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來得正好,這些鬧事的地痞收了吧,不謝。”谷雨還沒有發現氣氛的轉變,一臉驕傲的說道。
捕快們在她們三人身上來回打量,最后目光落在了混混頭子身上。
兩人不動聲色的交換了一下眼神,高捕頭便轉過身。
那幾個女子穿著打扮不似本地人,但看起來也不是多么富貴之家。但僅憑著三個女子就敢出遠門,想來是有所倚仗,還需試探試探。
“為何聚眾鬧事?”高捕頭看向谷雨,聲音帶著冷意。
他一臉的絡腮胡,方正的國字臉,本該是憨厚的長相,卻因為陰著的倒三角眼,讓人倍感不喜。
“對,就是他們聚眾鬧事,該將他們關進大牢,好好教訓教訓。”谷雨煞有介事的點頭,還沒有意識到形勢對自己不利。
“高捕頭,這三個外地來的賊人,進了鎮子上便開始打探消息,該不是山上的山匪喬裝的吧?”混混頭子看到捕快來了,底氣瞬間便足了。
這羅易鎮可是他們的地盤,還能讓幾個外來的小妮子欺負了?雖然那個黃衣女子,確實有幾分武功。
但那又有什么用呢,來了他們的地盤上,是條龍也得給他們盤著。
“是啊,高捕頭,那黃衣女子有幾分身手,可能就是盤龍寨來的奸細。”
“高捕頭,快把她們三人抓起來吧!”
剩下的小混混同仇敵愾的看向顧涼主仆三人,三言兩語便給她們定了罪。
“哦?我們是山匪?”顧涼笑了笑,眼神不閃不避的看向高捕頭。
這些混混有恃無恐,一看便不是第一次調戲良家女子了。
身為衙門的捕快,不可能不認識這些鬧事的混混,現在不找他們問罪,反而將矛頭指向她們,那便只有一種可能,他們蛇鼠一窩。
那這鎮長衙門,只怕也干凈不到哪里去。
至于那盤龍寨的山匪,更是讓顧涼感興趣不已。
恐怕連谷雨和小滿都不知道,她們主子還有個江湖稱號,人稱“匪見愁”,這個名號,可是顧涼一口氣挑了一百零八寨,才換來的。
所以很長一段時間里,那些土匪們聽到“涼公子”的名頭,都嚇得退避三舍,恨不能從未見過此人,以后也千萬不要有緣遇見。
只是有些年頭,涼公子沒有活躍在江湖上,那些山匪便又開始冒頭。
只有少數人知道,涼公子乃是一女子,顧涼是也。
“姑娘若不是山匪,可能自證身份?”高捕頭饒是見多識廣,也被顧涼的眼神看了一涼。
顧涼常年居高位,本就有不怒自威的氣勢,再加上她武功高強,氣場自然是高捕頭等人比不得的。
“喏,這是我們的身份文牒。”顧涼看了一眼小滿,她便將早就準備好的身份文書遞上。
“稍等。”高捕頭仔細的看了看三張文書,不過是區區商賈人家,頓時放下心來。
“為何不將文書還來?”小滿見高捕頭看完后,直接將文書握在手里,頓時有些疑惑的問道。
同時她的身子向顧涼靠近了些許,呈保護姿勢,聰穎的她已經發現了有些不對勁。
谷雨也站在顧涼另一側,生出了警惕之心。
“此身份文牒乃是偽造,姑娘還是跟我等回衙門查探清楚為好。”高捕頭將手中的文書撕成碎片,直接給顧涼等人定了罪。
偽造身份文書,又是外地來的,難道真的是山匪?
起先對顧涼等人抱有同情的百姓們,頓時狐疑的看向他們,還有人的眼底露出了恨意。
那盤龍寨在這里,名聲似乎不太好啊。
“你有何證據,證明文書是偽造?”谷雨橫眉冷眼,那文書雖是偽造的,但確實官府造的,她們身份造了假,但那文書卻是真的。
除非認識他們的人,否則他人根本不可能發現文書是偽造的。
“本捕頭每日見過文書極多,你這文書的官府印章明顯是偽造的,還敢狡辯?”高捕頭看向谷雨,不想與一個下人多嘴。
“本姑娘還真是開眼界了,難怪那地痞有恃無恐,原來背后是有你這個捕頭撐腰啊?”谷雨嗤之以鼻,繼續說道:“知縣可知曉此事,知府又是誰人,這羅易鎮,可有王法?”
“哼,在這里,我鎮長姐夫就是王法!”高捕頭還未說話,起先那掉了牙的混混頭子便搶先說道。
高捕頭突然被人打斷,雖然面色不虞,但也沒有反駁。
“那本姑娘看你們鎮長是活膩了。”谷雨冷哼一聲,隨后看向顧涼,“姑娘?”
“動手吧。”顧涼自然不可能讓人抓進大牢里,不過一群烏合之眾,谷雨一人之力足以。
“是,姑娘。”谷雨摩拳擦掌,幾招就先把高捕頭放倒了,其他的捕快們更是不堪一擊。
撂倒所有人后,三人大搖大擺的離開了街道。
她們身后,哀嚎聲一片,高捕頭眼神狠厲的盯著顧涼等人的背影,看來這是個難啃的硬骨頭,只好先回去稟報鎮長。
不知為何,他心里有些不好的預感,但想想不過三名女子,即便是其中一人武功高了些,也逃不出這羅易鎮。
于是便有了先前那一幕。
離開了的顧涼等人,并未離開羅易鎮,而是喬裝打扮后,開始打探盤龍寨的消息。
據他們得知,此地的鎮長與地痞聯合,搜刮民脂民膏,卻對盤龍寨的山匪恭敬得不得了,從來不出兵攻打,還每個月上供美人與財寶。
這樣的日子對于羅易鎮的百姓來說,簡直就是地獄一般的生活。
起初他們也掙扎過,但掙扎的結果,便是家中的妙齡少女和壯年勞動力,都被抓了去,漸漸地,他們也就麻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