果我喜歡他,以后就認我做兒媳婦。他聽到這話躲我躲了好長時間。”她說到以前,眼睛亮亮的,語氣不自覺帶了笑。
“你喜歡韓潮?”路清閑覺得她唇畔掛著的笑,有些礙眼。
“啥?”沒想到他會這么問。“怎么想的你!他是我哥。”
“你給他遞情書!!”
他語氣有一絲有一股酸味。
顧拾安覺得自己一定是想多了。仔細思考他提出的問題,“那時候初中,什么都不懂,就是為了給他搗亂。”
說起來,自己沒少給韓潮搗亂,實在有些對不起他。她內心小小愧疚了一下,決定回去得多請老韓吃幾頓好的,適當彌補一下。
“那他以后也沒機會了!”
“啥?”疑惑看向他,“為什么?”
沒有得到回答,人卻被拉進一個懷抱。
再想躲,腰身被緊緊摟住,路清閑溫熱的大手輕觸了下她的一側耳朵,她的口罩便松落下來。大手順勢撫上她腦后的秀發。
顧拾安瞪大眼睛看著他的臉直接貼近,那張俊臉在她眼中失去焦距,溫熱的吻落在她的唇上。
嘴唇一陣酥麻。驚愕之下,躍上心頭的第一個想法竟然是幸虧是在夜里,要不然丟人了!
等下,她終于回神想到要發作。
路清閑卻輕笑著啄了下她的唇瓣,雙手依舊環抱著她,那張帥臉滿是得逞的笑意。
曖昧的氣息隨著河畔的微風在周圍浮動。
“答案滿意嗎?”路清閑揉著她的頭發,率先開口,啞著嗓音蠱惑人心。
路燈暖黃的光投射下來,路清閑鼻梁和下巴組成一幅近乎完美的雕塑……
顧拾安努力控制狂跳的心臟,別過頭不看他。
“喂,路清閑,”半晌,第一次連名帶姓的叫他。
“怎么?”大手輕輕揉搓她的頭發,有些愛上柔軟順滑的觸感。
顧拾安深吸一口氣。
“路老師……”她避開他的碰觸。再抬頭,眸光清澈。
然后,成功看到他好看的眼睛,危險的瞇了瞇。
“路老師,如果你想搞劇組夫妻那一套。你找錯人了。”她臉色依舊微紅,但眸光清澈,義正言辭。
“呵!劇組夫妻?你想得倒是美!”
“不是……那你干嘛忽然親上來?”顧拾安羞惱道。
“想親就親了。”
“憑什么?”
“你好像還欠我幾次人情。”
“我不會出賣自己抵債!”
“談戀愛抵債!”
“……我不…”她下拒絕。
“你有男朋友?”路清閑索性換個方式。
下意識搖頭回答他。
“我也沒女朋友!”
“跟我…”有什么關系。她梗著脖子,可后半句沒說完。
嘴上冷不防被偷了一吻。
“可以!”
仿佛調戲了一只愛炸毛的小貓,路清閑笑得志得意滿。
“你到底想干嘛?”
他笑惹得她惱羞成怒,聲音不自覺放大。有人循著聲音看過來。
“過節應個景,我們談個戀愛。”他笑著伸手,替她帶好口罩。
“……”
再沒有引起轟動前,拉住她的手,大步向回走。
景觀大道,人流如織。
一對外形出色的情侶牽手同行。有人用手機拍照,卻只拍到背影。
不過,即便他們戴著口罩,任誰也都看得出男人此刻心情愉悅。
D城某酒吧。
剛開始上酒,陳承大概掃了一圈,感覺少人。
“路清閑沒出來?”
“下戲以后,就再沒看到他人。”沈煜端著酒,看了眼眾人,笑得意味深長,然后又把目光放在不太出來聚的鐘研身上,停留了幾秒,“女二也不在。”
射燈交錯閃爍,鐘研眼睛盯著舞臺上的具有當地特色的舞蹈,臉色卻有些不豫。
“叫他啊,給他打電話,自己在酒店呆著有什么意思。”陳承仿佛毫無察覺。
幾個人關系比較好,平時喝酒,只要叫,路清閑都會到。
“今天這個時候,他不一定在酒店。”沈煜端起酒杯喝了一口,慢悠悠的應了陳承一句。
“我出去打,順便把顧拾安也叫上。”燕妮一向喜歡熱鬧。
幾分鐘后,燕妮臉色有些古怪的回來。
“路清閑說在外面回不來,這場算他的,祝大家白色情人節快樂。”劇組工作人員一陣歡呼。
燕妮坐回來以后,一直臉色古怪的抱著杯子喝酒。
“路清閑忽然請客,有原因?”陳承過來跟她碰了下杯子。
燕妮欲言又止,喝下一大口酒以后,才靠近陳承耳邊。
“顧拾安電話……路清閑接的。”
縱然鎮定如陳承,還是被驚到嗆了口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