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9章 現在可以進去了嗎
宮離看著面前攔著自己的女傭不發一語,但周身凌冽陰沉的氣息,讓女傭忍不住往后退了一步。
周遭的氣氛越來越令人窒息的時候,宮離朝身后的齊銘伸出手。
緊抿的唇瓣微動,薄唇吐出一句冰冷的話:“把匕首拿出來。”
身后一直跟著的齊銘聽到宮離的話,立馬從腰間把匕首掏出來雙手遞到宮離的手上。
宮離拿著手里的匕首在手里把玩了一會兒,而那個攔在門口的女傭此時早已經瑟瑟發抖。
“少,少爺,這個是夫人的意思,說讓您以后不用往這邊來了。”
“哦,是嗎?”
宮離漫不經心的樣子,完全讓人忽視了他此時正在被人攔在門口。
拿起手中的匕首猛地刺向腹部,抬頭盯著面前的女傭開口:“現在可以進去了嗎?”
看到宮離的動作,女傭瞪大了雙眼一副仿佛受到了很大的驚嚇。
“少,少爺我現在去……,去稟告夫人……”女傭磕磕巴巴的說完以后,立馬轉身飛快的往里面跑,仿佛后面有洪水猛獸在追趕。
看到女傭很快消失的身影,齊銘立刻上前扶著宮離的胳膊,焦急的開口詢問:“boss,您沒事吧,要不要現在去叫醫生?”
“沒事。”
宮離拂開齊銘扶著自己的手,一個手捂著捅刀的部位,抬起腳往里面走。走過的路上留下了一路的血滴,好像一朵朵開在冥河的彼岸花。
齊銘扶著宮離剛在大廳中央的沙發上坐下來,從二樓的欄桿處傳來威嚴不容侵犯的聲音。
“你還是這樣,什么時候能改改你這個性子。”端莊貴氣的女人說完轉身往樓梯處走。
宮離看著從樓梯上款款而來的女人,清冷淡漠的開口:“管用不就行了。”
穿著一身綠色旗袍的女人優雅的走到宮離對面的沙發上坐下,轉頭對著身邊跟著的女傭開口吩咐:“去叫林醫生來給少爺看一下。”
女傭低聲恭敬的應道:“是,夫人。”
“嗯。”女傭小跑著很快就消失在大廳。
“齊銘,這就是你說的他病情好轉了?”女人微微蹙著柳黛眉,輕啟紅唇質問站在宮離身邊的齊銘。
“母親您不用責備齊銘,是我讓他這么說的。”宮離直視著對面正在釋放怒氣的的女人。
“你不聲不響的就把汐汐給娶了,眼里還有我這個母親嗎?既然心里沒有我這個母親那還來這里干什么,還來這么一出。”
女人越想越氣,恨不得站起來揍一頓對面此時由于失血而面部格外蒼白的兒子。
正準備說什么的時候,女傭領著醫生走了過來。
“夫人,少爺,林醫生來了。”女傭躬身稟告以后,隨即站在宮夫人的身后。
“林醫生幫小離包扎一下傷口吧。”
“好的,夫人。”醫生說完立馬拿著醫藥箱去幫宮離包扎傷口。
林醫生仿佛已經習慣了這樣的場景,三下五除二的就幫宮離包扎好了傷口。
“夫人,少爺的傷口已經包扎好了,近期注意飲食傷口不要碰水就可以了。”
“嗯,辛苦你了。”
“那夫人我就先下去了。”林醫生說完提起醫藥箱往外走。
宮夫人一雙美眸盯著宮離,半響嘆了一口氣。
“小離,我希望你不是因為當年的事情而娶的汐汐嗎,這樣對汐汐不公平你明白嗎?”
“母親,我愛她,汐汐此生必須是我的妻子。”宮離堅定的看著對面溫柔但又不失威嚴的母親。
“戚家愿意把女兒嫁到宮家嗎?”
“我已經拜訪過戚伯父了,答應他在汐汐恢復記憶之前不會公布我們結婚的消息。”
“看來你已經籌謀很久了,連我這個母親都被排除在你的計劃之外了。”
“既然如此,我也沒什么可說的了。”
“既然你執意如此,那就保護好她,呵護好你的妻子,明白嗎?”
“如果有一天你傷了汐汐的心,或者你們之間出現不可調和的矛盾讓汐汐想要離開你,我是不會幫你的更不會站在你這邊。”
“我會保護好她,也不會讓她傷心,更不會讓她離開我的身邊。”
聽到宮離不容置喙的語氣,宮夫人心里產生了不好的預感,以宮離這個偏執的性子和病情反復的狀況,宮夫人總覺得遲早有一天兩人之間要出現問題。
“唉,罷了,你一向有主意的很,旁人說什么也沒用。”
宮夫人內心深深的嘆了一口氣,她這個兒子一旦認定了,用盡一切手段都要得到并且一般都采用最迅速狠厲的方式,只希望在汐汐面前他至少會控制許多。
“齊銘,看好你家總裁,讓他定期去醫院復查。”
“明白,夫人。”齊銘嘴上條件反射的應的飛快,內心卻在叫苦不迭,自家總裁什么時候聽過他的。
“母親,您和父親打算一直這樣嗎?”
“不然還能怎么樣,我沒把他掃地出門就夠可以的了。”
宮夫人不知想到了什么,怒氣充滿了胸腔,仿佛對方犯了十惡不赦不可饒恕的罪。
“我和你父親的事用不著你操心,管好你自己就好。”
被宮夫人懟的啞口無言的宮離,每回提起父親的時候,母親總是無差別攻擊,宮離沒少替父親承受母親的怒火。
“母親,我先回去了,汐汐一個人在家。”
“嗯,回去吧,什么時間有空了把我兒媳婦一起給我帶回來,我這個當婆婆的見面禮可還沒給呢。”
“知道了。”
說罷齊銘和宮離驅車離開了宮家老宅,趕回汐園。
宮夫人一個人坐在臥室陽臺的搖椅上看著院子里的景色,思緒飄回了以前的光景。
那時蘇淺還在世,幾家經常一起聚會玩,孩子們也都很天真快樂。
只是這樣的時光再也回不去了,有些事情發生了就不可逆轉的造成了無法修復的裂痕。
那些親密無間的人隨著時間的洪流,早已被沖的四分五散。
有些人有些時光只能封存在內心隱秘的角落中,時不時的在夜深人靜的時候得以重見天日,在心中反復徘徊沖撞,而在沒有什么特殊的白日里,安靜的仿佛從來沒有存在過一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