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昭昭揮了揮衣袖,擺起舞姿,樂聲起。
“還以為第一美人有些什么不一樣的呢,結果還不是跳舞。”
“今晚跳舞的人太多了,也不知道第一美人是不是有些不一樣。”
“再特別,也比不上師從四國第一琴師的陳姑娘了。”
“不過,單單只看張姑娘的容色,便已是驚為天人了。”
眾人看著臺上的第一美人,有些唱衰的,也有些為她容貌所折服的。
大家閨秀,并不以善舞為豪,舞蹈在她們看來不過是以色侍人的本事,所以比起張昭昭,她們自然更高看有才華的陳紫函一眼。
張昭昭并未聽見臺下的議論聲,不過即使她聽見了,也不會放在心上。
只見她兩袖翻轉,靈活起舞,舞動之間,似乎能在她身上看到靈雀的樣子,可見她的舞蹈能力也算是登峰造極了。
第一段音樂結束后,給她伴舞的舞女便手拉白色幕布,向兩側散去,樂聲隨之變得激烈。
一塊四四方方的白色幕布,頓時出現在舞臺上,眾人不知此舉為何,便都將注意力集中了過去。
本以為是簡單的舞蹈,卻原來也是別出心裁。
張昭昭接過伴舞遞過來的狼毫,開始在白布上作畫。
如此作畫并不簡單,在作畫的過程中,她的舞姿仍舊是那般曼妙,一邊跳舞一邊作畫,動作流暢,看起來頗有些賞心悅目的感覺。
顧涼嘖嘖嘴,這些大家閨秀還真是十八般武藝樣樣精通,這畫舞想必那張家姑娘平日里沒少練習。
都說臺上一刻鐘,臺下十年功,能把舞姿與作畫融合的如此天衣無縫,便足以令人敬佩。
“沒想到第一美人也是才女。”
“這一手畫功了得啊。”
“你們看她畫的是什么,好像有山有河?”
“有山有河,那不就是江山了?”
“……”
“好一副江山美人圖。”
待到張昭昭定格最后一個舞姿時,眾人才看出了她畫中之景象。
揮毫潑墨,江山即出。
江山是畫,美人自然就是張昭昭自己了。
“好一個江山如畫,這張姑娘的書法也甚妙。”
“真是一手好字啊。”
那字跡,并不是閨中少女愛的簪花小楷,而是有幾分潦草的草書,氣勢卻更足了。
宴會上,不少青年才俊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張昭昭身上。
如此一個才貌雙全的女子,怎能不令人心動。
帝京這些年來,終究還是宴會太少了,明珠蒙塵,他們竟然到今日,才發現這第一才女與第一美人這帝京雙姝來。
“這么一看,張家姑娘不比陳家姑娘差了。”
“身份略差了一籌,但也不是沒有優勢。”
陳紫函聽著周圍的議論聲,不由得捏緊了手中的帕子,她才應該是今晚最矚目的人,竟然被張昭昭這個偽閨秀搶了風頭。
眾人不知道第一才女心中所想,只自顧自的討論著難得的八卦。
今夜過后,陳張兩家的門檻怕是都要被媒人踏破了。
只是,他們此時不知道,第一美人他們是奢望不上了。那第一才女,自然也是看不上在座的這些年輕人的。
陳紫函的目標向來都很明確,她是要入宮之人,未來更會母儀天下,成為這大夏的皇后。
“祝皇上皇后百年好合,愿大夏江山風調雨順,臣女張昭昭獻丑了。”
張昭昭開口,聲音不若尋常閨中女子那般嬌柔,反而帶著幾分清越和英姿颯爽。
顧涼有幾分驚訝,張家乃是世家大族,走的自然是文人路子,但看這張家姑娘,卻有幾分武將之女的風范,方才的舞蹈動作更是透著幾分力度。
這樣的反差,著實有些令人矚目。
“免禮平身,表演不錯,賞…”也不知道張昭昭的表演是哪里打動了宮翎,他倒是比方才陳紫函表演時,多說了兩句話。
只是他正欲說賞之時,張昭昭竟然開口打斷了皇上的話。
“臣女有個不情之請,想向皇上討個賞可好?”
此言一出,不少人都安靜下來。公然打斷皇上說話,這女子膽子著實有些大。
張夫人在臺下,急得想上臺去把自家女兒押下來,該不會說什么不該說的話吧?
其他的閨秀也盯著張昭昭看,不知她想要討什么賞賜,該不是姻緣吧?
皇上定然不會喜歡如此大膽的女子,簡直視規矩于無物。
宮翎卻并不說話,似乎并不想理會張昭昭了。
本來方才聽她說了兩句好聽的話,還想著此人有兩分眼色,想給個賞賜,如今看來,是不需要了。
“不知張姑娘,想要討什么賞呢?”顧涼見張家姑娘被宮翎晾在了臺上,她又挺喜歡這個女子的,不由開口為她解圍。
“回稟皇上,皇后娘娘。臣女…臣女想討個姻緣。”張昭昭臉上的坦率不見了,被羞澀取代,第一美人的容色便顯得更加耀眼。
眾人嘩然,一個閨中女子,在這種公開場合,為自己討要姻緣,簡直是聞所未聞見所未見。
張夫人捂著頭,只恨不得自己當場暈過去算了。
雖然早就知道自家女兒不靠譜,但她也沒想到張昭昭會在這樣的場合亂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