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十七年前。
那是一個月黑風高的夜晚。
“等等……”
三人坐在沙發上。
元曉夢剛開始講故事，就被元小山給打斷了：“你確定是夜黑風高的夜晚？”
“這個嘛……”元曉夢打了個哈哈。
看她這反應就知道了，剛剛她就是口無遮攔，隨口一說。
被拆穿之后，她也覺得有些不好意思，解釋道：“那時我也剛滿一周歲而已，都還沒懂事，那記得那么清楚，可直接切入話題，實在太無聊了，我就想著先烘托一些氣氛。”
元小山揉了揉眉眼，覺得有些頭疼。
看元曉夢的長相，是一個清麗脫俗，不染凡塵的人。
此女只應天上有，人間難得幾回聞。
剛看到的那會兒，元小山還以為她是天上來的仙女。
誰能想到，一開口就這么不著調。
真是白長了這么一張好皮囊。
巨大的落差感令元小山感到有心無力。
他擺擺手，無奈說道：“趁著我還有耐心之前，長話短說。”
“哦！”元曉夢悻悻然的點了下頭：“剛滿一周歲那年，我被師父給帶走了。”
“就這樣？”
“然后我就師父在深山里修煉了十多年。”
“……”
元小山還能說什么。
確實，他說了長話短說，但這話是讓她少說些無關痛癢的話，直接切入正題。
誰又能想到，元曉夢竟然把細節帶過，直接給了他個總結。
他都要懷疑這小妮子是不是存心那他尋開心了。
看到元曉夢如同一汪清水的雙眸，還有那如同乖寶寶的樣子，元小山知道她并沒有那個意思。
沉吟了一下，元小山開口問道：“且不說你師父會不會帶你下山，就我父母二老的為人，他們怎么可能放心把你交給一個陌生人。”
“看樣子爸媽是真是什么也沒跟哥說。”元曉夢眼中滿是失落。
元小山也不是不能理解。
換做是他，知道十幾年未見的父母從未提及，他也一樣會感到難過。
想了想，元小山安慰道：“你也別想太多了，我想爸媽也是不想讓我擔心，所以才什么都沒有說，你就算是不相信我，你也要相信爸媽的為人。”
“原來是這樣。”元曉夢沉吟了一下，想通后又眉開眼笑：“我明白了。”
恢復了精神，元曉夢如沐春光，臉上堆滿了笑容，想藏也藏不住。
“當時的情況是這樣的……”
之后元曉夢把事情的經過娓娓道來。
總結一下，大概就是這樣的。
在元曉夢滿一周歲時，因身體虛弱的關系，家中二老四處求醫，只想著把她給治好。
可不管是在那家醫院，得到的答復都是一樣：“你女兒這病醫不了，還是給她準備后事吧！”
把周圍的醫院都跑遍了，得到的還是這樣的答復。
聽到這元小山心情也有些沉重。
他不知道當時的情況，當也可以想象得到父母那無助而又絕望的心情。
在那時候出現了個人。
那人不是別人，正是元曉夢的師父。
故事說到這里還挺合情合理的，只是接下來風格直轉急下。。。
當時孟瑩香的師父說了一句話：“這不是病，這是命。”
到這里還算好的。
重點是接下來。。。
“你女兒體質異于常人，生來有著很好的根骨和體質，奈何覺醒太早，如今又尚且年幼，身不容其魄，若是不做補救，最多怕是也活不過一年半載。”
畫風變得有點快，元小山聽得一愣一愣的。
一開始，他還懷疑是不是元曉夢為了烘托氣氛，又胡言亂語。
可元曉夢表示：“這些話都是師父和我說的。”
至于這補救的辦法，就是讓元曉夢跟他到山門里修煉。
不過修煉是在四歲那年開始的。
在那之前，她師父經常從各地尋來一些靈草靈藥，不僅需要熬成湯藥內部，還需要泡藥浴。
若沒有師父的勞心勞力，也就沒有現在的元曉夢。
說到她師父時，元曉夢眼中都滿是感激。
元小山可以肯定，元曉夢這份情感的貨真價實。
雖然只是感覺而已，但是他卻十分的堅定。
一碼事歸一碼事。
相信元曉夢對她師父的感激，但元小山對她的身份依舊是半信半疑。
換個角度考慮，其實元小山有一半相信了。
再三考量，最后元小山暫時讓元曉夢留下來。
當然，只是暫時的。
別的先不說，就說說這戶口簿，上面確實有著元曉夢的名字。
字跡已經有些年月，加上平時都是元小山自己保管，他覺得不可能作假，也沒有作假的必要。
他就一個平平無奇的老百姓。
實在想不出有什么能圖謀的東西。
若是元曉夢另有所圖，也應該是找其他有錢人攀關系才是。
理清其中的利弊，元小山莫名覺得他的話更有說服力。
“太好了。”
一聽到元小山認同她這個時，元曉夢別提有多么激動了。
興高采烈之余，她再也按耐不住，一下子就飛撲到了元小山的懷里。
“這樣或許也不錯。”
元曉夢有點粘人。
但元小山卻沒有任何的不悅。
于他而言，元曉夢算是他唯一的親人了。
即使對元曉夢的舉動感覺不自在，他也不會感到不悅。
話雖如此……
現在元曉夢不僅是個成年人，她各方面都發育的很好，
與她緊貼到一起，不僅能聞到烏黑發亮的長發上的發香，其中還夾雜著一種體香。
可兩人終究分開了十幾年。
多了幾分異性相吸的感觀。
作為一名正常的男性，元小山并不覺得這有什么可恥的，但他也不好占這種便宜。
雙手搭在元曉夢肩上，把人給推開。
“怎么了嘛？”元曉夢一點兒自覺也沒有。
見狀元小山叮囑道：“曉夢，以后不要突然抱我，知道了嗎？”
“為什么？”
“男女授受不親。”
元曉夢不樂意了，撅著嘴抗議道：“抱一下有什么關系。”
“你是覺得沒什么，但我和你畢竟有十多年沒見，你得給我一些時間適應，否則你這么做只會適得其反。”
“好吧。”
元曉夢很不情愿，但她還是答應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