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浩天口中的“遲二哥”原是最強特戰隊伍當中的唯二悍將,其實力僅次于代號龍王的李浩天。
年紀雖然比李浩天大上不少,但卻甘心拜李浩天為大哥。
在軍中之時,“遲二哥”的稱號也就由之而來。
此時,李浩天如釋重負一般跌坐在辦公椅上面,仔細端詳著照片當中遲二哥的遺孀,張靜彤。
記憶,被硬生生拉回到幾年之前充滿腥風血雨的戰場之上。
因為遭受到隊友的背叛,龍王特種戰隊慘遭敵人“天狼”圍攻。
整整三十八個小時,龍王特種戰隊被“天狼”圍追堵截,幾次三番地險些全軍覆沒,全憑借著李浩天與遲友元兩個人誓死抵抗,這才將受傷的人數控制在最小的范圍之內。
幸運的是,在血戰到第三十九個小時之時,敵人“天狼”全部被龍王特種戰隊擺平。
不幸的是,遲友元戰死沙場。
遲友元臨死之時,身旁就只有李浩天,趙雅琴,洛婷三人而已。
他嘴中一遍又一遍重復著自己的妻子張靜彤的名字,他囑托給李浩天的遺愿便是找到妻子張靜彤,替他好生照料張靜彤。
一日找不到她人,他便一日不能夠含笑九泉。
這件事情本身也算不得難,可關鍵就在于李浩天等人根本就一次也沒有見到過張靜彤。
空有幾張平日里遲友元存放在錢包當中的照片,至于她住在哪里,她家里面有何直系親屬,她當年在哪里上學,她在哪里工作。
諸如此類,等等一切,全部一無所知!
此番李浩天趕回海城之前已經和趙雅琴、洛婷兩個人,在遲友元家鄉苦苦尋覓張靜彤三月有余,但都一無所獲。
每次午夜夢回,他回味起來整個人都會陷入一種無盡的悔恨之中。
如今遲二哥的遺孀終于找到,李浩天身上這重若千斤的負擔終于可以卸下。
殊不知長期下來,他早就已經被這件事情折磨得舊疾未愈又添新病。
“洛婷,以最快時間給我準備一張身份證和一個嶄新的身份,我要喬裝打扮去這個叫做什么“群英匯”的夜總會,迎接遲二哥的遺孀!”
李浩天完全無法按捺得住激動心情,歡呼雀躍著甚至想要下一秒鐘就可以見到這位“夢中的女人”張靜彤。
趙雅琴和洛婷兩個人也是激動萬分,爭先恐后地去為李浩天提前做準備工作。
李浩天心思很細,他之所以選擇這樣做,原因有二。
一來,他與張靜彤從未謀過面,就這樣貿貿然地告訴張靜彤遲友元已死,自己是遲友元生前的結拜兄弟,張靜彤無論如何也不會相信。
二來,張靜彤既然是在夜場做負責人,那么圈里圈外的麻煩事就一定不會少。
她與李浩天的關系又并非是情侶或者夫妻,李浩天不可能一天二十四小時守在她身邊,如果她遇到什么威脅不測,到時又當如何?
所以,將她接到自己身邊之前,就一定要對她身邊有可能會出現的危險進行簡單掌握,并且盡快解決掉。
歲月如水東流過,彈指一揮間,海城已然是夜幕低垂。
盛夏悶熱的空氣逐漸被微涼的夏夜暖風所取代,彼時萬家燈火通明,夜空天際之中的點點繁星與之交相輝映。
群英匯夜總會的大門展現在李浩天面前,大門里面的聲音使人振聾發聵,來來往往衣著暴露的美女們竄流不息,無數道渴求的目光在她們身上來回游走。
李浩天經過洛婷的一番精心梳妝打扮,已經全無半點王者之風。
取而代之的是一副唯唯諾諾土味甚重,剛剛從鄉下來到大都市的窮小子模樣。
上身一件洗得褪了色的紅色T恤,一條淺灰色牛仔褲,腳上一雙很是普通的帆布鞋。
無論走到哪里,嘿!都能夠引得路人們一道道的嫌棄目光。
他從口袋里面掏出一名九五后無名小卒的身份證,手中緊緊攥著招聘簡歷,快步推開門走了進去。
一樓大廳嘈雜不堪,說是群魔亂舞也毫不為過。
李浩天腳步一刻也不作停歇,順著狹窄過道徑直朝著二樓行去。
突然,一個聲音傳來:“快停下,你找誰?”
一個身穿保安制服年紀約莫三十歲出頭的肥胖男子阻攔住他去路,滿臉警惕神情上上下下打量著李浩天。
李浩天的表演并不浮夸,向此人恭恭敬敬地鞠了一躬,微笑說道:“大哥你別怕,我不是壞人,我是來應聘的。”
肥胖保安用力摳了摳鼻子,不屑地瞧了李浩天一眼,輕蔑道:“我怕?我堂堂的保安經理會怕你?瞧你這熊樣兒吧,你也配!”
李浩天直起腰桿,點著頭說道:“是啊是啊,大哥您虎背熊腰的,哥們兒我看上去就知道您不是簡單的人。”
李浩天心知自己回到海城這些時日以來,造出過太多巨大動靜,他最為擔心的就是會被見過自己的人認出來。
頭腦一轉,身形一晃,立即看到映在鏡中的自己。
那形象,別提有多矬了。
保安經理不耐煩地快步走上兩截樓梯,沖著二樓邊緣一間開著門的辦公室放聲喊道:“彤姐,有人來應聘!”
李浩天登時心跳加速,快步走上樓梯,躍躍欲試朝著辦公室里面張望。
“好,讓人進來吧。”
旋即,辦公室里面張靜彤的悅耳聲音傳來。
李浩天快步跑進辦公室之后,只見張靜彤態度冰冷,而且正在伏案書寫。
肥胖保安誠惶誠恐地對張靜彤點了點頭,轉過身快步走出,小心翼翼地帶上了門。
外面嘈雜的樂曲,已經被辦公室門隔絕在了外面。
李浩天一道凌厲的目光在張靜彤身上來回打量,許是觸景傷情,想起那位戰死沙場的遲友元,當下他恨不得飛速沖上前去,將張靜彤緊緊抱在懷里。
“你的名字叫做遲阿牛?”張靜彤掃了一眼簡歷,不禁是皺了皺眉頭,隨性問道。
聲音煞是悅耳動聽,溫柔之中又透著一份不容侵犯。
給予人的觀感便是,只可遠觀不可褻玩。
李浩天摸摸頭憨笑著:“是的,我就是來應聘的人,遲阿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