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zhèn)衛(wèi)生院的主院,是一個新建的項目,主院的后面是一幢上世紀80年代的建筑,那是老衛(wèi)生院的舊址,幾經(jīng)翻修,倒也可以湊合著用。
應正果和沈漣走進衛(wèi)生院,不知該何從下手。
“我們是不是該先找吳梓旭?”
“他今天不上班。”
“那怎么辦?”
“先到處找找吧!”
兩人開始四處詢問這位奇怪病人的下落,幾經(jīng)周折竟一無所獲,便徑直上樓挨個排查住院部的病人。
不多時,兩人就被住院部的醫(yī)護人員趕了下來,被當成是推銷人員。兩人只能在大廳找個位置坐下,一籌莫展。
這時,兩個中年人從他倆面前閃過。
“阿果,我覺得這兩人有點不一般。”
“怎么了?”
“這里所有的人,身上都能看到紅色、黃色、橙色的光暈,只有剛才那兩個人,身上的光暈顏色不一樣,是比較暗沉的冷色調(diào)。”
“啊?我怎么看不到?”
“我也不知道,從無形瑜伽館出來后,我在人或者動物身上,便都能看到這種光暈。”
“辨色術!”應正果懷疑,是無形瑜伽館的止心術激發(fā)了沈漣的辨色術潛質(zhì)。
“我不知道。”沈漣一臉無辜。
“那,我們跟上去看看。”應正果牽起了沈漣的手,往大廳后廊趕去。
兩人穿過后廊,便出了后門,眼前便又是一幢建筑,就是那衛(wèi)生院的舊址。他們走進舊址后,發(fā)現(xiàn)樓內(nèi)沒有開燈,綠色的墻皮和斑駁的墻體給人一種陰森的感覺。正前方的牌子上布滿了黑色的絮狀物,白底上赫然寫著幾個紅色的大字“精神科”。
兩人被這幾個大字和四周的氛圍嚇得退了幾步。
“沒事,這種鄉(xiāng)鎮(zhèn)衛(wèi)生院,哪會有什么重癥精神病人?”應正果安慰道,便拉起沈漣的手向里走去。
走廊的兩邊都是病房,病房里面空蕩蕩的,只有一張張裸露的床和破舊的床頭柜。窗外倒是有一棵棵古樹,遮住了光亮,樹上的鳥兒嘰嘰喳喳得,一副鳥語花香的氣息。
走廊的深處有幾處嘈雜的人聲,兩人剛想往里走,便看到前方竄出兩個身輕如燕的身影,其中一個回過頭來,一雙桀驁不馴的眼神也看到了應正果和沈漣。
“解知途……”應正果認出了這個熟悉的背影,看著另一個帶著帽子的男子身影,有點陌生。
“他怎么會在這。”沈漣納悶。
隨后,在遠處另一個病房里,竄出了剛才那兩個中年人,依然也是身輕如燕。
“站住!”中年人一邊喊,一邊帶上了詭異的漩渦面具。
“這個面具……原來是他們。”
“他們?他們是誰?”沈漣問得一點也不驚恐,倒有幾分淡定。
“擁有神秘力量的人。”應正果回想起在公司食堂的經(jīng)歷,和孫長欽的描述,驚訝道:“應該是說,擁有《脈輪經(jīng)》的人。那個矮個子,應該就來過我們公司。”
解知途領著帽子男,消失在了走廊盡頭,從后門出去了。兩個中年人也追了上去。
“那個戴帽子的是誰?”
“那個帽子男身上的光暈很亮,功力應該在解知途之上。”
“那我們也去看看。那人很有可能就是仙人。”
應正果兩人趕到后門時,早已沒了那四人的蹤影,只好趕回解知途出現(xiàn)的病房一探究竟。
病房里三張病床整齊排列著。中間那張床上面鋪著白色的被褥,被子掀開了一半,是有人睡過的痕跡。應正果上前去搜索了一番。
“找到了,一本筆記本。”應正果在枕頭下面找到了一本牛皮紙封面的小本子。
“真言筆記?”沈漣眼睛死死盯著筆記本,將封面上的四個字念了一遍。
沈漣翻開這本筆記本,第一頁寫了“谷青山”三個大字。
“谷青山,是座什么山?”
“別亂翻動別人的東西。”
“你不是想找到仙人的下落嗎?這筆記本肯定是重要的線索。”
應正果沉思了一會,猶豫著要不要繼續(xù)翻看這本筆記本,忽而靈光一閃,說道:“對了,我記得谷青山就是仙人的名字,解知途說過。”
說道這里,應正果收到了一條信息:我們已經(jīng)轉移到了安全的地方,快帶上筆記本走,快走!他們還會回來的。——發(fā)件人正是解知途。
應正果趕忙奪過筆記本,塞進褲袋,牽起沈漣的手,向前門跑去。
“阿果,你干嘛啊!跑得這么急。”
“解知途說,那幾個漩渦臉還會回來的,我們還是趕緊走吧!”
正說完,就聽見背后一串零碎的腳步聲。
“站住……你們兩個給我站住。”漩渦臉果然追了上來。
“哎呀!”應正果叫了一聲,跑得更快了。
應正果還來不及跑完走廊,便看見前門也來了兩個漩渦臉,這下子好了,前后一共是4個漩渦臉,來了個兩面夾擊。原來,他們是有團隊的啊。
“阿果,他們是壞人吧!我們該怎么辦?”沈漣不知所措。
應正果頭上冒出了冷汗,環(huán)顧四周后說道:“這有臺階,我們只能上去了。”
兩人蹭蹭蹭地跑上了通往二樓的臺階,腳步揚起了地面上的灰塵。
二樓不知道多久沒人上來過了,比一樓來得更陰暗、空曠。應正果望向身后,還有通往三樓的臺階。路口攔著兩道鐵欄桿,像是在提醒別人,不要向上走了。怎么辦?假許繼續(xù)向上跑,無異于被漩渦臉甕中捉鱉,三樓是否有危險還不知道;如果繼續(xù)留在二樓,只能從窗戶跳下,擺脫追捕,萬一摔傷了就不劃算了;倘若坐以待斃呢?筆記本肯定是要沒搜走了,對方會不會打自己一頓也難講,兩個人打不過他們四個人。
隨著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四個漩渦臉依次上樓了。
“這兩個小子去哪啦?”其中一個聲音問道。
“麻花人、飛機人,你們兩個,上三樓。”一個聽似隊長的聲音,向另外兩名漩渦臉命令道。
“香腸人,你和我留在二樓,你去右邊,我去左邊。”他對剩下的那名漩渦臉說道。
“侏儒者,這里以前可是鬧過鬼啊!三樓不知道多少年沒人上去過了。”麻花人說道。
看來,他們組織內(nèi)部的稱呼方式,非常奇特。第三個字代表著在組織內(nèi)部的地位,“者”的地位要比“人”高。
“世上哪有鬼啊?我們真言教就是驅鬼除魔的,鬼都怕我們。你們放心上去,有情況就喊我。”
麻花人和飛機人只能乖乖挪開鐵欄桿上樓了。
說來也奇怪,三樓似乎沒有一點光亮,全靠二樓的窗戶向臺階深處借光。兩人走過了臺階轉角,便已經(jīng)是漆黑一片了。
“怎么辦?”
“四周這么黑。使用辨色術的效果一定很好。”麻花人打開了手機手電筒,一步一步走完最后幾級臺階。
“這是什么?”
兩人被眼前的景象所驚住了,走廊的兩邊竟然排滿了素事用的花圈,猶如一個葬禮現(xiàn)場。
“哥,我有點怕,這些花圈是不是為我們擺的啊?”
“我……我……我也有點怕。”麻花人已經(jīng)嚇尿褲子了。
“你們在樓上磨蹭什么啊?二樓沒人,肯定在你們樓上。”樓下傳來侏儒者的聲音。
只見侏儒者身輕如燕,一躍就躍上了5級臺階,再一躍又是5級臺階,三躍就躍上了轉角處。
“把手機燈關了,怕什么啊?不看不就沒事了。”侏儒者竄上了三樓,推著兩人向前走。
推了幾步,前面的人突然停住了。
“怎么了?”
“被東西擋住了。”麻花人一臉苦笑,彎下腰摸摸到底是什么,越摸越慌。
“你怎么了?”
“這……這是一個……棺材……”麻花人嗆出了哭腔。
“前……前面,有一團鬼火。”飛機人也顫抖著說道。
侏儒者也是心里一涼,往前方一看,只有黑漆漆的一片,并沒有看到什么東西。他便閉上雙眼,雙手合十,唱誦了一聲悠長的OM,身邊的兩人立刻被這能量場所折服,安靜了下來。侏儒者再次睜眼的時候,真的看到了前方的一團藍色的鬼火。
“不對,那不是鬼火。”侏儒者又突然恍然大悟了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