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顯沒說是沒說不是,但他的表情說明了一切。
他在笑,笑的跟那花枝亂顫似的,活像害怕別人不知道他的心思一樣。
明意添暗暗咋舌:難不成這就是那個野人妹子?嘖嘖,衛顯原來好這一款啊,這我還真沒想到。
而白如雪呢,她危險地看了一眼還不知不覺的陶肖年,拳頭捏的嘎吱響:這家伙又亂說話?這嘴是不想要了?
只見她抬腳朝陶肖年脖子一踢,力度把握的剛好,不重不輕,不會傷到他身體,只是會讓他暫時睡一會!
陶肖年在白如雪腳下應聲倒下的時候,明意添莫名跟著抖了抖:這怕不是大力金剛吧?現在女生都這么可怕了嗎,動不動就打暈別人?
“看什么?”白如雪踢了踢在地上一動不動的陶肖年,兇兇地看向還在地上裝死的混混們:“還不快拖走!還是想我把你們打包帶走啊!”
“你把我們老大打,打死了嗎?”小弟顫顫巍巍地問。
“你們當我殺人魔啊!看什么看!還不拉走!你們也想躺一塊是吧!啊!”
威脅效果立竿見影,那些混混趕緊扶著腰爬了進來,小心翼翼地拖走陶肖年,一群哀兵殘將貓著身子你推我桑跌跌跛跛地離開了。
衛顯好笑地看著拍拍手上灰塵,一臉心滿意足的白如雪,目光中滿滿的寵溺:“我這次算是見識到了你的功力,李小龍是吧?”
這么久說的話他還記得呢!這么喜歡調侃別人,果然惡劣不是白說的!
白如雪瞪他:“閉嘴!我就想知道你嘴里能不能有正經的話?”
“我哪有不正經?”
你哪里都不正經!從頭到腳,從里到外!
這么喜歡開玩笑是吧!白如雪雙手抱胸,一臉嫌棄地看著正從地上站起撣著衣服上灰塵的衛顯,開足了嘲諷馬力:“衛顯,我發現你是不是人品有問題,怎么在哪我都能碰見你被毆打。”
她挑釁地湊近了一些,揪著他衣領上沾上的黑色污漬,像是一個循循教導的老師:“你做人能不能善良一點。這世間險惡暗箭難防,你要長點心,你可不是每次都能這么好運有本女俠護航!”
“怎么久別重逢第一天你就要對我耳提面命的,怎么,你還真愛當媽啊?要不要我幫你生一個玩玩?”衛顯就著二人的距離,反客為主主動拉近了距離,二人的距離小的只有一指那么小。
路邊的燈暗了又亮,溫柔的光暈灑滿漆黑的小巷。
無風自起,是誰心底泛濫的波瀾,正洶涌成災。
一種隱晦的曖昧氣氛在緊密接觸的呼吸中蔓延,她抿緊唇,身子僵住,而他笑的不懷好意。
明意添屏住了呼吸,不敢出聲,傻傻看著二人似乎下一秒就能抱上的親密氛圍。
白如雪的呼吸一下亂了,主動退開了身子:“少占我便宜啊,要養兒子我用不著你。還有可別跟我嬉皮笑臉,連薊草的薊都不會寫還在這跟我說成語,怎么,你語文能及格了嗎?”
“噗呲。”明意添突然忍俊不禁,對著兩方突然轉向自己的目光,調侃道:“不是,你們這怎么就說到生小孩的事了,這么快的嗎,我有點跟不上。”
白如雪看神經病似的看著他,嘴巴做了個臟話的嘴型,卻正好被衛顯看到。
他似笑非笑,像是調侃,又像是沒有任何含義,卻偏偏讓白如雪莫名心虛到有些手足無措。
好像從剛才她出現開始,衛顯的目光就一直聚在她的身邊。
“有事嗎?看我干嘛!”白如雪被他侵略性的目光惹得十分不爽,很直女地想起之前島上這家伙的欺負論,惡狠狠地看了回去:“怎么樣,想在這里動手?”
“我?”衛顯被白如雪突然的腦抽弄懵了:“我為什么要跟你動手?”
“你忘了?”
“什么?”
“切,你不是說過嗎?出島之后不要我遇到你,不然你就要狠狠揍我!”白如雪很自覺地用自己的小腦瓜幫忙翻譯了一下那句話。
衛顯不知所云,甚至有些哭笑不得:“我有說過這話?”
他怎么不記得自己有說過。
“你當然說過!”居然敢不承認,這人是有健忘癥還是純粹逗她,故意裝傻呢!
“那我原話是怎么說的?”衛顯樂了,見她炸毛可太好玩了。
“你以為我跟你記性一樣差嗎?聽好了,你的原話是:出島以后不要讓我見到你,否則你就要狠狠欺負我。怎么樣,想起來了嗎?”白如雪氣憤地瞪他,在說到他的原話時還特意換了矯揉造作的男音,以表自己的不滿。
衛顯嘴角一抽:“我不是那個意思。”
“哇!說了就說了,你現在這是要抵賴嗎?你算不算男人呀!”
衛顯被噎到說不出話來,實在是兩難,說也不是,不說也不是。
明意添忍不住插嘴:“你是小學生嗎?”
白如雪氣勢洶洶地瞪著他:“你才是小朋友,幼稚的人才跟幼稚的人做朋友,顯而易見的問題也要問?”
白如雪感覺假發有些亂了,應該是剛打人的時候沒注意弄到的,她就地整了整,轉身就走。
“不跟你們在這耽誤時間了,我還要賺錢吃飯呢,被周扒皮看到我不在工作崗位要扣我錢就慘了。啊!好困......”
衛顯見她要離開,就要追上去,但是被明意添一把拉住了。明意添將衛顯的手機撿了起來,調試幾下,發現還可以開機,就遞給衛顯。
“你拉我干嘛?”
衛顯嫌棄地看了一眼手機,撥開了,明意添于是將手機揣進了自己口袋。
“你沒看到她的衣服嗎?”明意添無奈提醒,他可從來見過衛顯這么急急忙忙的樣子,就跟之前那些追在他后面的狂蜂浪蝶,他一個微不足道的動作,她們就心慌意亂無法思考。
“衣服?怎么了?”
“她穿著的是金遙水的員工制服,她應該是在這里打工。”
衛顯想不明白這跟他拉住自己有什么關系,甩開他:“所以呢?跟我追上去有什么關系?”
明意添被他的直男式提問弄暈了,撫額解釋:“你沒看人家對你不是很感冒嗎?你這樣上趕著只會讓她不開心的。”
“你自己都半吊子,還好意思教我。”
“話可不是這么說,我見的女孩至少比你多啊,雖然我泡妹成功率低,那我是不是經驗比你豐富。”
“這......”
“別著急,人都在這里了,還能跑了嗎?”
好像是這樣,但......
“但我好像沒有說什么。”衛顯打開后門走了進去,明意添緊跟其后。
“只要長著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你的心思了,你喜歡她對不對?”
衛顯臉紅了紅,還好酒吧光色暗,不怎么能看出來。
他有種惡人先告狀的感覺,說道:“你再胡說信不信我把你丟給陶肖年,你猜他會不會開心死。”
“哎,殺兄弟如拋家棄子,你可不能做這么大逆不道人憎鬼厭的事情。”
“切。乖乖呆著。”
白如雪又忙了起來,她真巴不得自己能借來哪吒的風火輪可以踩著用意念在各個包間來回穿梭。
“A1034,一扎啤酒,果盤一份,然后小雪,呃,算了,大晚上的,阿奇你去秀玉樓打一些小菜過來,好好裝盤了再送過去。”
領班一邊交代任務,白如雪一邊黑線:為什么我就算了,是怕我太丑嚇到路人和花花草草嗎?我又不是鬼,晚上怎么就不能出去,我可是飛毛腿!
還有這個衛顯,一扎一扎的叫,怎么不干脆叫個十扎二十扎的,光跑他們包廂,白如雪就夠累了。
“小雪,你去A1034候著,那邊會時常需要人的。”
“是的,領班。”
白如雪將啤酒重重的放在桌上,滿臉的不耐煩地看著包廂里正瘋瘋鬧鬧玩著骰子和大冒險游戲的男男女女們。
啤酒已經快堆起半人高了,也沒人喝,就放桌子旁邊礙眼的很。
尤其是獨自坐在一邊沙發,大爺一樣的衛顯!這個是最礙眼的!
“我還要點一扎啤酒。”
他的手拿起一罐啤酒,被白如雪擋住了。
衛顯不明地看向她。
“你喝的完嗎?我看他們也不喝啊。”
“不喝我也要,我又不是不會付錢,你著什么急?”
“這么多喝完,你怕是生無可戀了,傷口好全了嗎,就敢要我一打一打給你送?”
“你關心我啊?”
“我只是關心我的腿,,你最好適可而止。”
“那你不是沒時間嗎?”
白如雪被他的無恥氣到不想說話。
“你跟我出來。”
衛顯明顯一喜:“去哪?干嘛?”
“敘舊啊,難不成看你繼續在這點單折磨我自己嗎?趕緊出來。”
“好。”
明意添一直關注著這邊的動靜,見到白如雪伸手去拉衛顯,立馬吹了聲口哨,給衛顯使了個眼色。
走出包廂的時候偶然遇到了方經理,他一副見鬼的表情,視線落在他們二人相握的手,尷尬地寒暄了一句:“你們這是......”
“我們有點事情要聊,說好,不準扣我錢哦。”白如雪警告地看向他。
方經理黑線:我白擔心你了。
“聊好啊,聊聊天挺好,但是可別打起來。去吧,去吧。”
他們來到小廚房,白如雪烤了個香腸芝士披薩,端上來,拿了一塊放在他手里。
“嘗嘗吧,怎么說老朋友見面,又在我的地盤,我請你。”白如雪先嗷嗚一大口,只覺得好吃的不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