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把口罩和手套給戴上,仔細給病人做檢查。
他的嘴上布滿了密密麻麻的小紅斑,惡心得很,舌頭上甚至有濃重的潰爛,也不知道究竟會是什么樣子。
葉子眉從沒碰到過這種人,心里犯了嘀咕。
再仔細一看,這不是柳隨風么?
這孫子不是牛逼得很么?現在怎么淪落到這畝田地了?
不過自己現在戴著口罩,柳隨風緊張得不行,也認不出她來。
葉子眉稍微放松了一點點,沉住氣,問道:
“這是什么時候變成這樣的啊?”
柳隨風緊張地道:
“三天前吧,突然臉上就全是這個了,醫生求你救救我,救救我啊!”
蘇羽在簾子后面嘆了口氣,柳隨風這人不老實,肯定去了風月場所,和小姐攪和在一起了,這才染上了這個病。
發病很急,一下子就布滿了整張臉。
然后他就怕了,以為自己得了什么絕癥。
其實這個用普通的抗生素就能解決,就是難受一點罷了。
嚇成這樣,只能說柳隨風是不學無術到家了。
葉子眉看著那些爛瘡就想吐,但是身為醫生,只能強行忍住了。
但是就算是忍住了,她還是沒見過這是什么。
“醫生,我是怎么了啊,我是不是快死了!”柳隨風嗷嗷地叫道。
葉子眉心亂如麻,哪里知道這個是什么啊!
蘇羽嘆了口氣,葉子眉再怎么努力,男人身上的病他又怎么可能見過,大概就是在書本上見過罷了吧?
他從簾子后面身處手,沖著葉子眉勾了勾。
葉子眉一眼就看到了,心里立刻就有數了。
蘇羽迅速將手收了回來,免得被柳隨風給看到了。
“那個,我心里有點數了,你放心,我能治好你的,你給我等著,我去準備一下。”
柳隨風聽說可以治好,頓時喜出望外,把頭撞向地面,拼命地砰砰砰地撞。
葉子眉也不去管他。
柳隨風這種人渣,沒必要多同情,要不是他是個生物意義上的人,其實葉子眉連管都不太想管他。
葉子眉撩開一條縫,鉆進了簾子,看向了蘇羽:
“你叫我進來干什么?”
蘇羽道:
“你是不是認不出來這是什么病了?”
葉子眉連連點頭:
“是啊,這究竟是什么病啊這么奇怪,我就算是怎么弄都看不清楚。”
蘇羽笑了笑:
“這個病你確實是不知道,要是知道了我才覺得奇怪呢!”
葉子眉眼睛一亮,居然還有這種病,自己要是知道了,那么是不是就等于又進步了?
“那你快說,這是什么病啊?”
蘇羽呵呵笑道:
“花柳病啊!”
花柳!
葉子眉的臉色突然大變,下意識地推了蘇羽一下,結果蘇羽巋然不動,反而是她后退了幾步,差點摔倒。
“真的嗎?天吶!”葉子眉驚魂未定地道。
蘇羽道:
“那當然是真的,我也沒必要騙你,柳隨風大概就是出入風月場所中招了,其實也蠻常見的,這種病在古時候那確實是挺難治的啦,不過現在就挺簡單的了,給他配幾片抗生素,過兩天就沒事了。”
葉子眉突然瞇起了眼睛,上上下下地打量蘇羽道:
“你怎么這么熟悉的,你是不是也得過!”
蘇羽心想自己冤枉啊,怎么莫名其妙的就懷疑上我了。
“誰得那病啊,從前俘獲過的一個敵國的人,癥狀差不多也就是這樣的,起初我也用湯藥慢慢治,一點效果沒有,結果有個老軍醫只開了點抗生素,那俘虜的病就好了。”
“細菌導致的,所以用抗生素好使。”
葉子眉聽了蘇羽解釋,一時明白了。
“那,那你要不跟著我出去?這么個病我來開藥真的太尷尬了。”
蘇羽笑了笑:
“那怎么行?我要是現在出去,那這個首席醫生的服務就等于說破產了……這樣吧,我從后門出去,你從前門出去,帶我進來,我戴著口罩見他,我想這樣他大概也不會反對?”
葉子眉驚了,這個辦公室居然還有個后門?
她在這里都多久了居然一點也不知道。
“后門,在哪呢?”
蘇羽樂呵呵地笑了笑,把一個衣架搬開,衣架擋著的地方,就有一個小小的口子:
“可不就是在這里咯,有點矮,爬肯定是爬得出去的,你最好也記憶一下,今后萬一情急之下,你也能從這里出去。”
葉子眉心想這里弄得真的挺仔細的,連這個都想到了。
對醫生有惡意的人那么多,說不準在什么時候就能用得上。
“我出去了,等一下我會敲門,在此之前你就說你找了個專家來看看,先穩住他再說知道嗎?”
葉子眉心想這點事情自己還是會的,對蘇羽道:
“明白了,完全了解!”
說著她就把蘇羽推進了那扇小門,自己輕聲地將小門關上,這才重新戴上口罩,走出去。
“醫生,治療要開始了嗎?”柳隨風驚呼道。
葉子眉的臉色變了變,道:
“我對這個病經驗不深,但我知道一個有經驗的醫生,很清楚這個病該怎么治,我已經叫他來了,你稍微等等啊!”
柳隨風心里瑟瑟發抖,這都折騰了多久了,自己看來是過不了這一劫了。
“咚咚咚……”
蘇羽在敲門了。
柳隨風騰地一下站起來,他迫不及待地想要去開門了。
葉子眉叫道:
“等等等等,我來我來!”
這人身上有花柳,雖然她知道花柳不會通過直接接觸傳播,但心里還是非常不舒服,只想讓柳隨風一碰都不要碰最好。
柳隨風被嚇了一跳,后退了兩步讓開了門,確實也沒碰到。
門打開,戴著口罩,身穿白大褂的蘇羽走了進來。
他把前面的頭發稍微放下來了一點,稍微擋住了一點眉眼,這樣柳隨風也很難用這個來認出他了。
“是你說自己快要死了是吧?”蘇羽慵懶地道。
柳隨風急忙應道:
“是!是我,醫生求求您救救我!我我我……我死定了。”
蘇羽呵呵笑了笑:
“也許吧。”
居然還也許吧……
柳隨風瞬間心如死灰,啪地跪倒在地上,一下就沒了聲息。
臉色慘白,跟擦了粉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