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逃跑失敗,這會入了這國子監自己該怎么溜呢?
陸綺無心欣賞國子監的亭臺樓閣、假山怪石,論低調奢華,國子監的布置比不得自己那日在東宮所見,只是沒人情味,自己不愿在那待著。
穿過池館水榭,陸綺來到一間門口守著兩侍僮的廂房前。
門口守門的人不敢攔她,今日太子帶著她從正門來的,她是誰,不言而喻。
陸綺推拉開門,看著屋子里的陳設,沒想到這小小屋子后還帶著一個觀景臺,能一攬后山翠綠景色,能聽到溪水潺潺,百靈鳥歌唱的聲音。
“不愧是太子...”陸綺看著房中布景,嘖嘖感嘆了聲。
他這是來享受的吧,哪點像是來上學的?自己從未見過有人是如此上學的。
陸綺仰躺在上官夙的靠塌上,對著這屋子四下打量著,不禁在想這屋子里隨便哪件東西拿出去當了,定然夠自己做回家的盤纏了,可是都是大件,哪個好方便攜帶又不容易被發現呢...
陸綺的目光落在了書桌旁,擺設的青銅孔雀燭臺。
外公說過,最重要的往往放在最不起眼的地方...
陸綺趴在燭臺處摸索著找尋著能開啟的隱秘機關,當她以為是自己猜錯了,手摸到了孔雀燭臺栩栩如生的翅膀,竟拔下了其中一縷孔雀翎,見那孔雀兩扇翅膀竟動了,狀如飛翔。
陸綺看到了藏在燭臺中的東西,她拿出了一枚小小的印章。
這東西黑不溜秋的,看玉的成色,又是太子寶貝藏起的,不會次到哪。只是底部刻著上官一脈傳承的圖文,自己拿去當是不是不太好?
就在陸綺思索的時候,門外傳來響動,嚇的陸綺忙把印章藏在懷中,孔雀翎插回翅膀里,那狀似飛舞的孔雀瞬間變回原樣。
“你在干嘛?”
上官夙看著陸綺一本正經的坐在書桌邊,不解。
“殿下,你看我畫了個雞腿,像嗎?”
陸綺起桌上自己為了掩飾慌張隨手亂涂亂畫的東西,扯著狗腿的笑容介紹。
上官夙看著她畫紙上黑乎乎的一坨,嘴角抽抽。
“你還是不要糟蹋筆墨為好。”
今天上午她的表現,國子監的人看在眼里,說陸綺朽木不可雕也,不為過。只是,不知道這女人是不是故意為之,就像她之前隱瞞了她會武功的事...
“殿下找我有事?”陸綺就坡下驢,就好像什么都沒發生過。
“在這京都中,沒有人能保證誰的位置能一直不被取代,就算太子也不例外。”
上官夙坐在陸綺對面,沏了杯茶,放在了陸綺面前。
看她一副警惕不敢喝,他嘴角掛著淡淡的笑意,給自己倒了杯,呷了口。
來京都這么久,還是第一次見這人和自己好好說話,陸綺心中多有些意外。
“殿下也會怕?”
“就算怕,我亦沒得選。在這里想活著,就要打起十二分的心。”
陸綺看著對面俊雅的年輕人,聽著他的話,卻覺得他心態過于老成,完全沒有這個年紀該有的張揚。自己還能選擇逃跑,他呢?
“幫我擬草一封信。”
上官夙拿開了放在自己面前的茶杯,取過一信紙放在了陸綺跟前。
陸綺順著他的意,磨墨提筆,聽著他的口述......
陸綺手里拿著信封與上官夙交給她的令牌,她懷疑的看著他。
“殿下確定讓我送?”
這人早上還對自己窮追不舍,這會會這么大方的放自己一人去送信,還是說有心試探自己?
“我在這里等你。”
陸綺半信半疑的離開了國子監去往京兆府,這人惹上了官司卻要自己代為出面旁聽。
真不知道該說他太抬舉自己了,還是故意為之。
陸綺一出國子監大門,除了上官夙的人在跟著她,上官胤的人也緊盯著。
人到了京兆府,府衙里正在堂審范易釗一家慘案,要不是陸綺出示上官夙給的令牌,門都進不了。她將上官夙的書信遞給了府尹,人這才在旁位給她備了張座。
狀告之人的幕后最大受益人說是太子,堂審時,來的卻是太子未過門的媳婦。
雖然皇帝施壓對此事要徹查,但沒有到確鑿的地步,沒皇帝的令箭,府尹真請不動太子。
太子在初審能派人來,便已算是對這事上心。
“陸姑娘,這是本府記錄本案的案宗。”
府尹讓師爺給陸綺呈上本案案情的記錄。
范家是當地的大戶,數月前被地方官員侵吞地產,父母被打死。其妹被縣令公子糟踐,上吊自盡。為毀滅證據,地方官員夜里派人去燒范家。范易釗借酒澆愁歸家晚,僥幸逃過一劫...
這東西看的陸綺憤怒不已!
“大人,這和殿下有什么關系?”
府尹對陸綺說,原告范易釗和已被羈押的何佑行都說太子在是幕后的受益人...
“范公子你怎么知道何佑行和太子殿下有勾結?”
陸綺直接的話語,讓一直對這案件畏首畏尾,生怕得罪人的府尹驚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