糧草裝車,軍隊整頓,眼看馬上就要出發了。
突然傳來邊陲的八百里加急,當即皇帝就召開密會,凡是朝廷要臣都參加了。
“北國太過分了,我們斷不可能答應這樣的要求。我這就率兵,即刻出發。”喬將軍怒斥道。
“可曲關城就要被攻破了,現在去,也只能見到被占領的儋州。”另一位大臣說道。
“那你說怎么辦,難道要學小國做派,我慶厲,不可能這樣做。”喬將軍義憤填膺。
“不這樣做,慶厲就完了,北國攻破儋州,接著就是通州,通州完了,就直接到京城了。”一聽這話,周圍的群臣都附議起來。
“請皇上盡快定奪!”
“請皇上盡快定奪!”
“別吵了,你們先下去,讓我靜靜。”皇帝揉著眉心。
八百里加急的信件上寫著,敵人以攻到曲關城城下,本來以為他們會一舉攻下,沒想到他們卻在城下駐扎下來,還派了使臣到城下喊話。
他們說,只要慶厲答應一個條件,他們會馬上退兵,不再攻打曲關城。而這個條件就是用慶厲世子做交換,讓世子去他們國家當質子。
放棄攻打一個國家,轉而要他們的世子,不知道北國是安的什么心。
可一個世子能換一個儋州的人民,這種條件讓誰也無法決定。
楚予方走在去皇宮的路上,皇上單獨找他不知道要做什么。聽說今天重臣都去了皇宮,而且軍隊也停止了出發。到底是什么重要的事,能造成這么大的影響。
他忐忑的推開御書房的門,就看見龍椅上的皇上。他開門進來,皇上都沒反應。
“皇上,您找我什么事?”楚予方小聲詢問。
皇上一下子反應過來,看到楚予方就站在下面。臉色滄桑的說:“予方來了,你走近點來。”
楚予方聞言,上前了幾步。皇上站起來站到他面前。
“長高了,也壯了。真有幾分你爹的風采。”他拍拍他的肩膀。
“我是我爹的兒子,肯定有他的風采。皇上,予方求求你,就讓我去上戰場吧。我保證,不會給喬將軍惹禍。”他趁機想讓他同意。
“先不說這件事。予方,我跟你說另外一件事,北國同意退兵了。”
“真的?”楚予方驚喜的說。難怪軍隊今天沒出發。北國退兵,那可以拯救好多人于戰火之中,也不用死那么多將士。
“嗯,但有一個條件。”皇上的眸光暗了暗。
楚予方看到皇上這個樣子,就知道這個條件肯定讓他無比為難,不然北國退兵,沒理由高興不起來。
“什么條件?”他有感覺,這個條件應該跟他有關,不然不會單獨叫他來。
“他們想讓你去北國當質子。”皇帝轉過身去,不再看他。
楚予方瞳孔都震驚了,他沒想到,北國提出這樣的條件。
但思慮片刻,又釋然一笑。如果能以他一己之力救整個儋州人民,那已經算是幸運了。
他裝作滿不在乎的說道:“去,這種便宜,不占白不占。”
“你想清楚,只要你說不去,朕就算反對所有朝臣,也不會讓你踏入北國一步。”皇上轉過身來,認真的看著他。
“害,又不是去送死,當質子而已,就是不受人待見罷了。”他沒什么可猶豫的,這種事情是個人都知道怎么選。
“你知道他們為什么指名要你嗎?因為當初南陽殺了北堂潯的兒子,也就是北國太子。這件事他一直記得,三年前,你被刺傷,也是他們干的。你如果去了,那就是送死。”皇帝知道,北堂潯肯定早就想幫他兒子報仇,予方去了那便無回。
“那有什么關系,你是一國之主,你要做的是保證你的國家國泰民安,而不是為了我,放棄你的人民。”楚予方目光堅定的看著他。“皇叔,讓我去吧,我保證,一定活著回來。”
皇上張了張嘴,最終一句話也沒說出來。他跟他爹可真像,都是為了國家,不顧一切的人。
楚予方從皇宮出來,便把自己關在了房里,說不怕是假的,但他不能表現出來。如果北國真的退兵了,那他一條命,值了!
凌府。
凌向天踏進了凌千瑤的房間,見她在看一張喜帕。
“爹爹,你怎么來了?”凌千瑤趕緊將喜帕藏在身后,這是早早就準備下的,只等她及笄后,就去王府提親。本來以為楚予方要去戰場,她都把東西放好了,沒想到又不許他去。她這才又把東西收拾出來。
“我來看看你,東西都準備的差不多了。”凌向天問。
“嗯,爹爹,予方說王府也準備一份聘禮,私下給我們,就算圓個禮。”沒想到,她也到了談婚論嫁的年紀,當初的幻想也都成了真,她的夫君確實是一個玉樹臨風,氣質非凡的人。
她雖然嘴上沒說,但心里一直都覺得楚予方確實是一個優秀的人。
“千瑤,我跟你說一件事,你別激動。”凌向天開口,他知道自己女兒的心思,必然是喜歡那小子的,不然不可能在他身上花那么多心思。
凌向天說完一切后,靜靜的看著她的反應。凌千瑤也跟所有人一樣,震驚不已。
“他知道嗎?”她急切的問。
“我們走后,皇上單獨召見了他,想必知道了。”凌向天說。
“我要去找他。”
凌千瑤說完這句話就跑了出去,她了解他,只要讓他知道了,他絕對不可能不去。
他平時吊兒當的的,但心中其實一直裝著家國大義,不然也不會主動要求去打仗。
凌千瑤奔跑在街上,引得人紛紛側目。鞋丟了,發髻歪了,她也毫不在意。
她心里就只想快點見到他,不想讓他自己獨自承受這一切。
到了王府,她抓住管家問:“予方回來沒有?”
“回來了,怎么了,凌小姐?”管家不解的看著她,他可從來沒見過凌千瑤這副樣子。“世子回來后就一直在房里,沒有出來過。”
她沒有多說,便直奔楚予方的房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