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雨鴻來到伙計的大牢門前,對著獄卒說道:“把門打開吧!”
伙計躺著地上,看見張雨鴻來了,也不愿意動彈,只是重復著說道:“是黃烈指使我偷取玉佩的。”
師爺生氣的問道:“大人,這個人已經無可救藥了。我們還應該審問他嗎?”
張雨鴻反問道:“要不要把他打一頓。你說他是硬骨頭還是軟骨頭?如果是軟骨頭,說不定很快就招了。”
師爺摸了摸花白的胡須,回答道:“這個辦法也不錯,能省很多事。”
張雨鴻發現伙計的身體在顫抖,就覺得應該撐不久,就會說出實情。這樣,張雨鴻也不必在浪費口舌,跟伙計講解案子已經結束了,畢竟,他現在什么都聽不進去。
夏捕快也是老實人,沒聽出來張雨鴻跟師爺是在嚇唬伙計,立刻讓獄卒開門,他打算親自收拾這個難纏的伙計。
獄卒剛打開門,夏捕快就火急火燎的沖進大牢,把伙計拎了出來。
張雨鴻并沒有打算阻止,他想看看伙計的反應,再決定要不要勸說伙計。
夏捕快將伙計綁在架子上,拿出鞭子準備抽打伙計。伙計除了全身顫抖,竟然一言不發,這份膽識,讓張雨鴻佩服。
張雨鴻拍了拍夏捕快的肩膀,說道:“算了,就算把他打的半死,他也不會說出實情的。你就不要浪費力氣了。”
夏捕快非常生氣,將手中的鞭子扔在地上,問道:“大人,除了打他,還有什么辦法讓他說出實情。”
張雨鴻撿起鞭子,回答道:“我們不能屈打成招,我們要說服他。”
師爺走到張雨鴻身后,問道:“要不要把伙計的女人請過來?”
張雨鴻搖了搖頭,說道:“不急,我先嘗試一下能不能說服他?”
伙計開口了:“你們就算了找到我的女人,也沒用。”
夏捕快指著伙計,憤怒的說道:“大人,你看看他那囂張的樣子。就讓我把他打一頓,保證他把實情全吐出來。”
張雨鴻沖夏捕快擺了擺手,問伙計:“李涼剝削風縣百姓這么久,現在黃烈能夠結束李涼的剝削,你為什么還要幫助李涼呢?”
伙計的淚水在眼眶里打轉,強忍著不讓眼淚掉下來,反問道:“大人,你想我怎么辦呢?”
夏捕快的氣還沒消,大喊道:“當然是幫助黃烈,說出實情。”
伙計的眼淚雖然掉了下來,但是還是平靜的問道:“然后呢?”
張雨鴻明白了伙計的意思,如果不陷害黃烈,他就得不到那張地契。已經踏出第一步了,就沒有回到路。否則不但身敗名裂,連那張地契得不到。最開始的時候,張雨鴻覺得自己就不該嚇唬他,導致他現在拼死也不說出真相。
夏捕快搶過張雨鴻手中的鞭子,就要抽伙計,張雨鴻連忙從后面抱住夏捕快。
師爺也走了過來,奪過夏捕快手中的鞭子,勸說道:“別那么沖動。大人肯定有辦法解決的。”
夏捕快慢慢冷靜了下來,張雨鴻也放開雙手。
張雨鴻原本是想知道,伙計內心的想法。畢竟,以后天天要跟各種人打交道,如果能弄清楚大家的心思,辦起事,肯定能事半功倍。誰曾想到,夏捕快這么激動,張雨鴻覺得,中間有什么事肯定是自己不知道的。
張雨鴻對師爺說道:“他的女人現在何處?”
師爺將手中的鞭子放回原處,回答道:“現在就在縣衙,由你的丫鬟麻雀照顧著,我現在就去把她帶過來嗎?”
張雨鴻點了點頭。
師爺走后,張雨鴻問道:“夏捕快,你跟伙計認識嗎?”
夏捕快背對著張雨鴻,說道:“不認識,我只是看不慣他欺負好人。”
張雨鴻疑惑的問道:“好人?你是說黃烈嗎?”
夏捕快點了點頭:“現在,風縣被李老爺弄的烏煙瘴氣的。好不容易出來一個,肯反抗李老爺的人,就被這小子給陷害了,你說氣人不氣人。”
張雨鴻知道夏捕快是心里藏不住事的人,問道:“你認為,李老爺該不該被趕出風縣。”
夏捕快非常猶豫,不敢回答。
張雨鴻走到夏捕快的面前,拍了拍肩膀說道:“沒事,這里沒有外人,你直接說就行了。”
夏捕快痛痛快快的講道:“整個風縣只要是跟李家有關系的,都能一輩子不愁吃穿。而其余的人,都要受到李家的打壓。我以前是專門押鏢的,走南闖北,報酬也高,小日子也過的滋潤。后來李老爺使了手段,將鏢局買了去,改成了商隊。我受不了李家的管束,就跑到衙門當捕快。”
張雨鴻笑著說道:“讓你當捕快,真是屈才了。”
夏捕快連忙解釋說:“大人,我不是這個意思。我只是看不慣李老爺的手段,整個風縣的百姓被他攪得苦不堪言。”
伙計開口了:“我們這些窮哭百姓又能怎么辦呢?大人,求你把案子判了吧!”
張雨鴻已經明白了,李老爺比城外的土匪還可怕?現在有土匪的制衡,李老爺還能對張雨鴻客客氣氣的。一旦沒了土匪,李老爺才是風縣的主人,張雨鴻以后的日子非常難過。可是,張雨鴻又不能把土匪引進城,真讓人頭大。
張雨鴻把伙計松綁,勸說道:“案子已經結束了,他倆已經和解了,有沒有你的口供,對這個案子沒有什么影響了。我敬你是條漢子,以后跟在我身邊,怎么樣?”
伙計苦笑道:“怎么可能,李涼不可能這么輕易的放過黃烈。一旦黃烈撐過這一關,李涼的所有綢緞莊都完了,這可是李涼幾十年的心血。我絕不相信案子已經結束了。”
夏捕快嘲諷道:“黃烈都已經放出去了。你現在也沒什么利用價值了。”
伙計輕笑一聲,說道:“你們肯定是騙我,我才不上當呢?”
張雨鴻也明白,伙計此時的心情,難以接受事實也很正常。一會等他的女人來了,一切就結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