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是一起打嘛……回國那年就沒一起來。
然后……”時姒絮絮叨叨說著。
眾人神色微變，他們都以為時姒從小就認識陸以。
“四四第一次見陸以是什么時候？”時釋問了一句。
“陸以十八歲生日吧……”時沂隱隱約約記得，陸以還問他時姒是誰，之后第二年時姒就去了國外，當然前提是不包括時姒滿月酒。
“嘖，老牛吃了嫩草。”
“四四，你等會兒跟你奶奶認個錯，好好跟她說。”
時姒鼓起腮：“我不去……”那么兇。
“哎？你這孩子，你道個歉你奶奶……”
時姒左耳朵聽右耳朵出。
時沂想了想，跟她說：“你要是想跟陸以在一起，就必須過來奶奶這關。”
“到時候戶口本一攥，結婚證拿不到手，身份證扣下來把你往國外一送。你和陸以就完了。”
時姒小聲說了句，“那我吃完飯……去找她。”
“乖了。”時沂摸摸她的腦袋。
中午。
桌上擺盤，時姒偷偷摸摸往嘴里塞了一個餃子，在時沂含笑的眸子下上樓請佛。
“奶奶？吃飯了。”時姒敲響時奶奶的門，輕聲說。
里面冷哼一聲：“不吃了！沒胃口。”
時姒“哦”了一聲，“那我們吃了，廚房會給你留菜的，你餓了記得去吃。”
時母站在樓梯口，扶額嘆氣。
沒見過那么哄人的。
陸言扒拉開時姒：“我來我來。”
“伯母，您下來吃飯啊。餓壞了身體多不好。”陸以喊道。
里面沒聲。
“伯母？四四給您做了甜品，你不吃我都吃完了啊。”
沒人應。
陸言回頭看著時姒：“給她哭一嗓子。”
時姒昂著腦袋，高傲的說：“不吃我自己吃了。”
“喵！”黑貓露出來一個腦袋，坐在樓梯口看著她們。
陸言看著時姒嘴硬，死活不開口哄人，只好驚訝出聲：“呀，四四你怎么吐血了。快打110。”
話音剛落，面前的門被大力拽開。
時奶奶蒼白著臉看她，眼神還帶著驚恐，看到站著的三人一貓，心臟落地。
又冷聲訓斥：“家里有米讓你們吃飽了？還110，你怎么不打120啊？”
“急了。忘了救護車電話了。”陸言嘿嘿的笑，摸了摸鼻子。
“奶奶……吃飯。”時姒咬咬舌尖，想撒嬌但是又克制住。
時奶奶轉身要走，時姒看見后，急忙道：“奶奶你吃飯啊，你回去干嘛呀？”
時奶奶掀起眼簾，淡淡的看著她：“干嘛？”
“就吃飯。”
時奶奶直起背脊，握緊拐杖，目不斜視的從時姒面前走過。
時姒：“……”
陸言沖她眨巴眨巴眼，時姒抿了一下唇，邁著小碎步跟上。
平時飯桌上都是熱熱鬧鬧，聊著家常話。
今天氣氛凝固，只有瓷器碰撞的聲音。
陸言看看時奶奶冷凝的臉色和時姒不安的眼神。
轉著眼球找話：“伯母明年打算怎么辦七十大壽啊？”
“媛媛辦，我年紀大了折騰不動。”時奶奶放下勺子，抽出一張衛生紙擦拭唇角。
“我到時候給伯母準備一份大禮物奧。”陸言笑瞇瞇的說。
“四四準備送什么？”
被提名的人懵了一下，掀起眼簾聲音放緩：“emmm……這個不能說。”
“奧～肯定很用心吧。”陸言眨巴一下眼睛，笑道。
“少逗我開心，該來的還得來。”時奶奶一句話讓時姒后背發寒。
她總覺得，晚上不是挨罵那么簡單。
陸言裝作什么都不懂得樣子，“來什么呀？四四明天要跟我一起去玩嗎？”
“她不去！”時奶奶涼聲道。
飯桌上一靜，陸言咬住腮肉，“伯母？四四平時很忙，好不容易過年……”
“她以后不會忙了，我準備讓她進公司實習，年紀也不小了不能一味慣著她，正好公司里事不多。”
時姒聽見不讓她繼續打比賽，心里委屈著，憋紅了眼睛：“奶奶你好不講理……我才不進公司。”
“吃飽了？有氣跟我犟了？”
“四四眼睛怎么紅了呀？伯母只是說著玩的，別哭別哭。”
“誰哭了？”時姒嘴硬，她只是紅了眼睛而已。
時奶奶撇了她一眼，“哭也沒用！”
時父清咳一聲，“大過年的。媽你這是干嘛啊，上午就罵了四四一頓，你這又來。”
時奶奶冷呵，放下筷子上樓。
時姒戳著餃子，把皮和餡戳碎然后混在一起：“哼！”
就會訓她！
午飯吃的寥寥草草，時姒跟著陸言在廚房做甜點美食。
客廳幾人磕著瓜子看電視笑談人生。
陸言扭頭看著外面沒人注意到這里，忍不住道：“四四你傻呀，你說出來肯定挨揍。”
時姒嘀咕：“我就想讓他們一起開心。”
“伯母怎么就不同意？我哥也不賴啊。”
“哼，她說亂輩分。只是口頭上一個稱呼而已。再說這種事也不是很少……”時姒團著面，小聲抱怨。
“啥就亂輩分了……不至于吧。”陸言也不解。
“你沒跟我哥說嗎？”
“我手機被沒收了，備用機在戰隊，奶奶還不讓我出去。”這就很煩人，她只能眼巴巴的等著陸以晚上來。
“我手機借給你用啊？”陸言悄咪咪的說。
時姒抬頭看她，眼睛里充滿了興奮“就借用一下，我只是給陸以發個信息。”
“沒錯！”兩人互相安慰。
時姒用陸言的微信號把今天發生的事情從頭到尾說了一遍。
對方發來一句：【誰跟你說我們在一起了？】
時姒怔住，眼睛忽的紅了，她攥著手機不知所措：“不是……”親我了嗎？
不算嗎？
陸言偷偷看她一眼，見她垂首不語，剛要開口又看見小女孩忽的抬頭，亮起一雙眼睛。
“嘿嘿。”
“笑什么？”陸言反射性去看手機內容。
【我還沒告白呢，你怎么提前說了啊？這樣我準備的驚喜是不是就泡湯了？不過沒事，晚上給你小甜品。】
【乖了。】
陸言：……我記得我哥是個無腦直男，這話……怎么感覺那么膩人啊？
“手機給你……”時姒把手機還回去，心情舒暢，不安的感覺一消而散。
“我哥是直男嗎？”
“不是，是暖男！！”