時間不經意的劃過,此刻已經快到四月底了。
她寫了兩張明信片寄給景俊杰,明信片的圖案是她喜歡動漫人物,藍色的卡片很清新,給人一種夏天的感覺。
景俊杰收到以后,對她說道:
“我也要寄明信片!”
“你喜歡星空是吧?”
“但我不知道格式怎么寫?”
她回復道:
“嗯!”
“百度搜索。”
他回復道:
“哦!”
“知道了。”
在幾天后,她收到了四張夜光星空的明信片,圖片上流螢之森的星空圖案非常浪漫。
她最喜歡的是那張藍色的明信片,背景是一片飄動的粉色雪花,星空下靜謐的林間,閃耀的螢火蟲漫天飛舞著,陪伴著一只麋鹿進行著神秘的叢林之旅。
明信片的內容是:
我們,相遇竹馬(小時候)。
重逢煙花(春節)。
思念流螢(夏季)。
相守一生。
打開下一張,是黃色的明信片:
神秘、幽遠、夢幻、安謐,是我對星空的詮釋和像星空一樣美麗的你的向往。
讀完這張,她又打開了下一張。
仲夏己夏,孤零的枯枝,隨著漫天的樹葉,飄零的心啊,應該歸向何處?芬華逐落,迷茫的身影。
度過斑駁的歲輪,墜入凡塵的你啊,原來在我夢里。
這是綠色的明信片上的內容。
最后她打開的是一張紫色的明信片。
記憶是一顆略帶細屑的琥珀,雖然不再清晰,但卻更加寶貴。
她剛看完明信片的內容,剛好手機響了。
她收到了一條消息,打開看了看,是景俊杰發來的。
“拿到明信片了嗎?”
“拿到了。”
她秒回道。
“嗯。”
他淡淡的只回了一個字。
小滿未滿,這段時間氣溫一路飆升,初夏的陽光,從一層層的枝葉間投射下來,地上印滿了粼粼的光斑。
王萱行走在校園里小路上,盡管穿著短袖短褲,可還是能感覺到微微的悶熱。
此時正是五月月初,到了月底,她有個計劃,打算和他見面,一起過她十八歲的生日,作為她的成人禮。
這么多年不見,很想見他一面。
她給他發送了一條消息:
“你喜歡吃枇杷嗎?”
他回復:
“嗯”
于是,她就打算帶一些枇杷去。
還好,她生日這天正好是星期天,她有時間可以去見他。
二零一九年,五月二十六日。
上午九點多鐘,她開始出發去三臺。
臨走前,她將枇杷裝好,提著袋子就走了。
她坐在車上,就收到了一條消息。
“我們去看電影?”
她回答道:
“好。”
最后,他訂好了電影票,是最新出的《阿拉丁》。
到了車站,他給她發語音說:
“我把電影票買錯了。”
“你來梓州新城一期。”
“我們去我弟的家里。”
很快,他又打來了電話:
“我在公交車站等你。”
“好!”
她很快回復道。
今天的穿著打扮很是隨意,并沒有刻意化妝,主要是因為懶。
她頂著一頭短發,穿著一件白色的短袖,藍色牛仔短褲,搭配一雙簡單的小白鞋。
走出了車站,上了樓梯右轉后,向前面走了幾步,很快就看到了前面的公交車站。
再仔細一看,果然看到有個身影很像他,他正拿著手機,打著電話。
她一邊朝他的方向走去,一邊回答:“我好像看見你了。”
就在下一秒,他轉過了頭,也看見了她。
他瞬間掛斷了電話,快步朝她走了過去。
兩個人就這樣四目相對著,隨后雙方有些不自然的別開了臉。
他還是一如從前那般溫潤秀氣,眼神像大海一樣幽深。
清冷俊逸的面部線條很干凈,把他勾勒得宛如世間最完美的雕塑。
他不是一個人來接她的,她仔細想了想,覺得有些眼熟,想起了這個人,這不是安子豪嗎?
這個時候來了一輛三輪車,于是他們就坐進了車里。
車內,景俊杰和王萱兩個人緊挨著坐在一起,氣氛很安靜。
“生氣了?”
他輕聲問道。
她搖搖頭:“沒有。”
兩人在車里沉默了片刻。
接著,他有些懊惱的說:“我把票買錯了,時間訂在了下午五點多鐘。”
她回答道:“嗯,沒關系。”
很快,就到了目的地。
下了車,他們一邊走路一邊聊天。
他對說道:“我想以后在綿陽或者成都工作。”
她想了想回答:“我應該也是。”
到了安子豪的家里,她有些拘束。
景俊杰說:“不用太拘束。”
他想倒一杯水給她喝,但是沒有紙杯了,就用了碗。
他把碗遞給她:“將就一下。”
她接過碗,喝了幾大口,她的確有些渴了。
他想和她玩游戲,就下載了一個同桌游戲APP,打算一起玩,不過她不會玩。
過了一會兒,安子豪說:“婷姐要來,你去接她還是我去?”
他見安子豪的腿不方便,就說道:“我去吧。”
很快,一個有點胖的短發女孩子進來了,不過很快就走了。
這下,屋子里又變成了三個人。
他點了一份外賣,可樂和雞翅。
安子豪說:“你怎么只點了一份啊?怎么吃?”
“你吃吧!”他拿給她吃。
“我不想吃。”她沒有胃口,不想吃。
于是,兩人都不吃。
“那我吃!”
安子豪說完,就開始吃了。
快到中午的時候,他們點了冒菜吃,他一邊吃一邊給她夾菜。
吃完后兩個人沒有事情做,就躺在沙發上看了一會兒動漫和電影。
時間過得很快,這會兒已經是下午了。
他們打算出去玩一會,就各自上學去了。
很快,兩個人去了梓州公園,打算去玩一會兒,散散步,聊聊天。
兩人一邊走,一邊聊天,交談甚歡。
她見他吃力的上樓梯,問道:
“每次看見你,你都一次比一次胖。”
“你為啥這么胖啊?”
他有些無奈道:
“遺傳,喝水都要胖。”
“就說我爸吧,本來以為他工作以后,忙起來后會瘦一點,結果他不僅沒瘦還胖了。”
“你知道他現在多少斤了嗎?”
她想了想:
“難道200斤?”
他回答道:
“那倒是不至于,他現在170斤。”
她云淡風輕的說道:
“沒過200斤,就不算胖好吧!”
他笑道:
“原來你的認知是這樣的!”
他問道她:
“我們在一起,玩什么?”
她想了想道:
“不知道。”
他想了想說道:
“我覺得我們還是要找到我們的共同點,一起玩,不然就會很尷尬。”
他又問她:
“你家是不是在明月街啊?好像是143號?”
她有些驚訝:
“你怎么知道的?”
他回答道:
“你寄給我的快遞上有地址啊,小伙子!”
爬上了樓梯,走在路上,他說道:
“我的生日是在12月24日,還有一個是1月18日……”
她分不清他說的公歷和農歷,只顧著低頭走路。
他們走到一座山丘上,有幢樓閣,映入眼簾的是山上最高建筑物——雄偉的梓州閣。
大概有八九層的樓閣,屋檐上翹,屋頂是琉璃瓦蓋成的。
每一樓都有幾根柱子支撐,陽光照射著朱紅色的柱子,反射刺眼的光芒。
屋頂高高的琉璃觸碰著日光,金碧輝煌。
那個塔子都好幾年了,一直都不對外開放,能看見的也只是那復古的樓閣而已。
他們站在樓閣大門下,他對她說道:
“我以前就想爬上去看看,但是門鎖起來了。”
他問她:
“你來過這里嗎?”
她想了想,腦海里沒有印象。
她回答道:
“沒有。”
其實,她以前來過的,只不過不熟悉。
他們逛著逛著,覺得沒啥意思,就開始下山了。
下山的路上,她聽他說起了他的發小,覺得很有意思。
她說道:
“我的好朋友吧,不超過十個。”
他有些驚訝道:
“哇!我的朋友遠沒有這么多。”
她好奇道:
“那是多少?”
“一個半!”
他邊走邊回答。
她驚訝道:
“還有半個?”
他笑著說:
“一個是小虎,另外半個,是一個初中生。”
“以前我有兩個好朋友,關系很好,我們都互相叫哥,我們三個人稱為——草原三劍俠。”
他有些惋惜:
“現在,只有把那份感情放心里了。”
她安慰他道:
“感情總還在的,沒有變的。”
他回答道:
“感情肯定是沒有變的……”
天氣很熱,他們找了一個地方坐了下來。
他說道:“早知道我們應該出來玩,下次玩的時候,我們找個咖啡館。”
她有些疑惑道:
“為什么不去奶茶店?”
他回答道:
“氛圍不一樣。”
“可是我又不喜歡和咖啡!”
“你可以點奶茶啊!”
“好吧!”
兩個人聊著聊著,時間也不早了,她打算去學校了。
去車站的路上,他問道:
“最近有什么有趣的事情分享給我嗎?”
她想了想道:
“跆拳道考過了紅黑帶。”
他有些驚訝道:
“聽說黑帶就很厲害了,像我就手無縛雞之力。”
就你還手無縛雞之力?根本就不用動手,體重就足夠壓死人了。
她在心里默默的笑。
兩個人并肩走在路上,他眸子突然輕垂,深邃如海的瞳孔中快速的閃過一抹幽光。
他抬首看向她,唇角勾起一抹淺笑,他指向一個地方說:
“我當時給你寄明信片,找了半天,圍著這個地方繞了一圈。”
她也有同感,說道:
“我也經常迷路。”
他有些無奈的說:
“我基本上就宅在家里,出門就找不到地方。”
“可以用導航。”
她回答道。
“我用的是高德地圖,很垃圾的導航……”
他對她說道。
景俊杰送她到車站后,也回家了。
坐上了車,她去了學校。
今天對于她來講,這是最好的成人禮了。
在這個夏天,兩個人之間熱戀的溫度使她的心沸騰著,感情如氣溫一樣不斷上升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