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淳怎么也沒有想到,通過自己的玄武水皇功控制空氣中的水汽,他居然能夠在煉丹這一方面有如此大的進展。
雖然是初次煉丹,但是他能夠感覺到,這個所謂的機械丹爐煉丹難度不是一點半點。
不管是火候,還是爐內環境,亦或是放置藥材的時機,只要出現了一丁點差錯,立馬藥材就會出現問題。
所以自己的身邊,幾乎所有人都是全神貫注的聚焦于丹爐上的觀察玻璃,緊張的注視著爐內的一舉一動,雙手用著極快的速度根據爐內的情況用按鍵做出反應。
可他卻完全不需要!
只要白淳意念一動,便能夠控制爐內藥草的情況。
他感覺自己好像有幾萬只手,控制著爐內的每一點水汽。
只要藥草稍有問題,他便能立馬糾正。
這才是真正的修仙之術!
隨著極度的興奮,他的身體都有些微微的顫抖。
……
……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消逝。
大約過了一個多小時,場內開始有了動靜。
不斷的有年輕人因為丹爐的控制出現錯誤,導致煉丹失敗。
按照規則,他們當然可以繼續這么死皮賴臉的坐下去,繼續將剩余的材料徒勞的投入爐內。
可能夠進入這間考場的人大都是丹藥界年輕一代的青年才俊,自有其驕傲。
況且他們清楚,隨著自己頭頂上的那些黑色攝像頭燈光的閃閃點點,自己煉丹的情況都被那些院里的大人物盡收眼底。
在這些人的眼中做無謂的掙扎只能顯得自己愈發的可笑罷了。
所以他們在一陣唉聲嘆氣的懊悔之中,關閉了丹爐,離開了考場,承認了自己的失敗。
煉丹緩緩,離去匆匆。
又過了大概半個小時左右,場內的考生竟是陸陸續續的離去了一半!
一直到了最后,就連白淳身邊的周靖,也準備要離去了。
周靖擦拭了一些自己額上的汗水,深呼吸了幾下。
這次他雖然還是沒有煉制成功,但是從過程來說,已經算是超常發揮了。
雖說煉出來的凝血丹只能說勉強是個半成品,若是成丹入藥,還是差了些火候
但在場又有哪個人能夠說自己能夠成功煉制這高階難度的凝血丹呢?
所以周靖雖然心有遺憾,但還是很滿意今天的表現。
起身之后的他表情微微一愣,原來他剛剛沉浸在煉丹之中,忽略了場上的情況。
一起身,看到周圍已經有這么多人先他離去,心里又多少有了些慰藉,也多了些底氣。
但是待到他仔細的看了一遍考場之后,卻發現自己身邊的這個白姓少年居然還在!
機械丹爐前,少年身形微微顫抖,面色潮紅。
周靖當然不會相信連基礎的煉丹常識都沒有的人,居然能夠在今年堪稱地獄難度的春招大考上堅持的比他還久。
心里念頭一動,想來是少年心高氣傲,不愿那么快認輸,在場上強撐體面罷了。
不過這又有什么用呢?
周靖搖了搖頭,每年的春招最后還是得教習親自來根據所煉丹藥當中的藥力來判分。
一昧的強撐在場上不肯離去只能讓那些教習厭惡,說不定反而影響最后的結果。
不過都到了這個時候,也沒必要說什么,場內還有人在煉丹,周靖也不想因為自己的言語打擾了他人,于是便緩步走出了考場。
可是場外的人卻不像他那樣氣定神閑。
所有考生都聚集在門外,沒有離去。
“你煉到哪一步了?”
見周靖出來,早已在門外的顧重連忙問道。
“半成品罷了,至于能不能進,還得看今年教習的評分嚴不嚴了。”
雖然超常發揮,但周靖心里還是沒有太多的底。
“我也差不多,今年春招也不知道是哪個出的題目,居然難成這個樣子。”
經歷了一場大考之后,顧重白皙的臉更為蒼白,說道:“要是以往,大家還能憑借真本事把丹藥煉出來,根據藥力分個高下。結果今年別說煉丹的,能不燒光就算運氣好了。”
顧重還想再說什么,卻發現門內陸陸續續的又出來了幾個人。
最關鍵的是,最后一個人,眉毛粗長,神情桀驁,正是段瑞安。
“段大少考的怎么樣?”
顧重殷勤的問道。
“估計沒什么問題,凝血丹這樣的丹藥我在家也上手過不少次,煉出個大概還是沒問題的。”
段瑞安語氣自信的說道。
也不知道是不是在出來之前特地的整理過,他明顯看起來要比其他人要衣衫整齊些,只是雙眼還是有著掩飾不住的疲憊。
這話一說,周圍圍觀的人都倒吸一口涼氣。
凝血丹這樣的丹藥,光是煉制的基礎藥材就要花費不少。
所以他們這些人頂多在家族內的高階煉丹師煉制的時候湊上去看幾眼,對著筆記把步驟和手法生硬的記下來,事后再細細的琢磨。
又有哪個人有直接上手的機會?
可這個名叫段瑞安的年輕人不光上手直接練習過,居然還不止一次!
江北段家的豪富可見一斑。
“那段大少今年一定是沒什么問題了。”
周靖也奉承道。
“大考既然已經結束,放榜估計還要一會,我們要不一起出去逛逛吹吹風吧,剛剛在里頭可是憋壞了。況且四處走走,看看這丹院的風景,也不枉我們來這一趟。”
顧重看著外面春意盎然的草木,提議道。
這話一提議出來,就受到了諸多同意。
來都來了,就算那些剛開始就已經失敗,失去了過考希望的人,也想在剩下來的時間多看幾眼。
唯獨站在顧重身邊最近的周靖和段瑞安沉默不語,臉色一陣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