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門口時已圍了不少人,看來許許多多的人都盼著給楚予方一個嚴厲的處決吧。
堂內,順天府府尹坐在上位,下面一眾的案件相關人員。本來這種人證物證確鑿的,直接抓人就好了。但抓的人是世子,他不敢就這樣草草了事,還是審一審比較好。
“世子,來!”兩個衙役帶著世子帶來堂上。
“別碰我,我自己走。”他沒好氣的踹了衙役一腳。
衙役不惱反笑。“好好好!”
“要審快審,老頭!”他沖坐在案牘前的府尹喊到。
“你……”府尹氣的胡子都快翹了起來。
“嫌犯楚予方,你涉嫌毆打譚家莊譚生致死,你認不認罪!”
“認你奶奶個腿!你哪只眼睛看見我打死人了。”要不是在公堂上,他真想沖上去教訓一下他,胡亂判案,等他出去了,他饒不了他。
“你還不認罪,這么多人證,他們都已將事情闡述清楚了。”
“你眼睛被狗吃了嘛,這也能算人證?”他指著下面的一幫人。
章熙輝收起扇子,站了出來。“世子,雖然我們是好兄弟,但這次你確實過分了。你說你,弄死誰不好,偏偏弄死的是一個良民。”他假裝惋惜的嘆了口氣。
“不是我!我到的時候人已經死了。”
“那你可有何證據?百翠樓這么多人,你說你當時才去,可有人看見?”府尹指著他問道。
“沒有!”他不喜歡去那種地方,只不過章熙輝他們喜歡去,每次去他都只是聽聽曲而已。所以他一般不走正門,都是從后門進來,防止那些姑娘看見他就跟貓見著耗子一樣撲上來。而且二樓都是包間,走廊空無一人,都在各自的房間里。
“沒人看見,那就是……”府尹正想說話,從后面來了一位穿著正二品官府的人。
“秦尚書,你怎么來了?”府尹連忙下坐迎接,來人正是刑部尚書秦淮
“哈哈,我就是來看看,你審你的!”他將他按回位子上,在旁邊隨便找了個凳子坐下。
“審完了,證據確鑿。這……”府尹不明所以,這秦尚書來他這干什么,這種級別的案子還需要驚動刑部?
“你可得仔細審審,跟你說吧,這次可不是我一個人來的。”
“還有誰?”府尹語氣慌亂,他已經能猜到了。
“你說哪?你也不看看你審的是誰。”
“好的,我繼續審。”府尹擦了擦額頭上的汗,這可如何是好。叫他從寬處理,又說不過去。秉公執法,他這飯碗是不想要了。
“楚予方,經仵作鑒定,嫌犯是在被發現時身體已僵硬,所以可以判斷距離發現尸體已經過去幾個小時,只要你能找出證據證明你是傍晚才去的,那你就可以洗清嫌疑。”秦淮在旁邊,而且后面還有個大人物,他可不敢再隨意判案。
“我家的家丁,仆人都知道我是傍晚才出門。”
“這不行,誰知道他們有沒有包庇你。”
“你……”
“沒有?那只能斷定……”
“慢著!”只見從清風穿過人群,來到堂上。
楚予方朝他來的地方看了一眼,有一個人影他怎么這么熟悉?
“你是誰?”府尹發話。
“在下是丞相府凌大小姐的侍衛清風。”他雙手作揖,自報家門。
“你來干什么?”
“我前天在丞相府后面的巷子里遇到了世子,他匆匆忙忙的,不知去哪。昨天聽說了世子出了這件事,所以特地來為他作證。”
“原來你就是那個黑衣人!”楚予方興奮的說,這下這幫人終于可以相信他了吧。
“老頭,你聽到了沒有,我無罪,你還不快放了小爺!”
“等等,你哪里冒出來的,萬一你是楚予方找來的怎么辦?你怎么能證明自己的身份?不能光聽你一面之詞。”見事情居然有了轉機,章熙輝他們坐不住了。
“你……!”這幫人真的要置他于死地,他當初真是瞎了眼,虧他還一心一意的對他們好。
“我家小姐就在外面,我叫她進來,稍等。”叫他一個人進來,自己卻在外面看戲。
清風轉身大步走出去,從人群中看到一個正在躲閃的俏麗身影,就是她。
他一把抓住她的領子,將她拉了出來。“你躲什么?”他小聲說了句。
“……”她幾天前才跟楚予方吵了一架,這樣屁顛屁顛的去給她當證人,豈不是很沒面子。
“這就是我家小姐。想必世子和各位公子也是認識的。”清風將她拖了進來。
“哦,這位就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府尹問,聽說丞相唯一的女兒最近回京,原來就是這位。
“是的,我就是凌千瑤。這位是我府里的侍衛,清風。”她落落大方的回答。
楚予方看這她來這,驚呆了。他那天這么說她,她居然還愿意來為他證明。他……
“嗯,好。既然有人為你做不在場證明,那楚予方就是無罪的。”府尹敲了一下桌子,下了斷定。
“老頭,既然我無罪,那你可要好好審一下他們,為什么冤枉我,還有這個肥婆,壞心腸的東西。”楚予方聽到他無罪后,欣喜若狂,隨即又想起章熙輝那群狗東西,這下他可不會放過他們。
被楚予方指著的公子哥們和老鴇,個個面色難看,特別是老鴇,抖如糠篩。
“慢慢來嘛,世子。”知道世子無罪后,他也松了一口氣,只要不得罪里面那人,其他人該怎么處置怎么處置。
“你們好大的膽子,竟敢陷害世子,說,到底是誰殺的譚生。”府尹又敲了一下桌子,震懾道。
“百翠樓老板,誣陷皇親國戚可是殺頭的重罪,你可想好,現在不說,等查出來,你可就吃不了兜著走。”
“我……我不知道!”老鴇嚇的人都快站不住了,她就不該為了一點小利益,去誣陷世子,這下她完了。
“不說,來人,押入大牢。”府尹指揮衙役將她綁住。
“我昨天可看見了,大牢里可什么刑罰都有,老虎凳,夾手指,炮烙……”楚予方巴著手指一個一個數,雖然他昨晚住的豪華單間,這些東西也不是隨便就看得到的,但嚇嚇她也成。
果然見她抖得更厲害。“我說,我說,是他們……他們叫我這樣說的……他們打死了人,然后嫁禍給世子,我什么都沒干,我只是收了一點小錢。”
老鴇轉向楚予方,不停的開始磕頭。“我錯了,世子,您大人不計小人過,這是我收的錢,來,都給你。”
這么多錢!看來他夠值錢的。他剛想接過,就聽到秦尚書重重的咳了一聲。他只能訕訕的放下手。
“你們,涉嫌殺人和誣陷世子,兩罪并罰,押入大牢,過后聽審。”
“別碰我,不是我。”
“世子,我們錯了!”
“放過我們吧!”
一片叫喊聲中,章熙輝他們被帶了下去。
楚予方心里并不開心,他們一起玩了這么多年,原來自己一直都是他們的笑柄和工具。
出去吃飯他付錢,出了事他兜著,打著他的旗號在外面仗勢欺人。他當初是糊涂了嘛,允許他們這樣做。
“好了,真相已經查清,世子受驚了,下官多有得罪。”府尹下座來到楚予方身邊。
“沒事。你這老頭還了小爺清白,我感激不盡。”
“世子說笑了,這是下官應該做的。”
他從余光里看見凌千瑤帶著清風走了,著急的想追出去。可想到里面還有一個人,他必須要去見見。以后再感謝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