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有什么事實,比死亡更真實。
眼看同僚死在方臉男子手上,所有狼韜統憤怒異常,嗷嗷大叫。
“卑鄙無恥,竟敢算計我們。”
“說什么少主封賞總裁之位,一定是他杜撰的。”
“少主說過,背叛金元者可殺之,這小子已經被私欲蒙蔽了雙眼,還假傳少主之命,必須當場斬殺。”
所有人既憤怒,又貪慕,各懷鬼胎的他們,紛紛殺向方臉男子。
一場血腥混戰,就此打響。
周秦沒有停歇,哪里有刀劈下,就重生在哪里,同時施展寂定滅,五芒星亮了以后便又施展生死訣。
在他的攪混下,所有狼韜統越戰越勇,死傷也越來越重。
很快,場間就只剩下寥寥五人。
他們渾身是血,氣喘吁吁,再無往日的囂張跋扈。
商玄站在一旁,看得驚心動魄,對周秦,他已經佩服得五體投地。
林雯雯目瞪口呆,完全不敢相信,周秦能以一己之力,大敗三十五路狼韜統,這種神勇,已經超出她的理解和想象。
有一瞬間,她多么希望周秦是為了她而與金元集團大戰,而不是為了商玄。
可事與愿違,她成了周秦的仇人。
這個事實,她始終都有點難接受。
這時,周秦提刀上前,聲音洪亮,“從你們投靠魃星人那刻起,死亡,就已經是你們最好的歸屬。”
他揮起斷刀,準備結束那幾個狼韜統的性命。
“周秦,你可要想好了。”只見一隊西裝革履的男子從摩天大樓走出,為首一人,留著絡腮胡子,一頭銀發隨風飄舞,看上去就像章魚的爪子。
他緩緩而行,聲音卻響徹四方,“你若殺了他們,鳴泉鎮,就會灰飛煙滅。”
老實說,這是周秦最擔心的。
在來樊天城前,他就叮囑唐黛之做好防御措施,嚴陣以待,以免魃星人突襲。
現在看來,突襲鳴泉鎮的,極有可能是金元集團。
他看著胡子男,感覺到一股寒意,這氣勢,如果換成魃星人的修煉等級,應該和魃星人的丙字隊長侯山一樣,天道和國修圣道都達到三階。
看來,魃星人為了幫金元集團改造戰爭武器,真是下了血本。
周秦越想越好奇,金源天究竟是用什么東西來打動魃星人,讓他們愿意幫他改造金元集團的?
他看著胡子男,問商玄,“你知道這家伙是誰?”
商玄搖搖頭,金元集團的核心骨干,他一直都難以接觸到,認識的人,也就極其有限。
雖然金始主曾說過會選他做繼承人,但集團的事務,他向來都無權插手,所以職級越高的人,他越不了解。
不過,他認識胡子男胸前的徽章。
那是一枚虎徽。
商玄倒吸一口冷氣,這么快,金源天就派出了虎韜統?這究竟是周秦太強大,還是金元集團的人太弱雞?
商玄又掃了一眼跟在胡子男背后的西裝人,看見他們胸前的豹徽,臉色更難看。
雖然他早有心理準備,打敗狼韜統后,他們勢必要面對豹韜統。
但真的直面這些恐怖的家伙時,他還是忍不住打了一個冷顫。
在魃星人還沒有實施改造計劃前,這些家伙已經是冷酷無情、叱咤四方的風云人物。
被他們逼跨的企業勝不勝數。
被他們逼死的對手不計其數。
他們就是商場上的行走絞肉機,只要金元集團看中的領域,相中的產業,他們就會兵不血刃取得勝利。
只要有他們出現的地方,商場,就會變成真正的戰場。
商玄深呼吸一口氣,向周秦凝重地點點頭,“要小心,領頭的是虎韜統,很強大。”
周秦聳聳肩,揮了揮手中的斷刀,“別管來的誰,你看這刀,多亮。”
商玄一愣,隨即一笑。
他開始明白,以前的自己為什么會討厭周秦,而現在的自己又為什么會喜歡他。
這家伙,總在關鍵時刻,散發出迷之自信,讓人誤以為是狂妄自大。
不過,要不是因為林雯雯,在京華大學,他們倆也不會成為陌路人。
那幾個殘活下來的狼韜統看見胡子男,慌忙彎腰,“李統領,我們大意了。”
胡子男沒有表情,揮揮手,“你們養好傷,就去西西弗斯州上任吧。”
西西弗斯州,是藍星最險惡之地,也是金元集團自成立以來就一直無法征服的地方。
那幾個狼韜統慌忙作揖言謝,唯唯諾諾而去。
顯然,他們認為這是作為敗軍之將的最好歸屬,活著和繼續留在金元集團,對此時此刻的他們而言,就已經是最好的獎勵。
商玄聽到李統領三字時,愣了一下,神色更加凝重。
坊間傳聞,在金元集團,虎韜統之列,只有一個人姓李,那就是十六路虎韜統之首,李魅。
他拉住周秦,低聲說道:“李魅,人稱鬼見愁,虎韜統之首。”
“以魅字為名,他父母是有多希望他早日死掉啊?”周秦嘖嘖稱奇,“喂,李鬼,你父母一定被你殺了吧?”
商玄一臉驚愕,“你怎么知道的?”
周秦又聳聳肩,露出迷之自信的微笑,“你看他,一臉殺了父母的模樣,沒有辦法不知道啊。”
李魅哈哈一笑,“周秦,你既然知道我連父母都敢殺,還不跪下求饒?”
“喲,你還真不要臉啊。”周秦扛刀而立,“叫我跪地求饒的人,最后都死了,你不知道?”
李魅往前走了一步,“你若不跪下,我就下令摧毀鳴泉鎮。”
說完,他揮揮手,金元集團的摩天大樓上,一直在播放世界新聞的大屏幕,出現了鳴泉鎮的畫面。
只見唐黛之帶領戰天隊站在原初之碑前。
包圍他們的,是一支人數比他們多兩倍的滅威隊。
還有一支戴著虎徽的虎韜統戰隊,立在一旁,殺氣騰騰。
商玄目瞪口呆,顯然,這是唐黛之與戰天隊難以抗衡的力量!
他雖與唐黛之不熟,但敢跟金元集團公然對戰的人,在他眼里都是朋友,此時此刻,他斷不愿意看到朋友死,而敵人趾高氣揚,大獲全勝。
李魅心滿意足地笑了笑,“怎樣,跪不跪?”
他見周秦眉頭緊皺,雙腳卻不動,便打了個響指,“讓這小子聽聽唐黛之的臨終遺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