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說，是不是本來要開陳子昂的副本的？”湯瑩開口。

　　風拂萬物，這個名字聽上去好像是和自己有關的樣子，畢竟她正在使用的就是和風有關的游戲元素。

　　“你的武器是直接被銷毀了嗎？”段升問。

　　“是的，那個銀色的人他一直要追著我，但是我發現他的目標并不是我，而是我的武器。”陳子昂說：“我想了想，就把這個槍扔到火爐里了”

　　“誰知道那個東西一點都不猶豫，直接就跳下去了。”陳子昂有些樂呵地說。

　　“有沒有一種可能，這個游戲一點都不在乎玩家，而是根據玩家手里的武器來決定游戲走向的？”湯瑩說。

　　她這么一說，段升也同情地看向陳子昂，看上去他好像是自動放棄了什么獎勵。

　　但是陳子昂還是原來那副樣子。

　　“錯過就錯過唄，我又不知道這原來有個支線。”陳子昂無奈的聳聳肩。

　　段升有些羨慕起他的心態了，個人支線在他的印象里，會成為是一種個人成長和獎勵武器的東西，但是陳子昂就是完全不在乎。

　　擺爛了，好羨慕。

　　段升的內心也有擺爛的欲望，面對完全無法掌控的未來，他想要停下腳步，但是他又無法真的像陳子昂一樣主動放棄一些支線來真的實現自己的擺爛欲望。

　　他的游戲人生是被動的。

　　“我不喜歡做目的性很強的事情，哪怕它有明確的好的回報，人生又不是層權重加混合系數，就算我們真的做了什么東西，難道就能確保它出現在正確的地方，給你好的導向嗎？”

　　湯瑩有些無語，她對于陳子昂的態度不可置否。

　　“就算這么說，我也覺得你說的不對，你不在乎結果也不在乎過程，那你在乎什么呢？”

　　“嗯哼，我的人生就是漫反射，感受一下就行了。”陳子昂懶散地打開手臂，瞇了瞇眼睛：“要是最后突然來個強光，前面建立這么多濾鏡全都白費了。”

　　“那現在到我的副本了，是那個銀色的人會來追我的意思嗎？”湯瑩已經放棄了勸說陳子昂。

　　段升不認可這個猜測，因為當時在陳子昂的副本的時候，銀色的人也不見得要放過他們了。

　　難道他們這些人的支線任務是同時并行的？

　　“有沒有可能，是因為你的任務比較排在上面，但是我們其實同時開著支線？”

　　段升說出了他的猜測，如果這個游戲希望模擬一個生活化的效果，那么他們幾個人的命運就不應該是靜止的。

　　“系統，你說話，是不是他沒武器了就沒有什么前途了？”湯瑩突然對著空氣說話。

　　系統？聽到這個詞語的時候，墨子腦中閃過一陣疑惑。

　　這三個人互相說話一直說的好好的，突然這個女生開始呼喚一個第四方。

　　系統？這是什么召喚獸的名字嗎？給召喚獸取名系統也太朋克精神了。

　　說完這句話，那個女生就仰著頭一言不發進入了傾聽。

　　墨子聽不見系統在說什么。

　　但是他們三個可以。

　　真的如系統所言，它可能也發覺自己的設定有些為難玩家，所以如約蹦出來接受一些不超過“未知范疇”的提問。

　　“只要玩家的生命值沒有歸零，沒有到達登出游戲的條件，游戲都會判定繼續。”系統的聲音多了些人情味。

　　“那如果像他這樣擺爛，什么個人支線都不做，也可以有朝一日到達登出游戲的條件嗎？”湯瑩問。

　　“在現實世界中，如果財富就是社會評判優秀的標準，那么也有買一張彩票就成為人生贏家的人。”系統沒有直接回答她的問題，而是拐彎抹角地做出了提示。

　　“失去了也會獲得，而這一行為并沒有前后之分，失去和得到可以在同時進行。”系統突然說出了一句不明發言。

　　這句話明顯意有所指。

　　陳子昂失去了他的武器，但是他也可以得到一些東西。

　　即使完全沒有做支線任務嗎？真是個任性的游戲。

　　為了完成完全模擬生活的“天無絕人之路”，看來這個系統會有一些仁慈之心。

　　“好吧，第二個問題，我們幾個人的支線任務是同時進行的嗎？還是有先后順序，讓我們依次攻破呢？”

　　“我不能直接回答這個問題。”

　　段升收回那句話，系統還是那個系統，它不喜歡過多的干預游戲玩家的選擇，而是喜歡說一些有的沒的東西。

　　“不過你們剛才提到了層權重和漫反射。”

　　“不如將你們各自的人生都看作一個漫反射節點？在上面你們可以繪制自己的顏色，但是你們的顏色卻不一定一樣多，你們可以決定自己出現在什么位置，在什么地方強什么地方弱，有什么特長，有什么做不到的，這個時候你們還是各自獨立的存在，并不互相影響。”

　　“但是到了下一個階段，你們的人生不會是簡單的相加，而是正片疊底。”

　　“人生真的能夠抵御天命嗎？還是隨著天命而動？人生真的不能撼動天命嗎？你們的所為也會改變天意哦。”

　　“就好像那人們融合在一起，最后會有陰影落下，也有光明落下，不知道誰會被選擇？”

　　“是一個好的時代？還是一個壞的時代？”

　　“就好像自發光一般。”

　　段升已經完全聽得迷迷糊糊了，他完全沒有對3d世界的認知。

　　巧妙的是，這個系統明明不想破壞游戲玩家對于游戲世界的感受，卻屢屢提到一些專業術語，好像是在提示什么東西。

　　明白這些像暗語一樣的術語的，一個是湯瑩一個是陳子昂，聽完系統的話，這倆個人都陷入了沉思。

　　系統并不在乎他？或者這話不是說給他聽得？

　　“沒有人可以解釋一下他？”段升思考了半天無果，最終還是選擇向他們提問。

　　“漫反射，就相當于我們每一個人的初始。”

　　“我們有各自的武器，有自己能做的，做不了的。”

　　“等我們發展一下，最終會融合在一起。”

　　“但我們做的事，還是要看能不能符合這個虛無縹緲的標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