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學長,你怎么了?”
“谷學長,你別嚇我,你要不要緊?”
一時間,除了三角眼以外,其他與月白色服飾男子一同來的人均大驚失色,忙不迭將他圍住,不停關心他的情況。
這時,俏臉煞白的鵝蛋臉突然轉過頭,惡狠狠地看向三角眼,恨恨地說道:
“薛俊,看你干的好事,如果谷學長出了什么事,你看館主會不會扒了你的皮!”
躲在一旁驚慌失措的三角眼原本眼里還藏著一點幸災樂禍,可聽了這話后,不由得后退一步,臉色驟變,直冒冷汗。
換了其他人倒也罷了,可眼前這個“人形噴泉”不是別人,正是滄瀾訓練館針對這一次御寵師大賽集全館之力培養的種子選手。
單單專門與他陪練的教員就占了全館總數的二分之一,更別說還有專人替他和他的御寵設計進攻方式,規劃訓練方法。
就連館主汪旭峰也在他的身上花費了大量的心血。
不求別的,就指望他能在大賽上為訓練館打出招牌來。
可如今出了這種事,難保不會影響到即將到來的御寵師大賽。
見到這一口黑鍋被拋了過來,三角眼薛俊哪里敢接,忙不迭擺手說道:
“我不是,我沒有,你別亂說。”
說話的時候,余光不經意掃過張少陽,立馬跨出一步,咬牙切齒地指著張少陽,說道:
“這都要怪你,學姐,這一切都是他的錯,不關我的事!”
張少陽眼見禍水東引,黑鍋丟到自己腦袋上,不禁翻了個白眼,沒好氣地說道:
“這周圍的人可都看見了,東西是他主動買的,喝也是他自己喝下去的,我一沒逼他,二沒威脅他,這怎么能怪到我的頭上呢?
難道就因為你們是滄瀾訓練館的學員,仗著家大勢大,就可以平白污人清白嗎?”
聽到這話,圍觀的人不約而同地點點頭。
滄瀾訓練館在巨巖城是什么樣的,大家有目共睹。
平時橫行霸道也就算了,可眼下這么多人看著,都還敢強行潑臟水,簡直沒把廣大巨巖城的居民放在眼里。
一時間,人群里議論紛起,對著場中幾個滄瀾訓練館的學員指指點點起來。
這幾人平常走到哪都是威風八面,哪里遭受過這種待遇,頓時面紅耳赤,不知所措。
本就噴血不止的谷學長更是氣急攻心,眼睛一瞪,暈了過去。
見此,鵝蛋臉眼睛立馬紅了起來。
將更加兇惡的目光投到薛俊身上,恨不得將他扒皮抽筋,啖其血肉。
此時的鵝蛋臉宛若傳說中噬骨吸血的血妖,哪里還有半分靚麗可言,薛俊頓時被嚇得騰騰騰直往后退。
這時,突然從人群里伸出了一只粗糙厚實的手掌,按住薛俊的肩膀,將他定在原地。
同時一道聲音響了起來。
“老板說的沒錯,這事的確與他無關,要怪只能怪谷云天自己。”
聽見這熟悉的聲音,滄瀾訓練館的眾人不禁臉色一變,快速看了過去。
只見一個高大魁梧的中年男人從人群里走了出來。
路過薛俊身邊的時候,只淡淡看了薛俊一眼,就駭得薛俊抖如篩糠,差點沒一屁股坐地上。
見到來人,場中的幾人就像是干壞事被抓當場的學生一樣,一個個乖乖站好,叫了一聲“館主”后,便靜若寒蟬。
中年男人也不和他們說話,只是微微點了一下頭。
端起桌上還殘留著液體的碗聞了聞,又將昏迷過去的谷云天從鵝蛋臉懷里接過查看了一下。
確認了谷云天沒有什么大礙,中年男人皺著的眉頭才舒緩開來。
抬頭打量了一眼張少陽,接著目光一凝,將注意力全都集中在了聶行遠的身上。
“聶館主,前兩天聽說你準備開始招收學員了,怎么這會兒有空出來擺攤,就不怕那些好苗子被別人搶走?”
原本是站在張少陽身后的聶行遠在中年男人走出人群的一剎那就皺起了眉頭,悄悄走到張少陽身邊站定。
這會兒聽了這話,聶行遠眉頭一挑,指著旁邊的張少陽皮笑肉不笑地說道:
“汪旭峰,這才多久沒見,你眼睛怎么不好使了,這么大一活人站在這里你都看不見?”
對于聶行遠的擠兌,中年男人汪旭峰并不生氣。
摸了摸從左額蜿蜒至右臉的疤痕,咧嘴一笑,說道:
“這么說,這位就是你新招的天才學員了?人長得倒是不錯,就是不知道實力怎么樣。”
被汪旭峰這么質疑,張少陽也不想落了面子,當即反唇相譏道:
“實力不實力的,我說了你也不會信,不過關于智商這一塊,我倒是比某些‘噴泉’好上不少...老頭,你說是不是?”
聞言,聶行遠哈哈一笑,連連稱是。
沒笑多久,聶行遠不知道想到了什么,將笑容一斂,目露關切地說道:
“汪旭峰,你這學員沒事吧,雖然耽擱的有點久了,但是現在去找治療師看看,說不定還有得救。”
聽了這話,汪旭峰略感詫異。
憑兩家訓練館的關系,他可不信聶行遠會這么好心。
仔細在聶行遠臉上掃視了幾圈,沒發現什么端倪,汪旭峰才淡淡地說道:
“只暈了而已。”
不料,聶行遠馬上露出了一個怪異的表情,無辜地說道:
“我想你可能理解錯了,我說的不是他的身體,是他的智商!”
頓時,汪旭峰直感覺氣血上涌,額頭一條條青筋凸起,喘氣聲不禁也大了許多。
現場的火藥味一下子就濃了起來,圍觀的人也極有默契地往外退了退,翹首以待。
就在滄瀾訓練館的學員都以為自家館主會勃然大怒,教訓一下這兩個不知好歹的騙子的時候,汪旭峰卻深呼吸了幾口。
強行將怒意壓下,從牙縫里擠出了一個字:
“走!”
眾人一聽,大吃一驚,這完全不像是汪旭峰的作風。
正常情況下,只要館里的學員惹上事,不管有理沒理,哪一次汪旭峰會讓自己人吃虧。
如今卻是要如縮頭烏龜一樣,灰溜溜地離開,簡直太過反常了。
不依不饒的鵝蛋臉沒有動身,眼中帶著仇恨的火花,一臉不甘地說道:
“舅舅,谷學長被弄成這樣,難道我們就不找他們要個說法嗎?”
怎知一向對鵝蛋臉疼愛有加的汪旭峰這回沒有給她好臉色。
汪旭峰瞇著眼盯著她,冷冷地說道:
“我說了,走!”
見汪旭峰生氣了,鵝蛋臉心頭一顫,立馬收起了小性子,恨恨地看了張少陽和聶行遠一眼,就跟著汪旭峰往人群外走去。
見到館里的人都撤了,薛俊原本也想跟著走。
可是誰知還沒等邁出腿,就聽見汪旭峰的聲音傳來:
“你不用再來訓練館了。”
霎時,薛俊直感覺自己就像是寒冬臘月被人一盆冰水從頭潑到了腳,思維連同身體一起被凍結住了。
渾渾噩噩間,就連胸前的徽章什么時候被拽走了也沒發現。
等到人群逐漸散去,薛俊才恢復了一點意識,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如行尸走肉一般順著街道逐漸消失不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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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吃魚的咸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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