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這樣的眼神之下,景陌竟生出了幾分心虛。
他這般做法,確實不太地道。
神醫令多么重要的東西,哪能輕易就借。
顧卿瀾淺笑,眉眼彎彎,說道,“殿下在此稍等片刻,妾身去去就來。”
沒一會兒,女人從里間出來,纖纖玉指捏著一塊木牌。
靠的近了,他才發現木牌上面的字——神醫令。
景陌:“……”不是他不相信太子妃,而是這神醫令看上去真的很撩草,就像是隨意雕刻的一般。
“殿下放心,妾身手中的神醫令絕對是真的。”她親手雕刻的,不可能有假。
景陌摩挲著手上的木牌,詫異的看到神醫令下端有一個重重的小點。
這樣習慣的人,很多嗎?
“殿下不相信妾身嗎?”女人不知從哪抽出一方潔白的帕子,捂住半邊臉,肩膀微微顫抖的樣子。
景陌伸出手,想拍在她的肩膀上以自己的真實行動來安慰一番。
顧卿瀾預料到他的想法,不著痕跡的躲開。
景陌手拍了個空,只得迅速收回,說出自己的內心話,“孤不是不信,只是傳聞神醫令是由神醫谷谷主親手所寫,而谷主寫的一手的草書。”
顧卿瀾眼角微抽,是挺草的,反正她拿到手的時候不僅一個字都不認識,甚至都不知道這上面刻得是不是三個字。
“聽聞原先的令牌已經損壞,谷主交給家父的令牌是當時谷主的三弟子親手所刻。”
沒錯沒錯,就是她刻得。
也是她弄壞的。
想到這,顧卿瀾便不免有些委屈,都怪那塊令牌的木頭質量不好,她只輕輕碰了下,就碎了個四分五裂。
害得她當時小小年紀便承受了不該有的壓力。
“原來如此。”景陌不疑有他,“難怪孤覺得這上面的字跡顯著幾分稚嫩。”
稚嫩?顧卿瀾探過頭仔細看,她什么時候的字是稚嫩的了。
她湊得極近,景陌也沒想過將人推開。
他心中愧疚的同時又多了幾分為難。
太子妃想要什么,他當然知道,只能是他了,可關鍵是,他并不準備將自己搭進去啊。
大丈夫一言既出,駟馬難追,他答應了太子妃,卻不能遵守諾言,若是讓外人知道了,那么他豈不是面子里子都沒了。
“太子妃準備準備,今晚便侍寢吧。”景陌嘆道,他早就該如此的,若不是先前的猶豫不決,也不會讓太子妃在這宮中受諸多冷眼。只論這一次,太子妃對他有恩,怎么他都應該還了這恩情才是。
顧卿瀾則是瞪大了眼睛,滿臉的不敢置信。
狗男人你恩將仇報!!!
“殿、殿下……”心慌之下,她說話都不利索了。
而這一表現,則被景陌當作是太過激動所致。激動,自然是因為他要她侍寢。
雖然心里滿滿都是不愿意,但是不可否認的是,景陌見到太子妃這般神色,又想起她對他的癡情,心下十分受用。
“太子妃不必謝恩,晚上好好等著就是了。”他說道。
顧卿瀾深吸了幾口氣,誰要謝恩啊,我是要推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