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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幕降臨,霧紗層層下降,籠罩著迷人的蓉城,各處的霓虹接二連三的綻放,倔強的穿透每一層黑紗,直至深空。
在這繁星摻雜著霓虹的都市夜幕下,每個人都活在自己的軌道里。
有萬家燈火的溫馨,亦有燈紅酒綠的沉迷。
有為家負重前行,亦有為理想埋頭拼搏,更有為金錢不擇手段的。
一家高檔會所的門口,幾十輛出租車規矩的一字排開,有序的接送著里面的富男靚女。
一輛寶馬轎車神氣十足的開來,一腳急剎,準確的停在會所金碧輝煌的大門前,迎賓小伙立馬面帶笑臉的上前開門。
從車里下來一男一女,正是周鳴人和他的新歡。女人挽著周鳴人的胳膊跟他走進大廳。
一個領班模樣的女人看到周鳴人,趕緊朝他笑臉相迎:
“周老板,包廂給您安排好了,這邊請。”
周鳴人根本沒看她一眼,只是“嗯”了一聲,就跟在她身后前往包廂。
進屋坐定,點完酒水后,沒多久就陸陸續續進來一些客人。有政界的,有商界的,也有幾個道上的。
今晚是周鳴人做東,因為他昨天麻將贏了不少。一是為了顯示自己的豪氣,二是為了給在這里新結交的美女撐撐場面。
錘哥來的最晚,一進門就連連道歉,自罰酒三杯。
一陣推杯換盞過后,這些人兩三成群的各自玩樂,有唱歌的,有玩骰子的,還有撩妹的。
周鳴人特意拉住錘哥在一旁邊喝邊聊。
周鳴人說:“錘哥,我上次跟你說的那個事,能不能再幫我催催。
這兩天我給你那兩個手下打電話都不接,也不知道怎么回事。”
錘哥說:“我也有幾天沒看到那兩小子了,我現在就給他們打電話。”
說著錘哥掏出手機,撥通了電話。
其實錘哥根本就沒催過他們,這次聽說他們連電話都不接了,感覺這兩小子要坑周鳴人。
雖說他們的事情自己并不知情,但這兩人畢竟是他的手下,如果他們真的坑了周鳴人的錢,傳出去會讓別人誤會是自己指使的。
他們道上混的最怕被人說不講信義,如果名聲壞了,以后誰還敢找他們辦事,等于是斷了財路。
錘哥的電話打完沒多久,藍子和黃毛就屁顛屁顛的趕了過來,他們還以為是錘哥要他們來一起Happy呢。
當他們看到周鳴人也在場時,就感覺氣氛不對勁。
因為手機的錢退不回來,他們原本是想用個“拖”字訣,把周鳴人晾一段時間。等磨的他沒脾氣了再找機會告訴他事情的經過。
那時候就算周鳴人再不甘心,事情都過去那么久了,他還能怎么樣。
可沒想到,現在周鳴人把他們的老大錘哥搬出來了,看來這個事情是躲不過去了。
錘哥見二人進來了,就端起兩杯酒走了過來:
“來,今天鳴哥做東,這是他請你們的酒,把它干了。”
二人畏畏縮縮的接過錘哥手里的酒,端著酒杯給周鳴人做了一個感謝的姿勢,一仰而盡。
等二人喝完,錘哥抬起雙手,左右開弓,兩聲響亮又清脆的“啪,啪”聲,震住了在場的所有人。
周鳴人見這仗勢,忙上來勸解:
“錘哥,你這是干什么呀!”
錘哥頭也不回,好像根本沒聽見周鳴人的話,指著兩個可憐蟲說道:
“膽子不小啊,鳴哥的電話都敢不接。
找死啊!”
在場的客人各個都放下了酒杯,音樂也停止了喧鬧。所有人都好奇的看著錘哥他們,人人豎著耳朵仔細的聽著,都想搞明白到底發生了什么事。
其實明眼人都看的出來,這是錘哥是在做戲。
周鳴人覺得事情要是在這里宣揚開了會丟自己的面子,畢竟他還是一校之長,有些事可不能擺到面上讓大家看。
于是他趕忙拉過錘哥,輕聲的說:
“錘哥,我們能不能到外面去處理,這里人多,有些不方便。”
錘哥轉頭看了一眼身后的那幫人,堆出滿臉的笑容對大家說道:
“各位,不好意思,我有點小事要處理,暫時離開下。
稍晚就來。
稍晚就來。”
說完,想大家拱了拱手,就走出了包房,藍子和黃毛也一起跟著走了出來。
周鳴人也急忙和眾人打了聲招呼,趕緊出了包廂。
周鳴人叫來領班,給他們四人安排了比較安靜的房間。
進了房間,錘哥對著藍子的后腦殼又是一大嘴巴,惡狠狠的說:
“現在鳴哥在這里,你給老子把事情說清楚,要是有一句假話,老子廢了你。”
藍衣青年一邊摸著頭,一邊委屈的對周鳴人說:
“鳴哥,這事其實不怪我們,你要對付的那家公司實在太厲害了。
第一次,他們是故意讓我們嘗甜頭,然后就挖了一個大坑……………。”
藍衣青年老老實實的把事情的前后經過講了一遍。
最后藍衣青年說:“鳴哥,我們不是不接你電話。
我們是害怕呀,這么多錢我們實在賠不起啊。
還剩兩萬塊,我們也沒敢花,我馬上給你轉。”
周鳴人心想:TMD的,四十八萬都給老子霍霍,我要這兩萬管個屁用啊。
他本心是想收回這兩萬的,但礙于錘哥在場,得給自己撐起面子,就說道:
“行啦,我都明白了。
你們沒有功勞也有苦勞嘛。
這兩萬就當辛苦費啦。”
錘哥對著藍子的后腦勺又是一巴掌:“還不謝謝鳴哥。”
兩個年輕人趕忙對著周鳴人一通道謝。
周鳴人無奈的揮了揮手,沒再說話。錘哥上前摟住他的脖子說:
“老周啊,下次再有這樣的事,你知會我一聲嘛,我幫你看著些,一定不會搞砸。”
周鳴人心說:去你媽的,現在跟老子說這些,這分明是在責怪我用你的人不通知你嗎。你這王八錘子,是在看老子哈哈笑啊。
心里這么想,但面上他還得說:
“錘哥,不好意思,這事給你添麻煩。”
錘哥也不客氣,接過他的話茬說:
“沒事,我們弟兄還說這干嘛。
走,喝酒去。”
周鳴人這啞巴虧吃的太窩屈了,現在的他恨不得把王曉云生吃活剝了。
藍子和黃毛倒是不虧,雖然那兩萬塊錢最終還是孝敬給了錘哥,但他們也在賣零件的過程中賺了好幾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