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月后,第三屆羅店鎮瑜伽體式大賽隆重召開。此時,明乘天解知途已經收了魏央、李沐窈、紀光年、鮑雅四位弟子。他與孫柏琳的大部分課程,安排在思齊瑜伽館和未央瑜伽館,偶爾也會在無形瑜伽館上幾節公開課。淡泊名利的他,無心插柳柳成蔭,反倒成了名利雙收的人生贏家。
瑜伽大賽的首輪海選在兩天時間里結束,共決出了71位選手進入預賽,分成9個小組。應正果、孫柏琳、周吉吉、紀光年、解知途、范櫟、李沐窈、慧通、吳梓旭、施伊兒十人都順利晉級。而剩下的晉級選手中多了幾張不為大家熟識的新面孔。
預賽那天,主持人龐君俊神采奕奕地出現在大家面前。她身著一條白色連衣裙,昂首挺胸地站在賽臺的一角,耐心等待選手檢錄。檢錄區的選手們,看著臺上煥然一新的龐君俊也是眼前一亮。她立志再也不當懶惰的胖女生了。
瑜伽協會內部職務更迭,導致了預賽評委也相應地作出了調整,鮑雅、何慮、魏央三位評委依次坐在評委席上。這不,鮑雅又開始調侃另外兩位評委了。
“喲,何慮老師,怎么唐殊雨老師沒和你一起來啊?”鮑雅拜解知途為師后,直接就忘了何慮曾經是自己的師伯了。
“她在家養傷!”何慮心里暗自罵道,明明只給無形瑜伽館一個評委名額,如何帶兩個人一起來?
“不過也是,前任協會主席——唐殊雨老師日理萬機,是該休息休息了。”鮑雅輕蔑的話語,引來何慮與魏央兩人的不滿。
“魏央師姐,你看,我們之前是師姐妹,現在拜入解知途門下還是師姐妹。真有緣啊!”鮑雅見大家都不主動說話,開始與魏央攀談。
“呵呵,是呀!”魏央望著鮑雅蠟黃的臉色,隨口附和著。
“哎喲,師姐,你又開始玩弄你的那些菜油啦!”鮑雅盯著魏央手上的精油看。
“什么菜油,這是精油。”
“都一樣。不都是植物萃取液嗎?”
“我這個是進口的。”
“進口的印度神油?進口的還不如我們國產的呢!我們中醫里的風油精、紅花油、云南白藥,不都是精油嗎?歷史悠久,價格比你那些進口菜油便宜幾百倍。”
“好像是的。那么說,我們東方人在精油方面是西方人的師父咯?”
“那是。西方人虛夸精油功效,倒過頭來賺東方人的錢。精油里富含的植物油,不就是我們用的菜油嗎?哈哈哈。”鮑雅拍拍魏央寬實的肩膀。
“我們還是看比賽吧!第一組選手快上場了。”魏央轉移了話題,頓時覺得自己的未央瑜伽館,不管在師資力量、教育資質,還是在理論水平上,都落后了思齊瑜伽館一大截。
“第一組就輪到應正果了。”何慮看著臺上,自言自語。
“何慮老師,放心吧!九組選手我都排好了。你看。”說完鮑雅掏出了一張小紙條:
第一組應正果,第二組孫柏琳,第三組周吉吉,第四組紀光年,第五組解知途,第六組范櫟,第七組李沐窈,第八組慧通,第九組吳梓旭、施伊兒。
“誒,我們館派出的吳梓旭、施伊兒,怎么擠在同一組啊?你這不是偏心嗎?”何慮抱怨道。
“何慮老師,他們兩個人都是新手,所以就給了新手的待遇。”鮑雅振振有詞地說。
“慧通師弟不也是新手嗎?”
“你看,你看,你都稱他為師弟。他和你是同輩,功力上又差點在明乘天傳承比試中打敗解知途。這么強的選手,你說能不單獨一組嗎?”
“我都把范櫟讓給你了,你還覺得不夠嗎?”何慮語氣也重起來。
“哎喲,話可不能這么說。當年,是你自己不要范櫟的。現在又重新把他納為弟子。他這一身功夫,可都是我們家紀主席手把手教的啊!當然要代表我們思齊瑜伽館出賽啦!”鮑雅拿出紀光年主席的位置壓制何慮。
“哼……”何慮將頭瞥向另一邊,不想和這個黃臉婆再理論,又打開辨色術看了鮑雅暗紅色的脈輪一眼,心里總算得到了安慰。
應正果腰部的傷,明顯是妨礙了他正常發揮,但頑強的他還是以小組第一的成績,順利晉級了。第二組的孫柏琳與其他選手的距離拉開了一大截,順利以小組第一晉級。
“你們看,我們家的琳爺還是那么穩,和我們的師父解知途還是有得一拼的。”鮑雅點評道。
“你們館也就只有一個孫柏琳厲害呀!”何慮不甘示弱,看了一眼孫柏琳的脈輪,已經呈現出純紫色。
“我呸!你看,第三組的周吉吉上來了。好好欣賞吧!”鮑雅氣憤道。
不過,這個周吉吉也確實不爭氣,實力竟然被其他選手拉出了一大截。
“感謝思齊瑜伽館的小丑節目,我欣賞完了。”何慮倒是開心了起來,將周吉吉的分數打到了小組第三的位置上。
“怎么說好呢!總的來說,周吉吉也算是正常發揮。只能說是其他選手太厲害了。”同樣,魏央也給了周吉吉小組第三的分數。
“哼,叫他平時不好好練習,就知道搔首弄姿。”鮑雅氣勢上輸了一截,看著沒晉級的周吉吉,沒精打采地下臺。
“重點不在周吉吉身上,我看看小組前兩名的資料……哦,張之鹿和竺傲寒,以前沒聽說這兩人啊!”魏央翻開著選手資料。
“哦?我看看,這位五官粗獷的女子——竺傲寒是初云瑜伽館的老師;那位身穿棕色體操服的張之鹿是浙江師范大學的選手,還是個學校瑜伽協會的會長呢!”何慮也來了興趣,翻看著選手資料,再看了一眼兩人的脈輪,不由驚嘆。
張之鹿的脈輪顯示為綠色,只是普通的強者。但竺傲寒的脈輪竟然泛著白光,這是何慮從來都沒有見過的。據說這種脈輪的顏色,已經達到了紫外線的波段,所以只能看到一束強烈的白光。傳說中,只有練通《脈輪經》的人,才有這么強的功力。
“我第一次見到長得那么丑的女瑜伽士,嘴唇那么厚,像個非洲人似的,鼻子也那么大,像個大蒜,兩個眼袋和燈籠似的,晚上都不睡覺的嗎?哈哈。”鮑雅奚落著體式精妙的竺傲寒。
“我曾聽沈漣說,初云瑜伽館位于金華山頂,原是谷青山老師的武場。不知現在初云瑜伽館的主人是誰了。”魏央問道。
“不要只看外表,看來這個初云瑜伽館的接班人確實不簡單。”何慮回答道:“這次羅店鎮隱藏的高手都來了……”
“阿果,你干嘛?你這是就要走嗎?”范櫟坐在選手席上,對起身收拾東西的應正果說道。
“是啊!腰傷還沒好呢!回去睡覺。”應正果萎靡不振地說道。
“你把比賽看完嘛!你看,紀光年主席上臺了。”
“不了。”
“那你慢走吧……誒,情況不對啊!”
“怎么了?你看紀主席身邊的大個子。”
“他是誰啊?體式甩開紀光年這么一大截?”應正果停下了腳步。
“不知道,不過看樣子紀主席的小組第一不保啊!這個大個子的脈輪,是一種我從來都沒有看到過的顏色。”
確實如同范櫟所料,紀光年僅以小組第二的成績進入到了復賽,這也讓現場觀眾大驚失色。應正果看完這場小組賽后,委托范櫟幫自己完成后續的復賽抽簽,又急忙往外面趕了。
“這人長得那么高,神情看上去卻單純得像個孩子,竟能打敗老紀,功力必然不在孫柏琳之下啊!”鮑雅慌忙翻動著選手資料,一字一句地念道:“楊有季,男,初云瑜伽館教練。又是初云瑜伽館。這個瑜伽館到底葫蘆里賣的什么藥啊?”
鮑雅蠟黃的面容緊張地扭曲在了一起,沉默地看完了第五組和第六組的比賽,解知途、范櫟都順利以小組第一的成績晉級。然而,第七組的李沐窈卻也遇到了難啃的骨頭,與她同臺競爭者中,有一位同樣身穿粉色體操服的小個子女生,很是搶眼。
這個女生氣息通透,后展、倒立一氣呵成,絲毫沒有停頓,體式串聯如同行云流水一般,這般強大的基本功,沒有三年五年的苦練是出不來的。李沐窈也顧不得形象了,放開手腳奮力一搏,仍舊不敵對手,只能屈居小組第二。
“那個小姑娘的身手好是輕巧啊!白瀟淇,女,也是浙江師范大學派送的。她還是剛才那位張之鹿的前輩呢!功力明顯是比張之鹿還要高上一大截。”魏央翻動選手資料驚嘆道。
“哦?那她應該是大四學生了。”何慮看著白瀟淇藍色的脈輪,功力確實比張之鹿要領先一籌。
“嗯,她的面相特別好,眼角和嘴角無時無刻不微微上揚,定是個充滿正能量的陽光少女。”心寬體胖的魏央對她稱贊有加,如同發現了寶貝一般欣喜,說道:“嗯,這么優秀的人才,如果肯來我們思齊瑜伽館實習,我一定給她雙倍的實習工資。”
“哼,嘴上說說誰不會。我還愿意給三倍的工資呢!這還要看別人肯不肯來。”鮑雅給魏央潑了一盆冷水。
接下來,第八組和第九組的比賽沒有任何懸念,慧通、吳梓旭、施伊兒都順利進入了復賽。大家仔細數了一數,本場涌現了初云瑜伽館楊有季、竺傲寒,浙江師范大學張之鹿、白瀟淇共四匹黑馬。
預賽一共決出14位選手,將分為A、B兩組進行復賽的角逐。除了應正果提早回去睡覺外,其他13名選手依次上臺進行復賽的分組抽簽。片刻后,主持人龐君俊公布了復賽的分組情況。
“A組慧通、吳梓旭、孫柏琳、竺傲寒、施伊兒、楊有季……”
還沒等龐君俊念完,臺下就開始騷動起來,觀眾們對分組情況評頭論足:
“琳爺和兩批黑馬分在了同組,看來世紀大戰提早開戰了啊!”
“你錯了,這次我們最大的王牌是明乘天解知途。他已經超越他女友孫柏琳了。”
“我覺得,什么黑馬不黑馬的,都比不過琳爺。”
“嘿嘿嘿,無形瑜伽館要全軍覆沒咯。”
當龐君俊念出A組最后一位選手的時候,觀眾、選手、評委,在場的所有人,全都呆住了,這名選手正是明乘天——解知途。
大家知道,每個小組只有兩個直接進入決賽的名額和一個待定名額。這很有可能就意味著,解知途與孫柏琳不能同時進入決賽了。
剩下的應正果、范櫟、李沐窈、白瀟淇、張之鹿、紀光年等7名選手被分在了B組。復賽究竟會是個什么樣子?誰的心里都沒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