守城的人也是抓緊時間吃了午飯,緊張地看著城外的亂民營地,心里暗自祈禱亂民不要這么快又來進攻,畢竟剛才守城的東西可是消耗了不少,雖然補充上了,可是這些東西是越用越少的,現在又沒辦法從外面采買調運進城。
尤其是沒辦**換的十來個官兵,只能抓緊時間休息,如果亂民又來進攻了,還得靠他們一起指揮其他人的。
可是事與愿違,很快亂民又出了營地往城墻來了,城墻上的人連忙打起十二分精神,快速檢查好各種器械和武器,做好準備。
這次的進攻和剛才的差不多,不過持續的時間比較久,從開始到結束差不多有一個多時辰,守城的人這次也受傷了不少,還有幾個重傷的。
亂民也丟下了不少人又退回去了,一時間城外和城墻上又恢復了平靜,只不過氣氛不太一樣了。
戰斗確定結束之后,城墻上的人就派人下去稟報了,讓人趕緊把傷員送下去救治,尤其是幾個重傷的,可耽誤不得。
這次損傷比較多,如果不補上人是抵擋不了下一次的進攻的,只不過這樣一來,就會暴露城內還準備了人手的事了。
相比較之下,也顧不得這些了,請示了陳至惟之后,就馬上安排了另一個班次的六十個人上了城墻,再換了幾個官兵上去。
這些都被遠處的亂民看到了,雖然離得遠,不過人數還是大概看得到的,所以原來那些騎馬的人,心里就有數了,知道城內確實還準備了人手。
不過剛才的戰斗,聽了回來的人稟報,這些人心里也確定了,這些在城墻上抵擋的人,的確不是真正軍隊出身的人,從他們的動作上可以得知,畢竟軍隊的人平時練的自有一套,對于戰斗也是有一些自己的方法。
這次戰斗之后,亂民的營地安靜了下來,一直到了傍晚都沒有新的動靜,讓城墻上的人倒是暗自松了一口氣。
不過城內的人就沒那么放松了,下午的戰斗,陳至惟得到稟報之后,心里可是默默算著雙方的人數對比,當然事情都先安排下去,照樣救治傷員,安排補充的東西和新的人手。
這次戰斗官府損傷的人多了,讓大家心里也沉重了不少,不像第一次那樣輕松了,要知道人員傷亡了,可是沒辦法馬上補充上的。
這些都是青壯,還是訓練過一段時間的人手,才能派上城墻抵擋亂民的,如果臨時征調人,可沒有這些人手好用。
而且如果到了需要征調人手的時候,就證明情況已經很緊急了,反而會引起城內百姓的恐慌,容易讓人慌亂之下做出什么事來。
所以陳至惟輕易是不會考慮從城內征調人手的事,只能靠著陳老爺和方天龍這些手下,來擋住亂民們進城。
另外就是期望附近的駐軍,得到消息之后盡快趕來救援,畢竟之前商州知府已經來信說過,可是和商州的駐軍商量好了,一旦有亂民出現,就會前往剿滅幫助各縣官府的。
之前聽到有亂民往臨商縣這邊來的時候,陳至惟就派人前往商州府衙報信求援了,只是路上需要時間,希望盡快送到,商州知府能盡快安排哪支駐軍前來救援。
陳至惟在紙張上寫著亂民和官府的人數,原來有的人數,和減少的人數,算起來目前官府這邊還是占優勢的。
還有關于人數需要的糧草,陳至惟也是大概算了算,按照亂民大概有五百人左右來算,需要的糧草也是不少的,之前亂民攜帶的車輛不多,后面來的又主要是攻城的器械,這樣算來的話,亂民們攜帶的糧草應該是不多的。
如果亂民們沒有糧草了,不知道是會瘋狂發動進攻,還是直接離開去別處尋找糧草,這點目前還無法得知和預料。
至于城內的糧草,倒是還能堅持一些時間,畢竟之前有所準備了,又存儲了不少糧草由官府管著,之后如果糧草緊張了,還可以分配著使用一些時日的。
不過看著官府這邊的傷亡,陳至惟開始有些擔心,第二次進攻大概有二百人,就造成了這樣的傷亡,城墻上也是有一些守不住的危險,一度有不少亂民上了墻頭的。
如果亂民增加人數再進攻,城墻上的人不僅傷亡要更大,也有可能守不住墻頭,會有亂民往城墻下來。
城墻下自然也有人守著,不過到了那個時候,形勢就有所不同了,一次比一次難守了,對于亂民來說是一種激勵,而對于官府和臨商縣來說,可是很不好的消息。
守城的東西也是一直在消耗著,一開始都是沒有節制地使用,可是有些東西到了后面可是不好補充了,比如弓箭,弓用久了會壞,箭用完了可就沒了,這些可是能遠距離阻止亂民的重要之物。
一旦沒了弓箭,亂民直接就能前進不少距離,等亂民近前了,城墻上的人才能用其他東西來攻擊亂民。
這可是會減少亂民傷亡和近前的時間,對守城的一方來說可是很不利的,所以如果時間拖得越久,可是對臨商縣越不利。
想到這里,陳至惟不免心煩起來,原來的一些準備,是覺得亂民不會呆太久,城墻也是能很好地守住,不是什么難事。
可如今真正的情況卻和原來所想的不一樣,準備的東西不太充足,也無法預料亂民到底何時會離開,駐軍何時能前來救援。
而且之前的消息里,光州那里到處都是亂民,有不少都往商州來了,恐怕商州知府也無法應對這么多亂民,所以最讓人指望的駐軍,其實也是有些希望渺茫了,這點陳至惟在心里想到了,可是不能說出來,否則有許多人會失望和氣餒的。
想到這些,陳至惟不由得又想起了方天龍,這種情況,必須盡快再想應對的辦法,否則臨商縣可是很危險了,不能坐著等待,還是要想辦法解決,靠臨商縣自己來處理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