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堯納悶了,邱楓國的四皇子何時便的這般心思深沉,難以捉摸了?
還是說他本來就是如此?
見林堯突然失神,蔡秦伸手晃晃她,“林公子,你怎么了?”
林堯歪頭看向蔡秦,眸光驀地大亮,傾身靠向他,音色極其詭異道:“蔡公子,李公子可有什么特殊癖好?”
蔡秦愣了下,狐疑的看向她,“你問這個做什么?”
林堯“嘿嘿”笑著,“好奇,我就是純屬好奇。說實話,我總覺得李公子好像對我有意見。我就尋思著送他個禮物,以后大家抬頭不見低頭見的,關(guān)系不能太僵不是?”
蔡秦信以為真,“噗嗤”笑起來,“林公子誤會了,我們家碩碩心思向來單純,他只會親近公子,怎么會對公子有意見呢。”
林堯撇了嘴,“可我就是這么覺得。”
蔡秦想了想,表情認真不少,“林公子盡管放心,我向你保證不會。”
頓了頓,繼續(xù)說道,“以他目前的情況,他只會在乎兩件事。若是公子有意親近我家碩碩,倒是可以從這兩方面入手。”
李碩既是來覓得良才的,他又覺得林堯是個好苗子,自然會嘗試拉攏她。
林堯立馬認真的看向他,“什么?”
“學(xué)識和女人!”
林堯挑了眉,“女人是什么意思?”
學(xué)識她懂,他既入了萊蕪,自是為了求學(xué),這也解釋了他一進萊蕪就廣交能人志士。可是女人……據(jù)她所知,自他們解除婚約后,他一直沒有定下婚事,莫不是此次出行,還是為了覓得良妻的?
蔡秦俯身靠近林堯,“嘿嘿”笑道:“林公子年歲看著不大,想來還沒有娶妻吧?男女之事定是也不懂的,偷偷告訴你啊,我們碩碩對女人可不是一般的執(zhí)著,他在找一個人。”
林堯眸光閃閃道:“誰?”
“靖桑國的公主。”
林堯驚呼,“你說誰?”
他在找她?這怎么可能?他們都已經(jīng)解除婚約了,再說了,天下誰人不知她已嫁為人婦,她的夫君是靳勐侯薛長青的,他找她干什么?
蔡秦不解的看向她,“林公子,你這么激動干什么?”
林堯穩(wěn)住心神,“沒有,我驚訝!就是有點驚訝!”
“你這哪是一點,是非常好不好?”
林堯?qū)擂蔚膬陕曅Γ瑢柕溃骸安坦樱罟訛楹我椅覀児靼。俊?p> 蔡秦神色復(fù)雜的看了眼打飯的李碩,搖搖頭又點點頭,“這就不知道了,據(jù)說他們曾有過婚約。”
反正這又不是什么秘密,只要能為李碩尋得一能人志士,不吃虧。
林堯抿抿嘴沒了話語,見前方有一空位,拉著蔡秦坐了過去。
自蔡秦告訴林堯李碩在找靖桑國的公主后林堯便跟失了魂似的,胡思亂想,浮想聯(lián)翩的,怎么都想不明白李碩為何要找她。
她間接的害他丟了太子之位,他總不能是來報復(fù)她的吧?她前不久的悲慘境遇鬧的人盡皆知,他不可能不知道,她人都失蹤了,難道他還不打算放過她嗎?
午飯期間,林堯不說話,所有人都安靜了許多。
李碩有些意外的看向她,卻又不明所以,終是什么也沒有問出口。
郭玉祁倒是樂個輕松,她能安靜下來,對他來說可是個好事,他耳根子總算是清靜了。
吃罷飯,林堯繼續(xù)沉默著,安靜的跟著郭玉祁回了藏書閣。
李碩和蔡秦并不喜歡藏書閣里沉悶的書香氣息,兩人待了一會兒便走了。
看著他們離去的背影林堯一雙眸子不停的閃爍著,直至二人徹底出了藏書閣,她才收了視線,一溜煙跑至?xí)芴幦×藲v史書籍專心研究起來,尤其是靖桑國和邱楓國的。
據(jù)靖桑國和邱楓國的史記記載,兩國向來是盟友國,井水不犯河水,貿(mào)易往來也很頻繁,可謂是其樂融融,即便她追溯到創(chuàng)國之初依然沒看到兩國有什么恩怨,這才放下心來。
李碩在找她,既不是國仇,那便是私人恩怨了!他果然還在耿耿于懷她退婚的事!
至此,林堯總算是穩(wěn)了心神,看了眼隔間里的郭玉祁,直嘆自己時運不濟,沒想到她竟會在這里碰到李碩。
若是事情真到她無法控制的地步,她也只能暫時撤退了吧?
察覺到林堯猶疑火熱的視線,郭玉祁挑眉朝她看去,心想這小子一下午都在研究什么呢?表情竟這般的變化無常?
看了眼林堯常常走動的那幾排書架,郭玉祁瞇了眼,他記得那幾排是人文歷史相關(guān)的書籍,她竟是在研讀各個國家的歷史書籍?
“你一下午都在看什么書?”
林堯回神看向他,唇角微揚,“看來郭公子真是對我有興趣了,連我看什么書都想知道了。”
郭玉祁冷了臉,“我不過是跟你客氣客氣。”
林堯臉上笑意更甚,“倘若真是客氣會問我在看什么書嗎?”
郭玉祁翻了個大白眼,“愛說不說!”
“說說說!”林堯抱著書坐進他的小隔間,“郭公子,要不要一起看?”
看了眼她懷里的書,除了課本,還有各個國家的史傳書籍,郭玉祁神色一凜,這小子果然是在看各國的歷史。
“你對各個國家的歷史有興趣?”
“是也不是!”林堯挑挑眉,張口就是一個謊言,“咱們這年紀能有什么閱歷,而作詩寫文又必須得知曉些人情世故,國家大事才行,我便沒事看看史記,雜記一類的書籍了。”
這話說的倒也在理!郭玉祁突然一愣,“這么說你昨日作的那首詩也是你看書得來的靈感了?”
林堯歪頭笑起來,音色清脆道:“郭公子覺得呢?”
“我覺得?”郭玉祁直直看向他,“雖說每個人都有大大小小的愁緒,可你年紀尚小,又能有多大愁?若不是看了某些篇章,定是做不出這種詩作來吧。”
林堯嘴角笑意更甚,眼底光芒更是閃爍不定,“郭公子既對我的詩作有了反應(yīng),會覺得我如你說的那般簡單嗎?”
郭玉祁神色一滯,“不會!”
林堯忍不住笑出了聲,“既不會又為何說出這番話?”
郭玉祁呼吸一窒,深深朝她看去,“林公子,說到這能否先給我看看你的玉牌?”
玉牌?林堯不解的歪了頭,“郭公子怎得又對我手中之物感興趣了?”
他既已知曉玉牌的存在,她再藏著掖著只會顯得她故弄玄虛了。林堯正要拿出玉牌,面色陡然僵硬,她想起范希說過的話了,在他面前,絕不能拿出這玉牌,否則她會有麻煩。
郭玉祁眼神復(fù)雜的看向她,他有種預(yù)感,她的古怪,也許在他知曉那玉牌的來歷后一切都會真相大白。
“就是有些好奇,明明林公子初入文宗城,一來就敢如此囂張,就連尚書大人的兒子都被你治的服服帖帖的,想來都是因為那玉牌吧?”
林堯點點頭又搖搖頭,一臉的傲嬌神態(tài),“怎么會?那是因為我有真才實學(xué),這才勇于挑戰(zhàn)的。”
郭玉祁眸光陡然犀利,他信她個鬼!王蒙是何人?他仗著家世的優(yōu)勢,有點小才平日里作威作福慣了,怎么會因為她在詩作上勝了他就對她服了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